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老道士的相好 (第2/2页)
可那是以前。
李牧年身体里有无头业火作祟,不得已只能让人伺候。
现在不一样,他完全有自主行事能力,懂得避嫌也是自然而然的。
“少爷你……”
忽然,李牧年发现冲菊的脸唰的红了半边,和天边的晚霞一般无二。
只见她直愣愣盯着水桶里,因为紧张还咽了口水,“少爷你的身体怎么变得如此强壮了?”
那和凋塑一般的身体肌肉分明,令冲菊迟迟移不开眼睛。
还记得以前,少爷虽然长的俊秀,可是因为常年卧病在床,身体确实孱弱的很,且不说走路,有时候生活也不能自理。
现如今,可真是天壤之别大变样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多半是因为那个人的药吧!”
渐渐的适应了冲菊但反应,李牧年平静的说道,而后脸色严肃,“冲菊,少爷我以后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这么多年都要你照顾一个残废,我知道你付出了多少,你辛苦了。”
“但从现在开始,我自己可以!”
冲菊有些错愕,随即便红了眼眶,“少爷不要我了?是要把我赶出去吗?”
“额?”
李牧年无奈,看来自己表述有问题啊!
急忙轻声言语,“别误会!你还是伺候我,只不过有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了。我可不想还被人当成一个废物。”
“少爷你吓死我了!嘿嘿。”上一刻还梨花带雨,这时候就笑得合不拢嘴了,冲菊将一盆热水倒进去。
“少爷,我给你洗澡!”
她像是一个搞恶作剧的小坏蛋,笑嘻嘻的说道。
“不行!”李牧年坚决拒绝。
“怎么不行?我以前经常给你……”冲菊都囔着。
“闭嘴!以前的事情不许提!”
“那我给你搓背?”
“不要!”
“那里?”
“嗯?”李牧年低头一看,好尴尬!
“滚出去!”
…………
冲菊离开少爷房间,迈着轻快的步伐,嘴里哼着小曲子,得意的在廊榭楼台之间穿梭。
忽然。一个黑色身影出现在她身前,她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来人阔面宽耳,浑身披着黑色甲胃,冲菊松了口气,“原来是谢统领啊!”
“这么晚了是要见少爷么?”她反应过来。
谢统领摇摇头,“是王要见你!”
“见我?”冲菊懵了一下。
“无需废话,跟我走!”
冲菊忽然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当下也不敢言语,紧跟着甲胃军人走出永平王府。
穿街过巷来到了城主府,议事厅里,早已经有几个黑衣甲胃的士兵在跪着。
冲菊迅速明白了什么,这是要询问白天发生的事情。
“奴婢拜见城主!”
她跪下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李延凤坐在宽大的楠木桌前,左手边放着蓝色的令牌,右手边是一封来自朝廷的圣旨。
看见冲菊走进来,他紧锁的眉头悄悄缓解,“冲菊,他们几个把白天发生的事情都写在了那张纸上。你看一下,有没有问题?如果有遗漏,就进行补充。”
“是!”
面对李延凤,冲菊可不敢有任何放肆,拿起来面前的宣纸,仔细的审视。
“今午时一刻,公子车驾行经大康路,遇到一青年拦车驾,我等虽然奋力护佑,但那青年凶勐,将我等一一击倒……”
冲菊看完了,情况基本差不多,于是重新放回去,趴在地上说道:“他们所说属实……”
“哦?是么?你难道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请城主明示!”
“说说车里发生的事情。”李延凤面无表情,让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冲菊回忆了一下,“那青年冲进马车,从一个小瓷瓶里拿出一滴液体,清香异常,然后点在了少爷额头。随后,少爷便醒来了!”
“没有其他的?你好好想想,那人有没有说话?”
“好像是有……他说什么妖孽现形之类的!”冲菊再次想了想,随即点点头,“嗯嗯嗯,没错,就是这样说的!”
李延凤忽然浑身紧绷,眼睛炸出一道寒光,“妖邪?”
房间里的温度忽然低下来,冲菊虽然一直没有抬头,但是仍然感觉到一股肃杀,这让她生出了不好的直觉。
这时候,城主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此事还有谁知道?”
冲菊浑身一震,不敢撒谎,“当时……当时街上有很多人都在围观!他们都看到了。”
“全都看到了?可是他们应该看不到马车里发生了什么吧?”李延凤语气越发阴冷,压迫的冲菊有些喘不过气。
她双唇开始打颤,“应该是吧。”
“很好!”
这位天北城的主人对着站在后面的谢统领挥挥手,“全部带下去吧!”
“喏!”
哗啦啦,从门外闯进来几个身穿黑色甲胃的士兵,将冲菊和那几个人护卫全部上了锁链!
冲菊大惊失色,“城主!我……”
不等她开口,已经被人嘴里塞满了布条,只瞪着一双眼睛,眼神里有委屈。
“把他们和那些神棍一起问斩!还有,务必要查清楚那个青年的底细,我要看看,他是不是朝廷派来的?”李延凤招呼谢统领过来,耳语几句。
人都被带下去了,李延凤看着桌子上,“哼!朝廷的旨意,北方的军令,着实难以抉择,既如此,违逆一个和两个又有什么区别?”
............
李牧年难得清静。
许是冲菊终于识相了,从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在屋子里看了会书,便回到床上浅浅睡去。
这一觉可是有生以来最为舒畅的。
梦里,他昔日的那些宏愿一一实现,那是他身体没好之前难以企及的,现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有了好的身体,他不再只是给父王出主意,而是可以亲身参与到天北城的建设当中。
甚至于,可以实现天北城和朝廷分庭抗礼的局面。
这是他的宏愿,也会是他毕生所求。
但父亲对于他的态度始终像是一根刺,扎进了心里虽然细微,可是已经生根。
这让他的梦戛然而止!
后半夜,他醒来后,想起了那青年,又想起了那曾经给他治病的道姑。
说起来,那个道姑和其他人可不同。
她是有些本事的,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天生体弱,无药可解。
唯独这道姑信誓旦旦的说,他是被妖邪侵袭才会如此。
那道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能够祛除这妖邪,但据说她一直在尝试。
大约用了十天的时间来炼制丹药,结果父亲让人试药,那人居然当场死了。
于是便触怒了父王。
道姑曾经质问过,“为何不信我?难道不想救你儿子的命了吗?”
父王说了一句让自己印象极为深刻的话,“我儿若死,那便是他的命了!”
父亲以为他昏迷没有听到,可那时候他其实醒着。
当时李牧年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想来,甚是蹊跷。
那道姑并没有能将他体内的妖邪给逼出来。
而今天的青年做到了。
因此可以认定,青年的手段是更胜一筹的。
“可是我身体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晚了,他自然无法去找青年,但是道姑就在大牢里,或许可以问出些什么。
李牧年站起来,整理好着装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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