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修复。（三合一） (第1/2页)

白凛觉得, 温言可能误会了什么。

试图对温言提出的要求进行纠正，但顾初云已经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好的，那就麻烦您了。”

白凛：“……”

算了, 留下来就留下来吧。反正在哪儿都样, 起码温言里有话, 还有个说话的人……

思及此处, 白凛突然想起来，温言也能看到的。

卧槽，又社死……

第反应就脚趾扣地, 但仔细想，自己其实好像并没有在温言面前做过什么特别尴尬的事情。

出过的所有丑乎都在姜离的面前, 毕竟那家伙肚子坏水, 总故意逗, 想要在面前保持冷静实在件很困难的事情。

可恶！

有了姜离那个大恶人的对比，白凛突然觉得温言人还挺好的，虽然之前也装过次，但起码没对做过任何坏事。

天呐, 对好人的标准已经变得如此之低了吗……姜离, 都你的错！

白凛想起那个恶趣味的家伙顿脸忿忿，幕落在不明所以的温言眼里, 还以为姑娘在不满的安排, 于微微迟疑，又换了个说辞。

“或者你将带回去, 我再送你些话。”

顾初云：“？”

师叔怎么了, 为何突然要送话？

难道真如师尊所说，在的情绪很不稳定……？

顾初云间不道自己该答应还拒绝，只好纠结地保持沉默。

白凛倒觉得个方案也行, 于继续怂恿：“让回去就看！不看完不准睡觉！”

“……回去就看，不看完——”温言想了想，觉得不准睡觉还有点强人所难，于轻咳声，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不准换下。”

顾初云：“？？？”

师叔魔怔了吧？『逼』着修炼还能理解，哪有『逼』着人看话的？

思考许久，最终还脸痛苦地说：“师叔，我不爱看话……”

温言：“……”

看看为难的顾初云，又看看期待的白凛，默默权衡，而后轻叹声。

“那就在里多待会，陪我看吧。”

顾初云：“？？？”

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师叔了。

虽然无法理解，但对方毕竟师叔，顾初云也不可能拒绝，于听话地坐下来，眼观鼻鼻观心，姿态拘谨声不吭。

温言随手拿起书，白凛立即凑过去，发居然新的话。

“看不出来你么喜欢看话啊，上次那刚看完又买新的了？”啧啧慨，脸上毫无敬畏生疏之意，自然得仿佛与温言相识已久。

事实上，在的心里，温言的确早已意趣相投的书友了。

温言眼睫微颤，很想与说话，偏偏面前还有旁人，只好抿抿唇，保持静默。

，滴冰凉的『液』滴到了的手背上。

微微垂眸，看到自己的手背上多了滴晶莹剔透的月『色』水珠。那水珠转瞬即逝，又循序不绝，滴接着滴，如玉如月，十分虚幻。

顺着水珠下坠的源头上望去，猝不及防地，看到了片莹白如雪的少肌肤。

温言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低声道：“你的伤……”

白凛听到的声音，下意识以为问顾初云，于便没有接话。而顾初云也么认为的，低下头，恭恭敬敬地回道：

“多谢师叔挂心，弟子没有受伤，只受了点惊吓，在已经好多了。”

“……么。”

温言微怔，似乎没料到会回答。轻瞥侧的白凛，最终还什么都没说，重新将视线落到面前的话上。

些话都托范衡帮买的。对话不甚了解，也不道不喜欢的故事题材，但听范衡说修真界的姑娘很喜欢看，想必用来打发间应该还可以的。

脑中闪过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温言心不在焉地翻开书页，正要认真看下去，顾初云突然惊讶地轻叫声。

“师叔……你的肩膀！”

白凛听到话，随即将目光从话上移开，投温言的肩膀。

干净的白衣不何染上了片血迹，血迹慢慢洇开，显然刚流出来的。

顿睁大眼睛：“怎么流血了？”

“没事，可能刚不心扯到伤口了。”温言垂眸扫了眼，语气平静得近乎漠然。

白凛和顾初云都记得很清楚，温言左肩上的处伤，被孟长丰入魔后的那剑刺中的。

顾初云听，顿紧张起来：“那、那要不要包扎下？还找医师过来治疗……”

为温言看上去完全没有要给自己疗伤的打算，所以顾初云下意识以为不擅医术，需要借助人能治愈外伤。

温言平和地笑了笑，轻声安慰：“不用，我里有丹『药』。”

顾初云担忧地看着，迟疑地问：“那……您怎么不用呢？”

