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修复。(三合一) (第2/2页)
连师尊都劝说不了师叔,又能说什么呢?连事端的缘由都不清楚。
师叔可最强大的剑尊啊。连最强之人都承担不了的痛苦,个什么都不道的弟子,充其量只个外人,又凭什么对妄加规劝?
竹楼里再次陷入压抑的沉默。温言神情低落沉郁,抬手欲送少离去。
“没关系。”
耳边突然响起个柔软轻缓的声音。
温言怔,侧眸望身侧。
纯澈如雪的少正坐在的身边,微微仰起脸,温柔而认真地注视。
抬起只手,握住的手背。少莹白无暇的手看上去通透而温暖,在落下的瞬间穿透了的手背,像道柔和的光,与的手重叠在起。
“没关系,我不认为那不好的事情。”
“你只做了件错事,就像我刚在外面偷听样。”白凛的语气轻柔而耐心,有种特别的温度,“我们都做了错事,所以我们在样了。”
的眼眸清澈而湿润,烛光映入的眼底,犹如星辉浮动。
温言怔怔地看着,心底突然泛起水纹似的涟漪。
“但……”白凛神『色』不变,倏然话锋转,“你明明能看见我,直装作看不见,所以你比我还多做了件错事。”
温言愣。
姑娘收回手,叉在腰间,理直气壮地说:“解释下吧。”
温言显然被个转折搞得有些『迷』糊。怔怔地看着白凛,突然噗嗤笑,浅『色』的眼睛微微弯了起来。
笑得突然,直垂首噤声的顾初云倏地看到了幕,顿被吓傻了。呆呆地看着眼前个笑容爽朗的青年,竟分不清究竟自己出了问题还师叔出了问题。
还从未见过师叔么开心地笑过……可刚不还在生气吗?
难道真的像师尊说的那样,师叔的情绪不太稳定,进而影响到的大脑了?
顾初云暗道不好,决定立即去把师尊叫过来。
“师叔,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随口编了个理由,急急行了礼便要走。温言眼中笑意还未褪尽,看顾初云要走,下意识出声叫住了。
“等下。”
顾初云脚步顿,慢慢回头:“……师叔还有什么事吗?”
温言笑意清浅,温柔地看着:“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来找我为何事?”
被么提醒,顾初云如梦初醒,连忙将凛冬从剑匣拔出,恭敬地将其放到桌案上。
“样的,弟子实在舍不得丢掉把剑,不得已来再问问您,那块太渊玄冰……您还能找到吗?”
个话题昨日已经提过了,当温言的回答“我找找看”,虽然语气不太肯定……但还想争取下。
听到番话,温言下意识抬眸望漂浮着的白凛。
白凛笑了笑:“找不到就算啦,也不什么大不了的事。”
好像总样。
“算了”、“没什么大不了”、“样也很好”……
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温言垂下眼睫,细细地思索。
“你把剑留下吧。”轻声说,“我再想想办法。”
*
顾初云走了,破裂的凛冬静静躺在沉香木桌案上。
白凛在竹楼里转来转去,边『摸』『摸』那边钻钻,看什么都觉得无比新鲜。
温言支着下巴看着,目光柔和而恬静:“里好玩吗?”
白凛飘回到面前,坦诚地说:“比初云的院子好玩多了。”
顾初云的院子充其量只能算学生宿舍,里面就像客栈样,张桌子张床,除了那些晦涩难懂的剑诀道经,连盆花都没有。
但温言里就不样了。
的竹楼虽然从外面看并不大,但里面别有乾坤。琴棋书画、古董藏书、花草酒茶……应有尽有,还有很多不认识的件,模样精巧,看就法器之类的东西。
如果有实,能整天泡在里不出去。
更别提书架上还摆了整整两排的话,虽然些话看上去都还很新。
“那你可以在里多待些日。”温言微笑。
“那不行,”白凛也托起下巴,脸认真地说,“初云会想我的。”
温言微顿,委婉地提醒:“不道你在把剑里。”
白凛:“那迟早会道的嘛。”
温言抿了抿唇,眼睫微垂,看上去有些为难。
白凛道在想什么,出声安慰:“我道我很可能修不好。但想让初云看见我应该不难吧,那天你拔剑的候,不有很多人都看到我了吗?”
