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修改中! (第1/2页)
励仲卿站起身来与竹老爹比划,似乎没有察觉对方说的是现代汉语,如此粗心大意将来怎么在这个“异国他乡”生活下去。
“想学便来,碰得着我,我再教你不迟。”
“那你可看好了。”
两个又比划了十来招。
竹老爹眼瞅励仲卿一拳出手劲力将尽之际,他一手过去直接握着对方的拳头,说:“知道为啥我说皮梦君的拳法不适合你吗?”
“不知道。”
“她是女子,难以跟别人近身短打,男女授受不亲没听过呀,尽管她如何逞强不过是个女子罢了。”
“我都跟师叔学了那么久了,现在该如何是好?”
“这个不是你自己的问题么?”竹老爹话出拳至,励仲卿完全没有看清楚,对方的拳头已经停在了他肩膀前面。
励仲卿有点惊讶地说:“好快呀,那个伍媚好像也是这么快。”
“只要你不怕吃苦,勤快点的话应该也可以做到。”
当天,励仲卿就在竹老爹家睡了一宿,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天亮呐,这是哪?难道还是在梦里?”
励仲卿睡眼惺忪地左顾右盼,发现自己躺在山里的草地上,面前有一个不算太高的峭壁,不远处摆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他心想:昨天,我在竹老爹那边喝醉了,怎么醒来却在这个地方,是他将我扔在这里,还是我患梦游症了。
“小励哥你醒了。”苏茉笑盈盈地说:“大伙在那边等着,你赶紧去用山水梳洗一下,利索点。”
“我怎么会在这儿。”
苏茉说:“师叔让哥哥背你过来的。”
励仲卿说:“这样的话芧姐岂不是知道我昨夜喝醉的事。”
苏茉说:“哎呀你别啰里啰嗦的,赶紧梳洗去,迟了只怕师叔会生气。”
励仲卿简单地梳洗过,连忙赶来与大伙汇合,只见除苏婆婆以外,苏芧一家全部到齐了,皮梦君坐在椅子上说:“小励这么早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师叔,早上好。”
“昨晚上哪了?”
励仲卿不敢说在外面喝醉睡了一宿的事,尤其是在苏芧的面前,他低头默默不语。
“不说话是吧,好!今天时间紧迫,我待会儿再收拾你。”皮梦君说:“你们听好了,有强敌来犯的事昨天我已经给你们说过,既然你们不想避而不战,那只好临阵磨枪了。看见那边的峭壁了么,爬上去。”
那峭壁与地面几乎成九十度角,近看起码有五六层楼高,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之下,要爬上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励仲卿只看了一眼便情不自禁地说:“不是吧。”
苏茉问:“师叔,我也要爬?”
皮梦君说:“不怕死的可以不爬。”
苏茉低着头轻声说:“我没师叔那么大的本事怎会不怕呀。”
苏芧二话不说一马当先地冲了过去,三两下功夫就跳到峭壁之上。接着是苏实与苏芍,他俩的身手没有苏芧那么好,但是速度也是相当的快,一下子都跳了上去。
励仲卿看得目瞪口呆,被兄妹三人的身手瞬间“征服”,他说:“好厉害呀,我要是能这样跳上去就好了。”
苏茉在众兄弟姐妹里身手是最不济的一个,她面带为难之色说:“真的要我爬?”
皮梦君说:“有本事你可以飞上去。”
苏茉推搪不过,走到峭壁前看了很久,才开始慢慢地往上爬。
苏芧站在峭壁上,说:“别慌,看好了再出手,到那边,那石头很稳的可以下脚。”
苏茉在兄弟姐妹的提点下勉强地爬上了峭壁。
“姓励的,你看什么?这种好事没你的份。”皮梦君用烟杆往身旁的一块石头指了一下,那石头瞬速变成一个人的模样,她问:“在你们的那个时空,管这个动作叫什么?”
“俯卧撑。”
励仲卿立马会意,欣然接受了这个“惩罚”,他问:“罚多少?”
皮梦君说:“我可没有说要罚你,是你自己说的,你喜欢怎么做是你的事,问我干嘛?”
励仲卿不敢多问只能认罚,那石头人跟着他一起体能锻炼,他做一下,石头人便做一下,可是他的动作完全没有石头人那样规范,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片刻,苏芧几个从峭壁上下来,皮梦君问:“感觉如何,累不?”
苏实大大方方地说:“不累,这压根不是个事。”
苏芧与苏芍点头同意。
苏茉尴尬地笑着说:“有点累。”
皮梦君说:“除了苏茉,你们三每人挑一个吧,要想好再挑,挑好就不能换。”
兄妹三个打量着面前一排的石头,它们摆放得很整齐,小的只有兵乓球般大小,大的至少有二三十斤重。
苏芧不愿多想,她知道师叔不会害她们,直接选了最大那一块。苏实原本只想选中间那一块,那石头只有篮球般大小,最多不过十斤左右,见妹子选了最重的,他不敢选轻的,只好跟着妹妹。
皮梦君说:“苏实,量力而为,别逞强。”
苏实不甘示弱,说:“没事,妹子可以,我这个当哥哥的怎就不行呢。”
等众人选好,皮梦君说:“敲碎后背在身上,爬上去,每人十个来回。”
兄妹三答应一声依言而行。
皮梦君说:“小励哥,你耍我呀。”
“我……哪有?”
皮梦君说:“你瞅瞅它是怎么做的。”她的手指微微一动,石头人马上做出一个规范的俯卧撑。她说:“你要是真心实意地道歉,难道就不该老实点?要是将来你真的那么走运,俘获咱们家芧儿的芳心,我这个当师叔的可真要为她操碎了心,有那个好丈夫会放下家中娇妻不管,宿醉在外不愿回家的,你说我有说错么?”