白凛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如果从开始便服用丹『药』，那点伤应该早就好了，绝不可能拖到在还未结痂，甚至为点的扯动而流血。

在个样子，倒更像从未治疗过样。可号称第人的剑尊，太微宗掌门唯的师弟，凭的地位和能力，想要治愈点外伤简直轻而易举，为什么要放任它继续恶化呢？

白凛越发觉得奇怪，而温言还在安静思索。微微侧头，长睫轻抬，泼墨似的发丝从肩头垂落，那双浅淡的眼中似有不解：“我为什么要用呢？”

顾初云怔。

“反正也死不了……”温言轻笑，“用不用也没什么关系吧。”

顾初云有点理解不了的意思。

但确信，温言绝对世上最有资格说出句话的人。

“……的确。”顾初云只『迷』『惑』了瞬，很快便由衷地『露』出崇敬的神情，“您说得对，我应该您学习，努力修炼，争取有天也能像您样强大，内心坚定，不惧死亡。”

温言听了没有说话，只平静地笑了笑。

的神情依旧温和恬淡，可那双清浅的琥珀『色』眼睛郁郁沉暗，仿佛潭清澈的死水。

“不对……”

白凛定定地看着，声音有如呢喃，“……初云，你错了。”

温言眼睫轻颤，没有抬眸。

可白凛敏锐地发了的异常之处。

并不强大，也并非初云想得那般意志坚韧、所披靡。

只厌恶自己而已。

*

顾初云在温言的竹楼里待了没多久，就收到了谢照生的传讯。谢照生在传讯里叮嘱把剑带上，虽然不道的用意什么，但顾初云还依言照做了。

毕竟经过试炼役，谢照生在心中的位置已经今非昔比。

顾初云跟温言道别后便直奔东极峰，远远的，看到谢照生就站在棵大树下，日光灿烂，在的身上镀上层浅浅的金『色』。

顾初云的心底升起丝丝甜意，不由自主地，脚步也轻盈许多。

而白凛看着幕，脑海中浮出了温言的面容。

似乎很少有么开心的样子，就和所在的碧霄峰样，永远都冷清寂寞的。

会觉得孤独吗？

白凛摇了摇头，试图将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逐。

在哪有心思去管别人呢，毕竟在连自己的命运都看不清了。

把损坏的剑……还真不道自己会落得怎样的结局。

“初云！”树荫下，谢照生看见顾初云过来，双眼亮，脸上扬起笑意，“我听说你去碧霄峰了？”

顾初云在面前站定，理了理衣服，脸薄红：“嗯，我去问问师叔太渊玄冰还在不在……”

谢照生：“太渊玄冰？你要那个做什么？”

顾初云如实回答：“铸剑师傅说，凛冬由太渊玄冰打造的，必须要再找块太渊玄冰能修好。”

谢照生闻言，突然笑了下：“其实不用那么麻烦。”

“真的吗？”顾初云听，顿面『露』惊讶，“你有别的办法？”

“不能算办法，不过……”谢照生表情神秘，边卖关子边慢慢从身后拿出把包裹严密的长剑。

“你看，什么？”

长剑被包裹在绸布袋中，袋口用红绳扎得严严实实，但仍然『露』出截深碧『色』的剑鞘，看上去古朴而灵动。

顾初云睁大眼睛：“……”

“何碧，宗门试炼的奖励。”谢照生定定地看着顾初云，炽热的目光暗含情愫，“初云，我想把它送给你。”

顾初云呆住了。

“送给我？”结结巴巴地说，“可掌门给你的奖励……”

“，所以它在就我的所有了。”谢照生将长剑递到顾初云的手里，声音坚定，“我想把它送给谁就送给谁，任何人都不能说什么。”

顾初云听出了话语中的情意，全身温度陡然上升。

居然愿意将如此贵重又意义特殊的东西送给自己，就算再不懂人情世故，也明白举动意味了什么。

顾初云内心欢喜，又有些忐忑。

姑娘双颊发热，不敢看少年的眼神，只好低着头声嗫嚅：“可……”

“我还有点舍不得凛冬……”

微风吹拂，扬起少年少脸畔的碎发。

白凛坐在树桠上，单手托腮，百无聊赖地看着们。

们看起来已经心意相通了，仅仅只样安静地站着，都能觉到空气中萌动的情意。

可高兴不起来。

为道，凛冬剑已经无法修复了。

即使温言没有明说，但当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切。

温言只怕失望，所以会说出那句“再找找看”。

但白凛很清楚，没了太渊玄冰，凛冬剑应该很难再被修复了。

无法修复的剑就算外观再好看，材质再稀有，也只块没用的废铁。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栖川所说的兔子和花，就要变成块废铁了。

