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手到擒来(三) (第2/2页)
“刀哥,不是我说你。这回你可真不地道,行军打仗的又带酒又带肉干的,被当家知道那还了得。”阿利拿起酒葫芦喝了起来。
“小声点!找死嗄!”阿刀欲伸手去夺回葫芦,他说:“我酒不地道,你别喝。”
“我不地道!我不地道!”阿利赶紧喝上一口,说:“肉干。”
“瞧你那无赖样,你不是吃斋的呀?”
“谁说我吃斋,来嘛,别小气,我错了还不行?”
阿刀说:“你说你除了吃喝拉撒睡,你还会点什么?”
阿利一边嚼着肉干一边说:“我还会放屁。”
阿刀感叹地说:“我等为妖,能有人身乃福分,你这厮却只顾吃喝,跟动物有何区别。”
阿利傻笑一下便继续吃喝。
阿刀说:“平日里除了我,就数老韩对你最好,你来了许久可有看他一眼。”
“不是不是,当家的对我也不错。”阿利反应有些迟钝,他一脸疑惑地问:“什么?老韩他也逃出来啦?”
“逃?”
“当然。”
“猪狗!”
“明知打不过当然要跑,难道去送死不成?再说了,猪狗有啥不好的,挺可爱的嘛。”阿利说得也没错,人是求生的,不能求死,轻生乃大不孝。做一回逃兵虽说不光彩,但至少可以保命。
“臭不要脸的。”
“老韩他人呢?”
“里面躺着。”
“他怎么回事?”
阿刀停下不吃,正色说:“进谷时被机关所伤,伤得挺重的,恐有性命之忧。我本想将郎中绑来,可惜被老大止住。”
“难怪我来时没啥动静,原来机关都被他挡掉,真走运,等会儿再看他。”阿利说:“这‘二月暖’香醇带劲,真是个好东西。”
阿刀问:“你怎么找到此地?”
阿利答:“夫人的信。”阿刀揶揄他说:“她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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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啦,怎么称她作夫人那么生疏。”那厮说:“反正都是一句嘛”
阿刀问:“那信是你婆娘给你捎来的?”
阿利说:“哪有,我是偷看你的那份。”
“军机大事怎容你……”阿刀知道责怪这蠢货无济于事,他轻叹一声,话锋即转,说:“像这般耗下去也不是办法,老韩的伤得尽早处理,明早要跟老大好好商议。”
晚风徐来,残月高悬。
两妖将吃饱喝足躺于山腰上一时无话。
未几,阿利柔声说:“军师哥哥。”
“有话便讲!”
阿利坐了起来说:“你还没告诉我那宝贝衣服是什么名字。”阿刀淡淡地说:“五五分成。”阿利面露为难地说:“怎说得东西是被我拿了似的。我真没拿……”阿刀转过身来不作理会。那厮又说:“银钱这事到时取了东西再说,你先告诉我,不然我难以入眠。”他一再追问,同伴硬是不说。
半响,阿刀说:“胭脂羽衣。”阿利一个激灵弹了起来,阿刀满脸怀疑地说:“东西要不是在你身上我才不信。”
“怎么说老半天还是这么说?”
“不然,你激动什么?”
“这……这玩意儿名字好听。”
“你骗鬼去吧。”
“我可以发誓。”
“毒誓。”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再给我说说那玩意儿的来历。”
阿刀一本正经地说:“说给你听可以,分成跑不掉的,你爱听不听。”阿利说:“我六你四?”阿刀撇了他一眼说:“你去死。”
“好、好、好,你六我四。哥哥赶紧说。”
阿刀坐起身来良久不语,阿利会意,说:“哥哥好不知足……”见同伴眼神有异,他立马改口说:“哥,您要多大劲?我手劲大怕你身子受不了。”说罢便轻轻地替同伴捶背按摩。过了片刻,阿刀才开口说:“胭脂羽衣乃上古一位女子所缝制。”那厮忙问:“人或是妖?”
“手怎么啦?”
“好!”阿利答应一声又开始捶背。
“别兴奋,轻声点。”阿刀慢悠悠地说:“她是个才华横溢、文武双全的女妖。”那厮附耳细说,不知说了些什么,阿刀脸上一黑说:“脸凑过来!”那厮说:“我给你按摩,别再打了,再打可要打死我了。”阿刀说:“刚在我耳边说啥来着。”那厮低下头来,两个手扮作一对小人走到同伴肩上。阿刀肩膀一甩正色说:“给我再说一遍。”岂料阿利大声地说:“她奶子大不大?”正当阿刀准备出手教训那厮时,一小妖从山洞内走出来说“敢问两位将军何事争吵?”