“那为我注入了大量的灵力。”
温言温声道:“即便如此,也只能让你出瞬,并不能让你维持太长的间。”
白凛听了也不气馁,只笑眯眯道:“那也行啊,只要能让我和初云说上话就好了。”
温言安静看:“你很想和说话?”
白凛点点头:“嗯,为我总个人,多少还有点无聊的嘛。”
的语气漫不经心的,仿佛只件不值提的事,但听在温言的耳朵里,透着淡淡的寂寞。
长睫轻颤,轻声道:“抱歉……我应该早点和你说话的。”
“没关系,反正你在已经和我说话了呀。”白凛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而且我还有个朋友呢,平有陪我聊天,其实也不算太无聊。”
温言听到句话,眸光微动,鬼使神差地开口:“朋友……?什么朋友?”
白凛:“就能看到我的朋友呀。”
不怎的,温言突然想起那个在秘境中与同行的少年。
会那个人吗?看起来似乎比较符合对“朋友”的标准……
温言有些走神,白凛看心不在焉的,伸手在眼前晃了晃,出声唤道:“喂,你在想什么?”
少声音清冽,手指纤细如葱,在琉璃盏的映照下透出淡淡光晕。温言回过神,抱歉地笑了笑,解释道:
“我在想,我算你的朋友吗?”
白凛不假思索:“当然算啊。”
……那就好。
温言略微放心了些,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些许。
白凛又道:“但有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温言突然抬睫,琥珀『色』的眼睛划过茫然:“什么问题?”
还白凛第次在的脸上看到种表情,为太过少见,所以也猝不及防地愣了下。
原来师叔不抑郁的候也挺可爱的,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嗯,就……”的脑中闪过个奇怪的念头,说话也不由自主地慢了半拍,“就我刚问的那个问题啊,为什么你明明能看见我要装作看不见呢?”
白凛真的很好奇。
姜离假装看不见还能理解,为厮脑子有病。
但温言脑子没病啊,虽然有点自毁倾但大上还算个正常人,完全没有假装的必要吧。
聊到个问题,温言罕见地沉默了好会儿。
“为……”半晌,慢慢开口,“当顾师侄还不道你的存在,我怕突然和你说话,会引起的恐慌。”
居然考虑到了初云吗?看来没有猜错,师叔果然个很温柔的人。
“而且你种情况,除了与你结契的剑主,其人想要看到你,必须要有非常深厚的修为和灵力。”温言柔声补充道,“我担心顾师侄发点后,会打击的修炼积极『性』,所以没有声张。”
其实还有个原没说——为所有人见到都恭敬拘谨的样子,只有白凛不同。怕旦自己与搭话,白凛就会变得和其人样,在面前失去随心所欲的状态,所以选择了视而不见。
在看来,多虑了。
不会和别人样,也不可能和别人样。
唯特别的。
“原来样。”白凛『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在你不故意捉弄我的份上,就原谅你啦。”
终于明白姜离为什么要假装看不见了。
除了脑子真的有病以外,还有个更重要的原不能么做。
在基可以确定的,家伙魔道混进太微宗的二五仔。在里假扮弟子假扮得好好的,旦对开口,就会暴『露』自己的修为极高件事。
个新入门不久的弟子,就算天赋再高,修为也不可能与温言比肩。连范衡那个做掌门的都看不见,姜离个的弟子就更不应该看见了。
想通些后,白凛忍不住默默慨。
姜离家伙,算盘打得真精啊。样的人,即使在魔道中也绝对不泛泛之辈,起码也得做到管理层了。
话说些天居然都没有入梦,看来诡计得逞,连带着对也失去兴趣了吧。
最好样。
白凛在边通分析,温言那边已经将书架上的话都抱了过来。
看到些崭新的话,白凛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双眼亮,立即飘到温言身边,探出脑袋,与起并排坐好。
温言见状,唇角微勾,轻声问道:“你想看哪?”
白凛愣:“我可以选吗?”
温言轻笑:“当然。”
好耶,可以自己选!
白凛:又阵意想不到的狂喜。
顿兴奋,双眼发光地指挥道:“那你把些书都摊开,我要看书名和简介!”
温言见如此开心,顿觉好笑,于依言将些话摊开,整齐地摆在桌案上。
白凛看着满满桌的话,突然有种皇帝选妃的幸福。
伸长了脖子,将些话看过去,百般取舍,最后终于勉为其难地选中。
“就个吧,狐仙游界。”
温言微讶:“你喜欢种故事?”
