第176章 为什么一直回避啊？ (第1/2页)

那个开放的西餐厅，柔黄的光下，姬韵韵周身洒着光，她扯着衬衫的领子，一改往日表情。

“我记得上学时，第一次来月经，第一个笑话我的，居然是我的女老师。”姬韵韵道。

“突然在课上，就来了月经。那老师说：你可真早熟。然后，全班憋笑。我到现在，还记得那笑声。记得笑声到底是几个人发出的，他们布在哪个角落，记得笑声的分贝，持续了多长时间。”

姜文涛定定望着姬韵韵。姚橙也不说话了。

姬韵韵继续道：“后来，我课本里翻到一张纸条，里面写着：你真骚。”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收到这样的纸条。我又是怎么骚的。有一天，开班会，尾声时，我们班主任问：谁还有什么问题需要反映？”

“我举手，上讲台，拿着纸条，给全班各个角度展示，问：为什么这样说我？什么又是骚？我认识这个字，始终想不通它具体什么模样。”

“没有人回答我。班主任也愣了。那天的班会，在静默中收场。隔天，我课本里出现多张纸条，上面写着：骚，就是你这样的。”

“下次班会，班主任照例问：谁还有什么问题需要反映？我又举手。班主任的眼神扫过我，刻意的。因为我一直举着手，他让我再次上讲台。我展示新的纸条，问大家：我这样的，是什么样？”

“没有人回答我。班主任脸色难看。那天的班会，在偷笑中收场。隔天，我在课本里翻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能不能正常点？”

“后来——我们也开班会，但班主任不再问学生意见了。我自己站起来，问大家：什么叫正常？往我课本里夹纸条，骂我，我问为什么，最后的问题，怎么就成了我不正常？”

姬韵韵此刻眼中还带着疑惑：“今天，我也算出名了，批评我主持中问题的，我一条条记下来了，笔记本上，不超过一页。有质量的批评，我在改进了。但我无法记下来的，是在讨论我和弋君容貌的，更多的是骂我的，说我骚的。”

“他们说，看我神情，就知道我骚。屏幕里骚，私底下只会更骚。到底，这个骚，意味着什么？是从我第一次来月经时，比同龄人早了些，就注定了吗？其他女明星，也被这么骂过。是因为大家都是女人，都来月经？”

“后来我才知道，班上女生，比我早来月经的，一半以上。她们都是偷偷处理，用一种黑色的塑料袋装干净的卫生巾。用过的，再用卫生纸包住，偷偷丢弃。月经的来、去，都是悄悄的。”

“对我的辱骂，却是嘹亮的、明目张胆的。”姬韵韵笑了一下。

姜文涛拍拍姬韵韵的手，缓柔道：“我比你们大近十岁，我们上学时，女生谈起月经，都有别称，叫‘来那个’、‘大姨妈’、‘亲戚’。”

姚橙摊摊手，“我来大姨妈时，我妈打了我一顿。因为我把裤子弄脏了。”

姬韵韵朝姚橙道：“sorry.很抱歉听到你被打。”

姚橙无所谓道：“又不是你打的我。”

姬韵韵咽了咽无物，道：“今日，我听到朋友的一个消息，悲伤的。令我心绪不稳。而我自己，又挂着彩，身体本就不适。精神上也如姚橙所说，在感情困扰着。我之所以想到，先从月经聊起，是因为，当我一陷入不开心，那个自称爱我的人，会帮我找借口，说：你只是要来月经了。”

“一次、两次，很多次，我自己会在发完疯之后讲：是我要来月经了，所以我情绪失控了。”

姬韵韵歪头疑惑：“我有时在想，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我在发疯？我那些情绪真的不对吗？只有在经期，才让他们找到原谅的借口吗？”

姚橙盯着姬韵韵。

姬韵韵想起来解释：“我没有要抢你工作的想法。忘记跟你解释。我只是，太多太多困惑，想问问你们，同为女人，有没有我这些困惑。我本来以为，来月经，很正常的生理行为，为什么因为别人，出现了那么多困惑？”

她笑：“他们男明星，就从来都没有这个困惑。但我对他们有别的困惑，为什么没人谈论他们的阳痿？”

姚橙这才笑了：“我就知道，你早晚会变回来的。”

姬韵韵笑：“我很认真的。”

侯贤青的电话打来。

姬韵韵走到安静的角落接听。

他很醉。

“好些了吗？”他问。

醉酒还记得问一问她的伤情，姬韵韵笑：“我很好。倒是你喝多了。”

“没有。”他笑，“下午太忙，忘记打给你了。吃饭了吗？”

“你忙你的。你事业红火嘛。”

“有你的功劳。”他脱口而出。

“这话太重，我不胡乱揽功。是你精进。”

“我想你。”他低声。

“贤青。哦，不，侯总。”

侯贤青在电话那头猛地一睁眼：“怎么突然这么叫我？”

“我们在聊节目选题。”

他愣了一下，在酒精里努力清醒，“节目选题？你？你和谁？”

“你重薪挖来的策划呀。我在提供一个极佳的选题。”

“你？”

“对呀。”

“什么选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