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姊妹 (第1/2页)
因为政务繁忙,瀛苏一直留阿酥与自己同住在麟趾宫。
瀛苏上朝时,阿酥就呆在御书房内翻阅画集、洗笔作画。
书案上的奏折堆积如山,阿酥有时翻开一两本来,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朱批,顿觉自己可能不是很了解瀛苏这个枕边人。
他和神熙的永寿帝很不同,永寿帝一心修仙,经常不问朝事,躲在炼丹房中与那些邪道讨论长生之术。
瀛苏却是一天的朝事都不曾耽误,可能是年纪轻体力盛的缘故,下朝后在御书房书案前一坐便是五六个时辰。
阿酥经常见他扶额蹙眉,她知定是哪个州县的百姓又因虫祸蝗灾而不得饱食。
就是这样一位爱民如子的少年帝王,对待宫人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的。
阿酥有时候真想问问他,难道皇宫内的这些奴婢,他们不算他的子民吗?
阿酥正坐在书案前画观音像,听到那阵熟悉的脚步声,她卷起摊在案上的画纸,沈愚帮她一起收拾案上的颜料画笔。
瀛苏还未换下身上的衮龙袍,本是皱成“川”字形的眉头,见到阿酥的那一刻,全然舒展开来。
“阿酥,怎未出去玩耍?畅音阁那里排了新戏,你可以去听听。”
“近来天气越发的热,身上懒怠得很,不大想动,也没有精神去听那劳什子玩意儿。”阿酥答道。
吕若让宫人奉上两盏冰花牛乳茶,掌膳太监用银针试过后,放心端到瀛苏与阿酥面前。
瀛苏给阿酥的那碗茶汤上浇淋了许多蜂蜜,“吾今年也是不得闲,要不定带你去凉州行宫那里避暑,皇姐又马上要生产了,吾更离不得皇城。阿酥,待吾忙过了这一阵子,定当好好补偿你。”
阿酥专心吃着碗里的茶汤,心里记挂着明日的宫宴,听说自己的长兄陆东楼已经到了华京,被安排在驿馆住下了。
瀛苏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她又在心里暗暗与自己赌气,“阿酥!”
“啊?”她被这一声突兀的呼唤惊着了,跌了手中的碗,剩下的半盏茶汤全倾撒在衣裙之上。
沈愚连忙上前请她去寝间更衣,留瀛苏和吕若主仆二人在御书房内。
瀛苏打开宛州的密奏折子,吕若站在书案边替他研墨。
“大伴,吾对阿酥是不是太残忍了?或许皇姐说的是对的,她这样潇洒恣意的女孩儿,拘在皇宫之中,只是日复一日的消磨她身上的灵性。”
吕若不敢妄言,虽然他也觉得阿酥不属于这里,但帝王之爱,不是你想推拒便能推拒的。
“奴婢觉着,陛下对妙善娘娘已经到了宠无再宠的地步,娘娘是看着不如之前性子活泼,陛下也说等空下来了,带着娘娘去外面游玩,民间夫妻之间不都是如此吗?互相让步,让出来的相濡以沫。”
瀛苏手下的笔顿了顿,被吕若这样一劝慰,心里对阿酥的愧疚更盛。
只盼着有朝一日,他能做瀛国独一无二的君,让她做自己独一无二的妻。
无论是山间的花,还是海底的珠,他都愿意带她去看。
瀛国的每一寸土地,有他的一半,亦有她的一半。
阿酥换过了干净衣裳,让沈愚把自己这些时日替蒋贤妃她们代抄的经文捎带上,她要去白云观。
宫观屋顶之上青烟袅袅。
阿酥还未踏进大门槛,便听得院墙内蒋贤妃她们的娇声,好不快活。
“元道长,这出木偶戏里的小姐太可怜了,幼年丧母,后又被自己那利欲熏心的生父献出去做了皇家女,远嫁他国。”蒋贤妃边说边擦着自己的眼泪。
“我觉得最可怜的不是这位小姐,是那位白鹤郎君,本就默默恋着小姐五年,追随小姐做了异乡人,看着小姐和她的夫郎卿卿我我,这等旁观客,要是我,早舍了小姐干自己的正事去了。”王美人摸着自己腰间的佩剑愤愤不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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