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二合一 (第2/2页)
钮祜禄氏这样的母族比起辈子的包衣乌雅氏不知强多少,家里那群人也是不甘寂寞的,这厢臭味相投指不定蹦跶成什么样儿呢。
不过如此一这辈子老八还能折腾起不?若温妃肚子里真是老十四,老十还能死心塌地帮着老八?觉得这儿悬,毕竟这世可并非人人都是老十四那混账玩意儿,尽逮着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祸祸呢。
还有钮祜禄氏一族最能耐的阿灵阿,辈子也是跟老八勾勾搭搭的,一旦有老十四这个亲外甥还能有老八什么儿吗?
这么一扒拉一盘算,胤禛一时间也说不清究竟是还是不,十四虽说比不老八的段心机,但执着于瞎蹦跶也烦人啊,又不能真将亲兄弟给拍死。
不从小就将给收拾服帖?
又过一段时日,宫里也再没听说有其哪个嫔妃有孕,基本也就确定温妃肚子里十有八.九就是十四没跑。
林诗语也不免有些忧虑。
这一胎若再生个阿哥,温妃的位份怕是少不得往提一提。
她倒是不在意多一个贵妃,但如此一十四的可就仅次于保成、小四和小六,毫无疑对于保成说又多一份威胁……以康熙的段,恐怕会很善于利用这个儿子搞点情。
想到这儿,林诗语就顿感一阵疼。
“娘娘。”小喜子沉着脸急急忙忙走进,轻声说道:“崔大人才托人传话……江南文人闹起,到处都是在骂娘娘的,甚至还联合弄个什么万人血书请求皇责罚于您呢,这会儿已经呈到皇面前……娘娘得尽快想对策啊。”
今年年初那会儿薛宝钗就已经前往江南,那块地比起其任何一块骨都难啃得多,无,盖因江南古以文风兴盛,什么都不多,就是酸吧唧的读书人最多。
想在那样一个环境中将女子从家中解放,那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早已预想到的艰难,林诗语甚至早已做被口诛笔伐的准备,但是能闹个什么万人血书却也是她万万没想到的,这样的反应是不是太激烈些?
林诗语的脸『色』不由得阴沉下,一颗心瞬间高高吊到嗓子眼儿。
不是怕别的,而是怕康熙扛不住这群酸儒的闹腾选择妥协,一旦这会儿被叫停,前面几年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费,日后恐怕也再难有机会将这件继续下去。
不能妥协!
“小心盯着些,有什么消息及时报。”
然而一直也没个什么信儿传,整整半天的时间林诗语等得很是焦急,直到傍晚时分康熙倒是亲现。
“皇……”看见那脸『色』,林诗语这心里就绷得更紧,面却不『露』声『色』,只小心翼翼地道:“皇的脸『色』难看得很,臣妾给您弹首曲子听听?”
康熙摆摆,“不必,你坐着罢,这儿跟你也有关……”
大致跟早前听到的消息也没什么差,不过却更加细致些,也是直到这时她才明白,何那群文人的反应会如此激烈,甚至弄一个什么万人血书。
说还跟另一桩有很大的关系——缠足。
当年人决定相互打配合用软刀子慢慢磨,企图将这一惨无人道的陋习给磨掉……但凡有机会她就会侧面表现对缠足的厌恶鄙夷,前面康熙则不动声『色』地拿捏着官职,该限制的限制,该降职的降职。
起初前朝官员还不曾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有些时候被嫌弃得莫名其妙,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这样莫名其妙的状况越越多,放在一起仔细琢磨琢磨就隐隐约约察觉其中的共同点,再结合女眷那得到的暗示,这才终于有人后知后觉回过味儿。
汉臣心里然是极其愤慨的,偏偏人家也不曾明令禁止,闹回人家就个字回应——误会。
而后该怎么干还怎么干,总之每回人家都能找着理由处理你,即使明知那不过只是借口,那又能如何呢?
这几年下,慢慢的已经有些汉臣默默选择妥协,但更多的却还是不甘心不肯屈服,奈何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软刀子罢。
许是汉臣心里的怨念太大,传着传着就传到江南文人圈子里去,再加她不顾礼教一心蛊『惑』女子抛『露』面的行本就不受人待见,如此相结合之下就更是骂声一片,如此也才有今日的这份“万人血书”。
“如此看臣妾在那些酸儒圈子里可真真是万人唾弃的存在。”林诗语无奈地叹口气,试探着道:“那皇心里是如何想的呢?”
