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姊妹 (第2/2页)
“正事?什么是正事?对白鹤郎君来说,这位小姐就是他的正事。元道长,你说是不是?”李美人吐掉了嘴里的瓜子皮,一脸认真地望着元闲。
元闲停下了手中舞弄木偶的动作,低头道∶“李娘子说的不错。”
蒋贤妃问道∶“元道长,这是哪出戏改编的?怎么唱到了小姐和白鹤郎君十五岁时,就没有了然后?”
阿酥执着手中的团扇,莲步轻移,踱至四人身旁。
她清了清嗓子,“蒋姐姐,我知道元道长排的这出木偶戏是哪出戏改编的。”
元闲向阿酥行过礼后,理了理自己身上的道袍,他今日脸上的那道疤并没有用油彩遮盖,那道瑕疵并不影响他的玉容,反倒令人心生疼惜。
蒋贤妃她们见阿酥光摇扇子,不往下说,心里急得很,催她不要再卖关子了。
阿酥∶“这出戏的名字叫“嫁鹤”,这位白鹤郎君在七岁时便往小姐家下过聘礼,乃一枝黄澄澄金灿灿的千金橘,小姐的亡母也有意将她许给这位郎君,只能说良缘天定、造化弄人。”
元闲不敢抬眼去看阿酥,他心里就像打鼓一样,十分的懊悔自己的过去,就应该大大方方的和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蒋贤妃看元闲一直低着头,笑道∶“道长,阿酥妹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陛下也不在此,道长如此的不自在,是在怕什么?”
阿酥扯了扯蒋贤妃的衣袖,“姐姐们就饶过这位元道长吧,他的脸皮薄,又是修道之人,我们还是去别处说话,放道长去干自己的正事,别误了道长的修行。”
李美人和王美人一左一右架着阿酥,三人往居住的净室去了。
蒋贤妃打发沈愚和元闲一起去烧香添灯油,然后跟上了那三人的步伐。
净室内,阿酥从自己的衣袖里倒出了三个烧鹅腿,李美人、王美人打开了油纸包,连皮带肉汁咬下了一大口,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阿酥,陛下真是个小心眼,把我们三个发落到这里来不说,还不给口荤腥吃,天天吃那些素斋菜,你看我脸都绿了不少。”王美人抱怨道。
李美人今日的衣饰简单,头上也就一根素银簪子,“陛下真不人道,我进来后,那些华丽的头面一概不让我用,又不是为他守孝,穿的这么素净做什么?一点都不得劲。”
蒋贤妃手里拿着阿酥替她们抄的经文,赞道∶“亏得我们没白疼你,阿酥,你抄的字迹和我们三个的字迹差不离,也不知那大狗子抽的哪门子的风?公报私仇,等我回家省亲时,我得让我爷爷每日在早朝时多顶几回本。”
阿酥看着这直性子的三人,也就躲到瀛苏的后宫来,她们才能这样快活,要是在寻常人家的后宅,妻妾相争、婆媳相斗是常有的事。
说到婆媳上来,阿酥和蒋贤妃她们还有位不算太正经的婆婆——瀛国先帝的宠妃李夫人。
如今李夫人随唯一的儿子福王瀛荀就蕃福州,自己儿子的后院不操心,却操心挂名儿子瀛苏的后宫。
蒋贤妃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张美人图,画上是一对韶华正好的双生姊妹花,画中美人一时夺了室内所有人眼中的光彩。
李美人道∶“我认识这对姊妹,是我姑姑在列国特意给陛下寻来的美人儿。”
李美人指了下画中翩翩起舞的笑靥儿脸美人,“她是姐姐宜主,举国上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位这样身轻如燕的骨感美人了。”
蒋贤妃指着画中皮肤吹弹可破的冰山美人道∶“这是妹妹德风,天生尤物,就是性子冷了些,心像是怎样也捂不热的。”
王美人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脸认真地欣赏着画中人,往画上假装啐了一口,“就是两个骚里骚气的妖精,皮囊再美艳又如何?心是黑的,和李太妃的心一样的黑。明眼人都知道那老妖婆送这对姊妹花给陛下是何意,她是巴不得陛下倒了,好扶持着自己的儿子福王登基。”
阿酥却被这画中的姊妹花的惊艳美色吸引,她的花痴本性不改,“这样的神仙姐姐,和我们一样拘在深宫之中,暴殄天物!”
蒋贤妃用食指尖狠狠戳了一下阿酥的太阳穴,“你就想着满宫里都是像我和眉眉露露一样的贤惠人儿,她们是李太妃送来分薄你在大狗子面前的宠爱的,你得支棱起来,斗个你活她死。”
王美人和李美人也连声附和,誓要阿酥争口气,把李太妃送来的这对姊妹花比下去。
“阿酥,你露姐我家里就是钱多,咱就什么贵穿什么,风头一定要盖过宜主德风姊妹俩。”李美人看着自己的黄金护甲道。
王美人也不甘示弱,拍着阿酥的肩膀,郑重道∶“要是她们进宫来欺负了你,看我腰间挎的这把宝剑答不答应,定得把她们的狐狸皮都得剥下来。”
阿酥听得一头雾水,“斗?我……我……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吧。要是她们可以得到陛下的宠幸,我不是更有功夫陪姐姐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