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河春艳花正浓 (2) (第2/2页)
来福任校长这些年,家庭条件算是在村里好点的。前阵子,来福还带红霞去秦州精神病院检查过。医院明确说是精神病,彻底治愈的希望不大。来福惆怅地说他奶奶的病,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有才则把希望寄托给了他的果园。他说这次要是押输了,大不了挖掉树他从头再来。我笑话他这是自以为是的见解。要是挖树,我比他先挖,而且还要多挖几天!
兵兵在煤矿上班,单位上偶尔会送一车煤炭到村里。雷子会给我给一些煤炭,说是不要钱。那时候村里烧煤的人不多,雷子就是个例外。
耕读家是村里最先翻修房屋的人。耕读自从和小琴的恋爱被索罗河阻挡外,耕读爹就打算把家里的老房子翻修了给耕读找媳妇。这就是耕读为什么没有跟东来去打工的原因。东来叫了几次耕读,耕读爹的意思是耕读走了,家里他一个人忙不过来。于是父子俩起早摸黑地准备修房的材料。多年前村里栽的白杨树就成了修房的首选。村里准备修房的,还是计划修房的,把能用的白杨树砍伐进了自家院里。虽然队里把白杨树分给了每家每户,但是仍然有些说不清楚的事情。树生和耕读爹吵的原因是耕读爹把他家的白杨树给砍了。耕读爹说队里分的时候那几棵树就是他家的。树生和耕读爹就各执己见,最后闹到了九九和木娃那里。这些事情村里不怎么出面干预,九九好说歹说,二人还是争论不休。最后任由他们去吵去闹。树生和耕读爹一闹,村里人就开始砍伐自家的白杨树了。一段时间,乌鸦和麻雀没有了巢,叽叽喳喳的响彻天际。几天后,我看索罗村的天空都是透彻的。阳光落在地面上,白花花地刺得眼睛都痛。连河湾的柳树都没有躲过魂归主人的命运。
老秤出事后,第一次帮家里干的活就是砍树。我、有德、晓生紧跟其后。山坳里的春树和老柳树都被我们伐回了家。树生和耕读爹争吵的那棵树被耕读爹砍了几斧后依然岿立在原地未动。耕读在这件事情上半句话都没有说。村里人又有人说耕读是不是步入了三财的后尘?往昔在戏场打架闹事的威武丢哪儿去了?耕读只顾着打土砖,一声一声分外入耳。啪!啪!啪!的声音又好像拍了说闲话的人无数个耳光那么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