康熙捏着她的无意识地把玩着,支起一条腿歪在炕一副大爷相,思忖道:“这些文人虽说无缚鸡之力,可闹起当真也不能小觑啊。”
心里当即就是咯噔一下。
难不成这是妥协?
林诗语抿紧唇瓣,皱着眉说道:“若是此次被闹一番就妥协,那将也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除非就当真扔下这些不管,皇……”
“朕知晓你不乐意就此放弃,朕又何尝乐意被威胁呢?”康熙不禁冷笑起,言语之中多有讽刺,“有些人读书能明理,有些人读书却是越读越愚蠢迂腐顽固不化,偏后者还绝不在少数,每每一有点什么变动就属跳脚最厉害。”
顿顿,又叹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跟这些文人接触不多大抵还不知道,这其中有些老迂腐气『性』是当真能够豁得去‘死谏’的人,是以朕看到那份万人血书才挣扎迟疑啊,情绪太激烈,一个弄不就该人命。”
听到这儿,林诗语也沉默,心里沉甸甸的压得喘不气,憋屈至极。
看她这副模样,康熙也没法子安慰的,心里又何尝不是满满的憋屈呢。
素文人就是最棘的那一批刺儿……这话不是瞧不读书人,而是瞧不那些半吊子读书人。
真正的大儒大多有己的思想,面对那些所谓的大道理所谓的古训往往也都会有己的判断,甚至敢于质疑。
而那种半吊子读书人还远没有达到这个境界,书里讲什么就信奉什么,老祖宗传下什么就坚决拥护什么,甚至对于那些半路歪曲的东西也都信以真,却就是不肯接受丝毫的改变,宁可抱着一些腐朽的东西一起腐化。
偏偏最叫人无奈的是,这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才是大多数。
哪怕堂堂帝王,每每摊这群刺儿时也都无奈得很,更兼满人的份本就更不同些,面对这群人然格外慎,很多时候当真是够憋屈的。
林诗语还是不肯死心,咬着牙闷声道:“若这一回轻易对妥协,那日后也还会用同样的法威胁朝廷的决策,如何能惯这个『毛』病?”
是啊,不能惯,可是不惯着又该怎么处置呢?万一真闹点大该如何是?
这群文人之所以棘还有一个题,就是太容易被煽动情绪。
若只是几个甚至十几个跟朝廷死磕甚至不惜搭『性』命也就罢,但现实就是,一旦真闹到那个地步就绝不可能仅仅只是这小猫三只闹腾。
情绪这种东西是会蛊『惑』人的。
人面面相觑,都同样陷入一个难境地,一时之间还真就难以拿定个主意。
万人血书还在御案放着,包括朝中也是微词颇多,只是碍于那一次雷劈件的阴影,暂且还没有人胆敢跳将矛指向林诗语罢。
但即使如此,林诗语也还是很明确地感受到一股不一样的气息弥漫在前朝后宫,尤其随着江南那边的动静越闹越大,那根无形的弦仿佛也越绷越紧,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
面对这样的情形,林诗语一回体会到挫败的感觉,甚至是绝望。
费那么大的劲儿,一切都在朝着美的期望发展着,难道就当真就此收妥协?
不甘心啊。
可还没等她想什么法子,又一个不的消息从江南那边传过——薛宝钗受伤,门在外招工时被人群中丢过的一块石砸破脑袋,当场流一地的血。
林诗语顿感一阵眩晕袭,一屁股跌坐在椅子。
涟漪慌忙安抚道:“娘娘别太担心,宝二『奶』『奶』没有什么大,仔细修养一阵就。”
“库房里拿些补品打发人送去,实在不行……”沉默一瞬,干涩的声音响起,“实在不行,伤就叫她先回罢。”
门都能被人砸破脑袋,足以想见那边的情况是何等艰难,反抗情绪之激烈已然超她的想象。
涟漪愣住,“娘娘是想放弃吗?”
放弃?不,绝不可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