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皎山月还没有醒过来。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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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遇穿好衣服, 轻手轻脚地地下楼。

夜已经深了，楼下是李浮生团队，应该都已经睡了。

廊灯还亮着, 暗黄的灯光, 地毯踩在脚下软软的，电梯嗡嗡运行。

夜很冷, 而且还下雨，程遇把随身包顶在头顶，冒雨踏出门外。

顾如琢从车站起身，替他打开另一边车门, 车上开着暖气，嗡嗡地拂过人的皮肤，有些痒。

他穿得很少，大概也是匆匆出的，一件白『色』短袖，普通牛仔裤, 头发睡出了翘起, 肌肤白皙温软, 上边沾了一些水珠。

“你穿这个？”上车门后，他听见顾如琢问道。

他注视着他。

单看神, 他像是有些疲惫, 但绪像是和平常没有差, 见到他之后，他眼底那样开的墨『色』, 却像是稍稍松缓了一些。

程遇把随身包抱在怀，认地说：“我带了正装，怕下雨弄湿, 所以刚刚在楼上没有换。”

“是说这件事。”

顾如琢把暖气调高，看了他一眼，随手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往他身上一扔，随后移开了视线。

他的外套上带着干净的薄荷香，程遇低头看了看，微微一怔，随后乖乖地套上了，又小心地说了声：“谢谢。”

“客气。”

顾如琢说。

他往墅楼上看了一眼，忽而问了一声，“住在这的还有你同事是吗？”

程遇跟着他往上看了看，墅楼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他回答说：“是的。”

顾如琢没说什么，他启动车辆，随后说：“……过去间有点长，你要是困，可以在车上先睡一觉。”

“其他的……”他像是思路断了一下，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过去再说？”

程遇点了点头。

车辆低声轰鸣而去，墅二层的窗台窗帘隐隐『露』出一个角。

李浮生退后一步，脸『色』有些变了——他刚刚看到顾如琢往上瞥了一眼！

他会看错，那眼神很锐利，就是往他这边看过的！

他握着手机，被这一眼吓得半晌没有动。

他的经纪人睡在套间侧，听见动静，开了台灯问他：“怎么了？”

“没……没怎么，外边有辆车，我被吵醒了。”李浮生脸『色』有点苍白，“哥，问你一个问题，顾如琢他……有可能潜规则人吗？”

“顾如琢？”他经纪人也严肃了起，“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李浮生拿出手机——他刚刚急之中拍下的照片，并清晰，但能看清边的人影。

画面由上至下，能看见车前的两个人，顾如琢平视前方，而程遇低着头，五官看太清晰，能看见白皙的脸和垂下的眼睫，两个人的距离，暧昧浮动。

*

北派派系，按照传统，程方雪安葬在梨园名人世代安葬的皎山程身侧，地方是顾如琢挑的，离北派开山祖师爷的墓碑有两三米。

皎山很难爬，一切还在准备的候，车辆禁入，媒体一样被拦在外边。灵堂设在墓地远处的馆内，这馆本身就是北派子弟十年前修建，方便后人吊唁。

雨天路难走，还有很小道，因为天暗的缘故，程遇跟在顾如琢后面，爬的有些吃力，他一手拿着伞，动作总是慢一步，雨水和薄汗混杂，浸湿他乌黑的发。

山路上弥漫着草木清香。

程遇跟上他，听了下，微微喘着气：“……一下。”

顾如琢于是停下他，也没什么表。

程遇弯腰休息了一会儿，随后才站起说：“好了。”

他正准备继续走，顾如琢忽而将手伸了出，握住了他的手。

程遇怔了一下。

顾如琢视线平视前方，没有看他：“抓着我，走稳一点。”

他的手很热，修长有力，程遇被他牵着往上走，到达山顶后，彼此手心都沁出了薄汗，肌肤发热。

程遇挣了挣，顾如琢终于松开了他。两个人都微喘着气。

大雨的墓园中，没有的人。

他带他先去定好的墓地看了一眼。

一路走过去，重重墓碑掠过，都隐在苍翠的草木间。上一代，上上一代的许老艺术，都片地葬在这，没有什么特的排场，人死都是一抔灰。

“明天过后扶棺过，其他人陆陆续续都会赶过。师父生前人脉广，前两天供老友吊唁，最后一天允许媒体入场。”顾如琢声音沙哑，“按规矩，死后子孙守灵堂，你大伯他们会过。”

程遇“嗯”了一声。

高中的那年，他短暂地见过他们次，但也有短短面，他们大都没怎么心过他。

程馥他也见过，那个男人他避之及，见到他就远远地躲着，似乎怕他黏上他。

“还是那句话，你想见他们的话，就去见见，想见也没系。”顾如琢注视着他，眼眸幽暗，“第四天起灵，师父遗言，弟子扶灵，本该是我去。”

“嗯。”程遇说，表示自己在听。

顾如琢却没继续说了，他仍然注视着他，眼神幽深而锐利。

程遇意识到他好像在他说话，他想了一下，想到今天看到的新闻，猜测着他的想法：“你去的话……媒体会……骂你？”

顾如琢淡淡地说：“我是想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