头顶的树叶发出簌簌轻响，白凛抬头看了看，突然不合宜地想起了姜离。

姜离喜欢躺在树上睡觉，偷懒，和猫咪玩耍。

如果也能轻易地做到些就好了。

*

翌日，顾初云背着凛冬，再次爬上碧霄峰。

昨天温师叔并没有口否决，不能么快就放弃希望。就算只能找到指甲盖那么大的太渊玄冰，也要拿来给凛冬试试。

云雾中的碧霄峰仍然安静而冷清，竹亭空无人，竹楼里隐有烛光透出。

顾初云走到竹楼前，正要敲门，突然听到里面传出熟悉的声音。

个声音……师尊？

顾初云下意识停下动作，屏息站在了门外。

“你不糊涂了？那个魔修摆明了故意刺激你，你还真把的话当真？”

范衡的声音略高，听上去比平要激动很多。

“但说得没错，我的确不配剑尊之位。”

另个平静清冷的声音温言，语气略低，和往常样听不出情绪。

“温言……种话你还要我说多少次，师父的死与你无关，你究竟还要消沉到什么候！”

“可你无法否认，师父的确我而死。”

“你清醒点，害死师父的慕归枝，该死的人也慕归枝，不你！”

“我情愿死的那个人我。”

“你！唉……”

范衡长叹声，温言没有再出声，竹楼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顾初云站在门外有些茫然，不道自己该离开还等们结束。

过了许久，范衡无奈开口。

“师弟……就当我求你。别再样折磨自己了，如果实在难受，你就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温言低声道：“我不想见任何人。”

范衡非常不解：“为什么？”

温言微微沉默，说：“……们的目光令我煎熬。”

范衡滞，不说话了。

白凛浮在顾初云的身后，只稍稍想，便明白了温言的意思。

正如之前猜测的那样，温言应该很厌恶自己的。但又备受世人崇敬，就像那次开坛讲法那样，所有人都将奉若神明，殊不样只会令更加痛苦。

从心底觉得自己配不上们的尊崇与敬畏。

白凛突然觉得温言也很可怜。

可能比还要多可怜上那么点点。

竹楼里的对话终止了，范衡终于放弃劝说，无奈地长叹声。

“唉……罢了，你还想要什么？我去找给你。”

温言微微沉默：“……太渊玄冰，能找到吗？”

顾初云与白凛听到句话，顿打起精神，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范衡：“怎么？你要给我的徒弟修剑？”

温言微顿：“……那柄剑很特殊。”

“我也道，毕竟那么漂亮的剑全太微宗也就仅此把。但它的确不太实用，修不好也没什么可惜的，以后还可以摆在藏剑阁里供人观赏嘛。”

白凛：？？？

太狠了吧，不给修还要摆起来供人观赏？请问动园里的猴子吗？

温言：“那倒不必了……”

“总之我会去找找看，但你最好还别抱希望。”

温言低低道：“我明白。”

说完句话，竹楼里突然响起了略显烦躁的脚步声。正在门外偷听的顾初云意识到有人要出来了，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猝不及防的顿愣在原地。下刻，竹门打开，表情严峻的范衡出在的面前。

顾初云慌：“……师、师尊……”

白凛倒没什么反应，反正范衡又看不到，要发火也发不到头上。

谁料范衡并没有生气，像早就道顾初云在外面偷听似的，只看了顾初云眼，而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多陪说说话吧。”

昨天不还让少说话吗？

顾初云内心疑『惑』，但还乖乖应下：“弟子道了。”

范衡走后，顾初云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温言和昨天样安静沉寂地坐在案前，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顾初云总觉得在生气。

听到顾初云进来，温言连眼睫都没抬下，显然和范衡样，早就道在门外了。

顾初云很尴尬，白凛也有那么点点的尴尬。

虽然并非们的意，但们还偷听到了温言内心深处的伤疤。

白凛觉得，种非常、非常不好的行为。

于从剑里飘出来，像团柔软的云，慢慢落到温言的身边。

微微侧着头，偷觑温言的表情。

顾初云站在桌案前，踌躇着开口：“师叔……”

温言低声开口：“你都听到了？”

顾初云惭愧点头：“嗯……”

温言轻轻叹息，声音淡而低郁：“抱歉，让你听到了些不好的事情……”

顾初云立在原地，张了张嘴，不道该说什么。

想劝温言想开点，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又觉得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