阿刀答:“没事。”他用手指指山洞。小妖会意,知道问的是苏寨主的情况,他做了睡觉的动作示意。阿刀把手一扬打发了他。等小妖走后,阿刀义正辞严地说:“姓是的我跟你说,从今往后休要在我面前说那些流氓话,否则绝不轻饶。”
“少拿当家那套来蒙我。”
阿刀没说话脸色难看地盯着阿利。那厮死皮赖脸地假意打了自己的嘴巴几下,他说:“我嘴贱,哥哥饶我便是,往后不会的了。请您……”他双手轻轻地掐着同伴地肩膀。阿刀说:“那是她的嫁衣。”那厮问:“嫁与何人?”
“一位上古的战神。”
阿利轻轻地拍着胸膛说:“可有我这般威武雄壮不?”
“手!”
“来了来了。”
阿刀说:“传说中那是一位从无败绩的战士,亡故后乡亲们为纪念他的丰功伟绩便奉他为神。”阿利说:“那他定然如哥哥一般英明神武。”阿刀接着说:“你且把这些美言留给当家,我是不吃这套。”
“是!哥哥请继续。”
“战神与那女子相识相爱,情投意合,很快便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女子为出嫁作出准备,自己缝制了一套凤冠霞帔……”
“如此说来,那宝贝岂不是还有其它配件?”
阿刀轻叹一声,他知道那厮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学乖,他摇摇头说:“别急,且听我娓娓道来。由于女子出身寒微,那男子的家人不甚喜欢,遂拒绝了这门婚事。女子得知此事盛怒难下,远走他方,本想与男子老死不相往来。奈何天意弄人,十年后因一起事件让那对本该成为夫妻的冤家重逢。”
“他俩岂不是要拼个你死我活。”
“此言差矣。”
“赶紧说,我都急得要死。”
阿刀打开酒葫芦慢吞吞地喝了一口,阿利傻笑着说:“怪我、怪我,哥哥莫急,我等便是。”阿刀说:“一别十载,相思难解,他俩旧情复炽,重归于好,打算再提婚事。岂料那男子在爹娘的催逼下早已成亲,妻子更是凶恶如虎……”
“狗男女!”
“你来说。”
“我懂,这就给哥哥按摩。”
“别再打断我,不然我不说了。”阿刀见那厮不敢多言,便接着说:“女子珍惜这段姻缘,不忍再离,即便是做小的亦是心甘情愿。男子知她情深,不愿娶她做妾,千方百计地说服了家中恶妻,将女子娶作第二房正室。女子聪明巧慧,知晓那无血缘的姐姐出身武将世家且爱喝酸的,怕往后同屋共处要受她欺凌,眼睛一转,心生一计,将往日那套凤冠霞帔取出一件炼成法宝以作防身之用,取名胭脂羽衣。”
半响,阿利见阿刀不说便问:“哥哥咋不再说呢?难道这就是那宝贝的来历?”阿刀笑说:“我故意不说让你问的。据说胭脂羽衣选料极佳、制作精良,那丝质滑不留手即便不是一件宝贝,亦是一件不错的衣物。且触手生温,冬暖夏凉,轻如鹅毛,非常适合姑娘使用。此宝有极佳的防御能力,不穿时它只是一件普通衣裳,有颇高的隐蔽性,教那些觊觎者见到亦认它不出;穿到身上却变作透明,那防御效果能覆盖全身,连头发、眼睫毛都可保护到。你说如此宝贝……”阿利听到“透明”一词便想入非非、神游物外,阿刀跟他相识许久知道他的心思,他说:“难道人家女孩子不会在里面再穿一件,非要便宜你这种色中饿鬼不成?”
“哥哥神通了得竟然知我心意,佩服、佩服。”
“我哪有什么神通,全因与你相识日久罢了。”阿刀说:“你这厮好生势利,故事听完便停下手来,完全不是真心真意的帮我。”阿利说:“哥哥笑话,小弟马上就来。”说罢又继续替他的军师哥哥按摩起来。正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那宝贝还有没有什么故事可听,请哥哥与我说来。”
阿刀闭着眼睛说:“你这般心急的打听,说是没有拿到东西我怎能相信。”阿利说:“东西还是在那山洞内,回去时再取不难,等东西出手,卖了个好价钱后,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且说与我听,让我死亦心安。”
话休絮烦。
两妖将你一言我一语聊了整个通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