“也不算喜欢啦。”白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只觉得里面应该会写到很多有趣的地方……”
温言怔,望的目光渐渐柔软。
“以后……你也会去遍有趣的地方。”
白凛仰头,冲灿烂笑:“那我就借你吉言啦。”
的笑容太温暖,温言毫无防备,瞬间竟然有些晃神。
待反应过来,慌忙垂下眼睛,以此掩盖自己的失态。
但的耳根还浮起了丝浅浅的薄红。
还好白凛并没有注意到点微不足道的变化,正迫不及待地催促着:“快快快,我们快点开始吧!”
温言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
*
看了整整宿的话,白凛非常满足。
翌日,顾初云又来了。
“师叔,怎么样,有办法吗?”兴冲冲地问道。
正在埋首翻看古籍的青年听到的声音,微微惊讶地抬起脸。
温言:“……”
该怎么告诉,宿都在给人翻书页,根没有考虑那个问题呢?
某个看了宿话的姑娘此正在二楼的书房里补觉,温言怕吵醒,想了想,轻声道:“还没有。其实你不必日日都来,旦有结果了,我会传音给你的。”
以为么说可以安抚顾初云的情绪,可听了非但没有放下心,反而更加苦恼了。
“师叔,你就坦白告诉我吧……凛冬,不修不好了?”
温言:“你为何么想?”
“为昨天师尊告诉我了……”顾初云神情低落,“说太渊玄冰已经被你拿出来炼成镇山台了,世上再没有东西可以修复凛冬。”
此话出,温言陷入了沉默。
顾初云见不说话,以为被自己说中了,索『性』将想了夜的心里话股脑倒了出来。
“师叔,我真的很想修好凛冬。师尊说如果真的修不好,我就必须要换剑了,为破损的剑根不能用,太危险了,也不准我用……”
听到“换剑”二字,温言突然心念动。
其实除了找到太渊玄冰,也并非像范衡说得那样全无办法。翻了许多古籍,虽然没有找到让凛冬修复的方法,找到了能让剑灵身的秘录。
以灵温养,可以令剑灵神灵不散。
以血温养,可以令剑灵肉身不灭。
如果能让剑灵拥有真正的肉身,那么作为的剑身自然也会随之修复。
只……
看了眼受损的凛冬剑,神『色』沉静。少顷,微微抬眸,对顾初云低低出声:
“……抱歉。”
*
白凛觉睡得非常香。
也许为那《狐仙游界》太精彩了,连梦中都些瑰丽奇异的场景。
还好姜离没有在此侵入的梦境,否则以此为诱,估计都不用多说句废话就能轻轻松松地把钓走了。
边在潜意识里庆幸,边继续在梦中畅游。
后来又看到了片花海。
片发光的花海。
花海里有会飞的兔子,长着人脸的猴子,还有填满玉石的溪流。
兴奋极了,立即扑到花海中。
然后就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
那个声音轻快冷冽,犹如琴键上的音节,呼唤的名字,有种灵动又悦耳的韵律。
循着声音望过去,发呼唤的人居然栖川。
“栖川,你怎么也在里?”开心地问道。
栖川歪了歪头,笑盈盈道:“为我在里等你啊。”
“等我?”白凛不解,“为什么等我?”
栖川:“为你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白凛越来越听不懂了:“什么约定?我没有违背呀……”
“你违背了。”栖川慢慢走,字句,目光幽沉,“你有了除我以外的朋友。”
白凛慌,下意识后退:“我、我只……”
“你忘了吗?阿凛,你只能有我个朋友。”
栖川越来越近,倒映在花海中的影子逐渐变得狰狞恐怖。
“你要去哪儿?阿凛,阿凛……”
“救命!”
白凛突然惊醒。
气喘吁吁,下意识坐起来环视周。
花架,书桌,笔墨纸砚。
还好,里还温言的书房。
慢慢平息呼吸,抬手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
太可怕了,居然会做那么离谱的梦,看来睡前看太多话也不好。
白凛样想着,心跳逐渐恢复正常。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正要躺回去再歇会儿,缠绕在左手指上的发丝结突然微微拂动,传出熟悉轻快的少年声音。
“阿凛,你在吗?”
白凛瞬间坐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