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负心人 (第1/2页)
单是这点,就让人神往。
“好吃么?”
上位者如同长姐般关切着她。
“好吃。”这蓉糕真的,美味得无与伦比。
想到今日正事,掐着时辰差不多了,林兮放下玉箸,命人撤了膳席,将知绾招至身旁来,主动亲昵她道
“淮南王殿下也喜欢的。”
许是怕她误会,她又续言
“他们兄弟有旧例,每日在太和殿下政,亦会同膳,陛下喜欢吃,本宫天天都多备着。”
天天做?
知绾以箸轻剥碟中蓉糕酥皮,晶莹剔透,层叠似有千层,焦嫩的酥脆,内里包着椰蓉芯,拿箸轻戳,就顺溜的滑出。
这样繁复的茶点,其间杂沓之处,莫说常人,既便是御用的庖官,也要费耗些功夫。眼前之人,金尊玉贵,何以这般不辞辛劳,不厌其烦、日日研做。
看她端盏的指,都刮了几道糙来。
这是什么样的心意。
旧闻少帝盛宠梅妃,思及浮生庭里朱颜绿鬓的玉面郎君,放荡不羁地难掩风流,不禁暗啧了口。
负心人。
“今日课业,就是学做蓉糕。”
林兮垂眸,以箸挑了碟中一块焦黄,戳了下尽碎在盘,微蹙柳眉,低首掩袖尝味。
嗯…这块老了。
“……”不是说学棋画么。
知绾面露难色,糖酥绿桂将她学怕了,研磨烹煮,刻花作形,无不复杂。何况勤勉熬夜下做出来的糕点,竟未及平素膳房吃的万分之一,还吃闹了肚子出了丑。
不堪回首的做这些干甚?
林兮见娇花的晶眸,一听是做糕就暗下来,抚道
“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棋画非朝夕可定之技,老祖宗既然托了我来,本宫自有主张,可助王妃在博弈国筵上大放异彩。
更何况母后亦曾言,王妃勤勉不倦,已然悬梁刺股苦读十数日,也应适当地放松自己。故今日让你先舍了课业,教个简单的,去园里摘花拈草,不算无趣。”
林兮手捧残盏,谈起棋画,俨然谈笑自如,已然成竹在胸。眉眼弯弯,更露不出半分怯弱。
她不过花信年纪,竟有这份不逊矜骨,可撑腹中诗华。难为姑母曾说,皇后是不争,不然大郢才女冠名,岂能让骊氏拿去。
说起媳妇,婆母亦是护短。
“娘娘说得是,绾绾受训。”
已教人妇,她本不愿招蜂引蝶的要那虚名,大郢才女之名,她早视若无物。只想以此为介,尽其所能让王夫正视自己,免受世俗诽议。
“王妃还未来前,本宫命人翻了御膳房的折录,淮王殿下平日所喜早膳,除了几种松软绵柔的,寻常可见的,剩下就是这蓉糕。
你把这手艺学了去,往后在府里,可天天做给他吃。”
林兮低首吹沫,浅饮半盏,眼前佳人因嗔恨痴爱,衍生欲求,炽热如火,耀眼向阳。
曾几何时,她亦如此。
只可惜,身上的日月星辰,东珠凤冠,竟早成枷锁,禁锢她此生的求而不得。
知绾见她怔怔出神,执意赐教做糕,实不好推辞,才缓声应下。
再者姑母委实也与她说过,为人妻母,纵是十指难沾阳春水,也要净手为君做羹汤。方为御夫之道。
这样想着,不知为何,美人脑中竟已浮现,王侯为解口腹之欲,三番四次痴缠她的模样。
虽现下对他死心,亦难免双颊发烫,想入非非,倘若是他真不愿意走,日日留宿湘竹苑,倒劳累她天天做羹。
“还烦请娘娘不吝赐教。”
学都学了,也不差这一糕。知绾起身恭敬作揖。
“言重了。”
林兮见她乖巧,心下欣慰,转念之间,将杯盏放好。
听闻他们兄弟,自小喜好亦同,旧时那人至爱,莫不是这般娇嗔模样,难免他又爱又怜。
她空有满腹珠玑,饶实无趣。
“想做蓉糕,就需日日摘採新鲜的芙蓉,一年之中,也只有这个时节可得应季芙蓉,其他时候,就要特备干花碾成粉泥,做汁留香,要麻烦些。你随我来。”
说起做糕,林兮面面俱到,美目熠熠,虽架着凤仪,更难掩清丽。
她领着知绾,一路同行来到清漪园,亭台水榭间,寻了个花团锦簇间。
拿了个小剪,教她仔细得挑拣。
“要拣这种样式的,不大不小,最是鲜嫩。”
旭光打在林兮脸上,她温柔的像清洌的甘泉,沁人心脾
“娘娘,是晚间做好,早上送去的么?”
知绾好奇,学得她的样式,挑了几枝蓓蕾,拿起剪子,剪下后撷在盘里细细拨选,许是在花枝间磨着的刺,不消会儿,指尖就蹭了点红来。
“蓉糕,要新鲜的才好吃。花可提前一天挑好,洗净切剪,碾碎成泥,待到翌日,要赶在寅时前生火,混上糯米粉,打糕入锅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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