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朝会 生波(加了400字,烦请刷新再看) (第2/2页)
陛下合该以圣人教诲,晓谕前线军民,使其勠力同心,则夷人不敢轻侮,乃至以礼仪教化,令其敬奉圣人之学,如此方能宇内大同,天下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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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满朝儒生皆热血沸腾。
贾政直如夏日饮冰,心中振奋不已,又觉重回少年读书时的意气风发,只以教化天下为己任。
他悄悄揉了揉袖袋中的奏折,不由暗自惭愧:
我只想到夷人无礼,必将自灭,一如千百年来山越、南蛮之辈;却从未想过去教化彼辈,使其敬奉名教、共遵陛下,就如朝鲜、安南等国,以为天朝藩属。果然不愧是大宗伯啊!
时移世易了啊,朕的大宗伯!
道正帝目光无奈,扶额而叹,但见王长岭面容刚正,一时竟无法苛责,待其回班,便欲起身退朝。
此时,位于东班前列的郭敏再偷瞧一眼前方不远处,恩师仍在上下晃荡的帽翅,心头一定,直行出班,再转向圣驾,肃容奏道:
“臣顺天府尹郭敏请回圣谕。”
是了,若人在都中,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道正帝目光一闪,出声道:“讲。”
郭敏微微垂首,眸中喜色一闪而过,恭声道:“微臣自奉得圣谕,心中急切难以言表,连夜遍查都中人口户籍,询问衙内大小官吏,幸得圣上庇佑,成功访得宝玉所在。”
道正帝眯了眯眼。
郭敏连忙道:“圣上所寻宝玉就在荣国府上!”
贾政悚然而惊,忙抬目望去,就见早上相谈甚欢的郭敏正朝他笑得友善。
西班之中,也有人目光灼灼朝他望来,一人是他大兄,一等神威将军贾赦;另一人却是...北静郡王水溶!
两人都饱含质询之意!
上面更有一道威严目光垂落,直让他浑身发凉,心里又俱又惊:
“郭敏害我!我家宝玉哪里会什么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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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寒霜悄降。
荣国府后院,人声渐起,步履匆匆。
非止下人如此,便是当家的主子也早早醒了过来。
凤姐小院里,平儿早已梳洗齐整,令小丫头们捧着盥沐钗钏等物,一齐来为凤姐洗漱着妆。
卧房之内,地热昼夜不歇,此时暖意如春,幽香缭绕。
凤姐冬睡方醒,鬓松发散,双颊晕红,睡眸惺忪。
正乜斜着眸子,斜斜倚在床头,只着粉色中衣,半裹绫被,露出半截桃红撒花抹胸,还有胸口大片白腻。
见得平儿等人进来,方从被中抽出手来,掩嘴打了个哈欠,丹唇轻启,懒懒问道:“什么时辰了?”
平儿一边笑回:“方才听钟敲了五下,刚刚卯时罢”,一边倒了温茶与她漱口。
凤姐接过饮下,咕噜了几声,又张口吐出,早有小丫头捧着漱盂接了。
如此唇口稍润,她才有了几分说话的兴头,朝着床外努了努嘴:
“他何时走的?我竟睡得沉了,半点都不知的。”
平儿从熏笼上取过裙袄,上来就要掀被,随口笑道:“你们这对公婆倒是奇了,分明睡在一张床上,反倒来问起我这个外人了。”
凤姐拽着被子不让她掀,还要伸手来拧她,笑骂道:“小蹄子尽说怪话,在这论起外人来了,奶奶我昨日忙了一天回来,你家二爷倒好,早早去会了周公,我都寻思是不是在哪个骚蹄子身上使过了劲头,正要来审一审他,怎的人就不见了?”
平儿心里一惊,面上不露声色,撇撇嘴道:“大老爷今日上朝,非得让二爷去牵马敬孝,不到寅时就过去了那边,现在该侯在宫门外头等大老爷放朝罢。
二爷走的时候还骂,早知道捐的官儿都要上朝,不如补了实缺放出京去,倒还轻便些。”
“放他娘的屁!他想出京潇洒风流,这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指着谁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去讨好了大老爷要紧,好歹别这般磨折他了。”
凤姐骂过一阵,又纳闷道:“素昔灯节过了,还足有十日的假,这才第几天头上,怎的就要上朝了?”
平儿又哪里知道,趁她沉思,一把掀开了被子,拉出一具浮凸玲珑的娇躯来。
圆润修长的大腿上只裹着一层单薄的浅粉下裙,裙下双弯轻踢,十枚丹寇若隐若现。
馥郁的馨香从被窝中猛地散发,顿时扑了平儿满面。
纵是早知道自家奶奶是个香美人,平儿也不由暗自艳羡,但一想到昨日瞧见的那幕,心头却又生恼:
放着奶奶这样的美人不要,偏去寻那些脏的臭的,二爷可真真是疯了!幸得不在这屋里,不然就是焚上一斤香,须也瞒不过她去。
这般想着,手上动作便松了些,凤姐趁机身子一扭又滑回了被窝,掩了掩绫被似笑非笑道:
“倒比我更像个当家奶奶了,每日多困一刻都不成的,非要闹了我起来。依我说,那些媳妇婆子素日也是服你,你尽去安排了就是,倒省得我日日早起。”
平儿斜她一眼:“奶奶真这般想的?”
凤姐眼珠一转:“当然。”
平儿哂笑道:“那奶奶平素也枉称精明了。我不过是借了奶奶的虎皮扯了几张旗子罢,我要不是奶奶的丫头,那些人里又有几个认得我的。”
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到了后面声音已低落了下来。
凤姐见状才稍去疑心,又见她眉眼低垂,闷不吭声,心中陡然生出几分歉疚,咬牙掀了被子,自己下得床来,俏生生地站在平儿身前,拉她手道:“好平儿,且服侍了我梳洗罢。”
笑语盈盈,眼波流转,虽不道歉,也是低头了。
平儿恨恨地在那软弹挺翘上揉了一把,才稍稍解气,又噗嗤一笑,拉她在楠木镜台前坐好。
先服侍了她擦牙漱口、洗面净手,然后梳发着妆,理鬓插簪,最后换过裙袄,蹬上小靴,束了蛮腰,再坠金玉。
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慵懒妩媚的青春妇人消失不见,出现在镜中的又是那个美艳威严的琏二奶奶了。
凤姐轻托香腮,打量着镜中佳人,螓首稍动,便是红飞翠舞,玉动珠摇,如此才算满意。
她唇角刚绽,却又眉峰微蹙,感受着胸前娇嫩处的异样,不由抿唇暗恼:
这小蹄子是不高兴我疑她呢!可谁让你生得好,琏二又惯是个把持不住的。
只是...不是平儿,又是何人?
昨日午间他那般模样,到的晚上竟倒头就睡,分明是泄过火了...
心头醋海生波,面上神色幽幽。
等平儿掀帘出去,凤姐便拦下丰儿,随口问道:“昨日午错,家里头可来了外人?”
丰儿努力想了想,小脑袋摇个不停,只道:“并无半个外人。”
这倒是奇了,莫非是去了外面?现在竟有这般胆子了?
凤姐眸光一闪,又问道:“我走之后,又有谁来了。”
丰儿偏着头,掰着手指数了起来。
凤姐一一听过,多是外院的媳妇婆子来取送对牌,其中并无十分有颜色的。
听到最后,她却蹙起眉头:“兴儿?那小幺儿不在二门外候着,进来做什么?哪个放他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