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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浮生梦 第33章 姑母 (第1/2页)

夏侯纾目送父亲骑着马走远了,才回到颂雅堂给钟玉卿请安。

钟玉卿已经快梳洗完毕,正在选簪子,但似乎一直没选到如意的。看到夏侯纾进来了,她微微抬眸,笑着说:“方才便听红螺说你到门口了,却没见人进来。庆芳又说你去送你父亲出门了,这倒是难得。你父亲都跟你说什么了?”

夏侯纾看着镜中雍容华贵的母亲,甜甜一笑:“父亲最关心母亲,自然是教导女儿多听母亲的话,为母亲分忧了。”

钟玉卿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心情不错,嘴上却说:“你何时跟你二哥学得油腔滑调的了?”

“母亲这可就冤枉我了!”夏侯纾一个劲地喊冤,“父亲真是这么跟我说的,您要是不信,回头您自己去问父亲。”

“小小年纪,没个正形。”钟玉卿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十分高兴。她看了看镜中不再年轻的自己,总觉得头上那支赤金镶蓝宝石点翠花簪怎么看着都怪怪的,遂取了下来放在妆奁里,侧脸对夏侯纾说:“今日你姑母要来,你过来替我挑支簪子吧。”

钟玉卿口中的姑母,正是夏侯渊一母同胞的姐姐夏侯湄,越国公府里赫赫有名的女性人物,即便她已出嫁多年,但府中之人每每提到她的名字,都会默默表现出一派肃然。

夏侯氏器重男儿,也是靠着男儿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光耀门楣。事实上,家中长辈对女儿也宝贝得紧。尤其是在夏侯湄出生前,越国公府嫡系已经连续两代没有女孩出生了,都盼着能有个女儿。

夏侯湄作为家中长女,又是同辈中唯一的女孩,她自小便享受着最优越的待遇,衣食住行无不精细,随身服侍的丫鬟婆子都有十几个。在长辈的宠溺之下,夏侯湄的性子难免娇纵了些,对人对事总是带着几分睥睨众生的傲气。

夏侯湄及笄后,她的父亲夏侯逊将她许配给了门庭清贵的荣安侯府嫡长子许尚瑜。国公府嫡女嫁侯府嫡子,这在当时算是低嫁,而且许尚瑜也不是什么特别优秀的青年才俊,一辈子都没什么建树。因此,夏侯湄不论是在婆家还是娘家,总是端着一口气,什么事都要插上一脚,摆摆她国公府嫡女的谱儿。

夏侯逊夫妇觉得在婚事上有愧于她,不好斥责。荣安侯府和许尚瑜忌惮越国公府的权势,对她也是百般隐忍。久而久之,夏侯湄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钟玉卿刚嫁入越国公府时,夏侯湄认为恭王府没落了,就想拿捏住这个新进门的弟媳。她人虽然在荣安侯府,但心里却时刻关心着娘家的内宅之事。为此,她不仅安插了眼线在越国公府监视钟玉卿的一举一动,还隔三岔五就回娘家晃悠,处处与钟玉卿作对,各种言语挑拨给钟玉卿难堪。

钟玉卿当时年轻,又是新妇,但也只是看上去文静客气,不是个吃素的。面对夏侯湄的多番挑衅,她毫不退缩,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戳穿夏侯湄的用心险恶,将对方怼得哑口无言。

夏侯湄在钟玉卿那里数次栽了跟头,落得个里外不是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她跑到林老夫人跟前去吹耳边风,试图借用林老夫人的手来治一治钟玉卿。

林老夫人是个明白人,但她也拿这个被娇惯坏了的女儿没有办法,又不想得罪长媳和恭王府,索性把越国公府的管家大权交给了钟玉卿,自己则躲到颐鹤堂吃斋念佛图个清静。

夏侯湄吃了亏,又没能得到母亲的支持,就此收敛,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掺和娘家内务。但私底下,她却总是与钟玉卿较着劲,随后又把目光投向相继进门的二房和三房夫人,企图拉她们做帮手。可是二房先夫人况氏婚后没两年就过世了,续弦的章氏是个贤惠的,对她的挑拨离间不怎么搭腔;三房的郭氏因夏侯泽常年生病需静养,也不爱搭理她。

渐渐地,夏侯湄意识到自己在娘家越来越遭人嫌,说话也越来越没有分量。无处发泄的她只能把气撒在身边的人身上,尤其是丈夫许尚瑜,搞得荣安侯府家宅不宁。

彼时许尚瑜刚继任荣安侯的爵位,本该人逢喜事精神爽。可在妻子的高压下生活多年的他却半点没有喜色,面对妻子的没事找事,他早就习以为常,甚至放弃了争辩和反抗,总是听之任之。

夏侯湄见丈夫态度敷衍,也不为自己说话,她更加怒不可遏,搞得府中天天鸡飞狗跳。

许尚瑜为了图个耳根清净,索性什么都不管了,拉着一帮好友组了个清谈会,整日饮酒赋诗不着家。后来他还迷上了五石散,每每服食后便放浪形骸,日子过得飘飘欲仙,醉生梦死。

后来,清谈会里有人谋逆,许尚瑜也受到牵连,还下了狱。

紧接着,荣安侯府被查封,许家老小全被赶出来监视起居,人人自危。夏侯湄四处奔走却求告无门,不得不回娘家求助。

当时夏侯逊已经过世,新任家主夏侯渊出征在外,越国公府内宅由钟玉卿当家。听闻荣安侯府的事情后,钟玉卿不计前嫌,多方打探斡旋,并动用了恭王府的力量,才帮许尚瑜洗清嫌疑。

自那之后,夏侯湄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与钟玉卿热络了起来。她一个月总要往越国公府跑三四回,回回都是带着礼品欢欢喜喜的来,意犹未尽的去。尤其是夏侯翖出事后,夏侯湄更是悲天悯人,对钟玉卿也关怀备注,俨然一对亲姐妹。

夏侯纾刚回越国公府时就听过身边人对夏侯湄的评价,因而她也对这位姑母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感。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很多时候都很感激有这么个姑母,感谢她时常来陪母亲说说话,解解闷,让母亲不至于整天胡思乱想,白了头发。

想到这里,夏侯纾赶紧往母亲的妆台凑了过去。她快速的将妆奁里的数十根材质花色各不相同的簪子都扫了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一支玉质的如意簪上。

“方才那支赤金镶蓝宝石点翠花簪样式工艺都是顶好的,可是过于华丽,不太家常。”夏侯纾一边说,一边将玉簪子往母亲的发髻上簪,又看了看镜子,十分满意地说,“还是这支如意簪好,素净不失贵气,更显得母亲温婉大气,平易近人。”

“确实不错。”钟玉卿也对着镜子看了看,对女儿选的眼光很是赞赏。随后又转身看了看女儿的打扮,又说:“你姑母上次来的时候特别提起了你,想必是许久未见你,想念得紧。你也回去收拾一下,晚些时候再过来拜见你姑母。”

夏侯纾想着姑母近年来总喜欢唠叨,并不是很想见她,便说:“今日二哥约了我去游湖,我一会儿就要出门,恐怕是见不到姑母了。还请母亲代我向姑母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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