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柜子呢? (第2/2页)
突然,
水里冒出另一颗脑瓜顶。
长长的头发漂浮在水面。
“楚楚,是你吗?”陈启激动得游向她。
这颗脑袋渐渐浮出,水面上越露越多。
陈启看到的还是满脸的头发,就像那天在楚楚家楼顶天天看见的一样。
缚婆?
“啊……”
地一声尖叫,陈启惊醒。
恍惚中,他真的听到‘嘣—嘣—嘣’的敲门声。
窗外,天才蒙蒙亮。
大史应该不在,否则不会敲这么久没人管。
陈启穿鞋下地,越过过道去开门。
铺子门外边站的是刘俊逸,黑眼圈消了点,但仍在。
“你咋这么早?”
“启子,我回去想了下,那柜子会不会是你说的那个小妖女又拿回去了。你不是说她手里有各式各样闻所未闻的怪物,会不会有的怪物能隐身?”
陈启叹口气,他也想不明白。
不能排除胖子说的这个可能,可既然要拿回去何必送来?
她既然说是送来修,证明这柜子里面一旦装了东西,她也是打不开的。
那她拿回去做什么?
他心里随后又否决了这个猜想。
“几点了?”
“七点多吧,今儿阴天,所以不怎么亮。”胖子回答。
陈启去洗手间洗漱,胖子也跟进来放水。
他一边嘘嘘,一边扭头安慰自己哥们:“启子,你也别太着急,今天才第二天,那姓吴的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只要咱们在明天前把柜子找回来,就都有活路。”
“找?我也想啊,问题是上哪找都不知道,就怕找到时老吴已经成干尸了。”
“要不要我让监察司也出动些人手?”
“现在不是人手不够,是没线索。”
“唉……”
等他们洗漱完出来,大史已经抱着土拨鼠回来了。
老伙计每次吃得快,拉得更快,现在彻底排空了,一肚子肥料全捐赠给了红树湾里的鱼。
它一见到陈启,立刻小北鼻一样伸出两只爪子要求抱抱。
陈启一脚踢开它:“吃了那么多僵尸,嘴臭,去刷牙。”
洗手间里有单给老伙计预备的牙刷。
老伙计委屈吧啦地一路小跑奔向洗手间。
这仨个人又聚在麻将桌旁,继续昨天的话题。
“现在吴四化也失踪了,他家人会不会报案?”胖子对此有点担心。
对于吴四化家里有什么人,他们还真不清楚。
只听说是老几门的吴家后人,最不争气的那一支。
大史虽然让珍宝斋店里的伙计短暂失忆了,可万一人家家里人追查起来呢?
陈启最后决定:“先找吧,毕竟关乎吴老板的性命,找不到我去吴家负荆请罪。”
“找谁啊?”门外何翘翘进来,蹦蹦跳跳正跨越轮胎阵。
她拎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了满满一下子的油条、豆浆。
走到他们跟前,小丫头把袋子递了过去。
“哥,我给你们带了早餐,一共花了72,等会你转给我,”随后她又追问了句,“你们要找谁啊?”
陈启没好气道:“哪都有你,小孩子别管闲事。”
“珍宝斋的吴老板。”大史一边接过袋子,一边回答。
“吴老板?那你们快去找啊,他刚刚说等会就去东乡了。”
“啥?”陈启惊愕。
“?”胖子。
“?”大史。
小丫头被他们看得莫名其妙,解释道:“他现在人还在珍宝斋,等会可能就出去了,我刚刚路过时听见这么一嘴。”
她这句话把屋里的三个男人都说懵了。
陈启钳着她的肩膀质问:“你刚刚路过珍宝斋?”
小丫头疼得津津鼻子:“哥,你干嘛?”
她扒拉开陈启的手,解释:“给你们带的早餐,是我今早去永祥和排队买的,过来时自然要从破烂街东边走啊,正好看见吴老板在门口骂伙计呢,好像埋怨王猛把车票定错了什么的,我也没搞清。”
三个人听完面面相觑,互使眼色。
何翘翘再眨眼,那三个男人已经一阵旋风一样冲出了修理铺。
陈启,刘俊逸和史大奈跑到珍宝斋门口。
果然看见吴四化背着手在铺子里来回踱步,口里还振振有词。
“废物,你说你还能干个啥?”
“要学历没学历,要头脑没头脑,要不是看在你七舅的份上,我能收留你吗?”
“我说定今天8点的车,你给定的啥?晚上8点的,那我还去收个屁货。”
王猛拿个鸡毛掸子正在给墙上挂的各式赝品弹灰,一声不敢回。
吴四化看见陈启进来,笑靥如花迎上前:“陈老弟,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陈启抓着他问:“你怎么出来的?”
“什么怎么出来的?”
吴四化觉得陈启这话听着不舒服,怎么跟他进了局子一样。
“柜子?”
“什么柜子?”吴四化问,-随后明白了,笑道:“哦……你要买柜子?刚好我昨天收了两口沉香木的,都是好东西,我带你去瞧瞧。”
吴四化说罢便带着陈启和胖子人进了里屋。
墙根果然摆放了两口柜子,一个樱桃红,一个胡桃黄,却不是之前的那口大黑柜。
“那黑柜子呢?”陈启问。
“什么黑柜子?我们店里从没收过黑柜子,你要确定要,我这次去东乡帮你留意,现收一口回来。”
吴四化满脸真诚讨好,像是真把陈启当成了冤大头,不似装出来的。
外面的史大奈问王猛:“你们老板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猛已经完全忘记大史曾胁迫过他的事。
他客气地回答:“我们老板昨天一直在店里啊,就没出去过。”
这句话屋里头的陈启和胖子也听到了。
他们俩已经看完柜子从里屋走出来,与大史对视一眼,一个比一个懵逼。
难不成真穿越了?
现在吴四化好好地待着自己的铺子里,完全不记得曾被关在柜子里的事。
他现在倒是安全了,可大黑柜子呢?
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三个人出了珍宝斋。
“难不成真是活见鬼了?”胖子。
“我们试了那么久都打不开的柜子,到底咋打开的?”大史。
陈启一路沉默,若有所思。
走回到修理铺门外,他没有进去,抬头凝视着‘啥都修修理铺’的匾额,好半天。
“我好像知道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