励仲卿知道师叔的厉害,不敢违拗,只好依着石头人的标准动作而行,不出十个,他便感到两臂、双肩、腰部酸痛,再也没法多做一个。皮梦君走到他的身边轻声说:“就你这点本事想娶芧儿,没门。”
励仲卿问:“要我再做几个师叔才能满意?”
“问我作甚!现在是谁要娶苏芧呀?”
“师叔……”
皮梦君半调戏半责备地说:“师叔个屁,谁是你师叔呀?你跟我说管个屁用,我嫁给你好不好?”
“我……”
“我什么我?我懒得理你,你自己看着办。”皮梦君大声对苏实说:“苏老实看好你的妹妹,我回去拿点东西,尤其要看好这个人。”
未等苏实回话皮梦君已下山去了。
等师叔走远,励仲卿才敢停下来休息,谁想那石头人竟然开口说话,他说:“请励先生振作、勤奋,看!”说罢做个手势示意他瞧瞧峭壁那边的苏芧。
励仲卿心中再次出现万马奔腾的画面,那一匹又一匹可爱的羊驼……
石头人似乎感知到他的心意,说:“请励先生静心、礼貌,那毕竟是苏芧的师叔。”
在那个属于自己的时空,励仲卿的体育成绩简直可以用不值一提来形容,如若老师们真个是认真严谨的话,他一个学期的检讨书相信可以堆积成一座小山。
在家时,他是独生子,父母对他宠爱有加,学业上从来不予以催逼,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家务从来不需他来分担,说他一句娇生惯养也不为过。
如今来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时空,却被一个如斯“恶毒”的老妖婆这般“温柔的调戏”,你说他心里能好受么?
为抵抗外敌入侵众人加紧特训且按下慢表,先述忘忧谷外的一些事。
话说白虎岭上有三个妖寨,分别名曰:霸王、机灵与欢跃三寨。它们分别坐落于:白虎山、黄卷山和纷扰山,形成三山鼎立的局面,相互制衡,难分高下。其中又以黄卷山上的机灵寨与纷扰山上的欢跃寨兵力最多,尽管霸王寨兵威将勇,只因寡难胜众,平日里亦不敢轻举妄动。
自苏瑜领兵远征后,这个平衡便被破坏,霸王寨的妖王便经常派遣手下的魔将妖兵前往其余两寨骚扰,意图独霸白虎岭,雄踞一方。
是日,妖王又派出手下魔将“喜戮暴徒”徐深领两百妖兵前往黄卷山机灵寨讨敌叫阵。文夫人闵嫣令众兵将坚守不出,不管敌方如何叫骂总是置若罔闻。
只因黄卷山易守难攻,魔将徐深兵力不足,无法强攻抢寨,只能令妖兵于机灵寨外挑衅,想尽办法诱敌兵出来厮杀。
双方对峙许久,只有雷声没有雨滴,很是没趣。
时至日中,进退两难间,副将问计于参谋,说:“我等叫阵已久,他们不敢出寨厮杀,姓徐那小子作为一军之长对此不理不睬,是进是退兄弟替我拿个主意。”
参谋答:“此处山高地险,易守难攻,不利进兵,实在无可奈何。以某愚见,大王令我等前来又不予重兵,令一小子作将军统筹,未必真心攻取机灵寨,或许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罢了,我等不必为此拼命厮杀,以免损兵折将。”
副将说:“那小子好歹算是我们的顶头上司,于他面前怎生说法,他若发难故意为难,该如何应对?”
参谋说:“他仗着家世显赫博得大王欢心,许他作魔将之首、领将军之职,以某所见未必真有本事,量他一小子能拿我怎样?”
“噗”的一声闷响,徐深提参谋首级掷于副将面前,一言不发地回到帅帐之内。
黄昏,徐深军帐内。
“副将大人使我来问将军,是埋锅造饭,还是拔营归山?”
徐深本想埋锅造饭,准备挑灯夜战。忽然,一妖兵进入军帐报说:“大王有令,着徐将军火速回山归寨,有要紧事情相商。”徐深未及回答,又一妖兵进账报说:“报!徐将军有一老者在外自称是你的家人,欲进账求见。”
徐深说:“来人姓甚名谁?”
“小的多番追问,老者说‘不见将军绝不回话’,小的无可奈何只得报知将军。”
徐深说:“召他进来。”
传信兵带老者入账,那老者一见徐深便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徐深问:“管家,我家出了啥事,你为啥哭成这样?”
管家哭了半响才说:“大少爷,终于让老朽找着您呐,老爷让我请您回去。”
徐深说:“管家别哭,有事慢慢说。”
管家说:“二少爷他……”
“他咋啦?”
“没了!”
徐深全身上下都用纱布裹着,除眼睛以外没有任何皮肤裸露在外,不管怎么看都像一个木乃伊,因此看不到表情神态,他说:“啥时候的事?”
管家答:“数月前于灵霄观之内。”
徐深说:“灵霄观?怎么可能?我弟怎么会往那种地方去呢?”
管家说:“消息是裴鴃裴老爷说的,他的外甥与二少爷是玩伴,两个孩子都在那里出事的。”
徐深半信半疑,思量了片刻才说:“我家与那姓裴的既无交情,又无仇怨,他竟敢拿这种事情来糊弄我。”
“少爷不能不信嗄,快快跟我回去,老爷、夫人想必等得很是焦急的了。”
徐深说:“我弟徐冶天资聪颖,身手不凡,怎么说没就没呢?此事我不敢相信。”
“此事千真万确,老朽愿以头颅担保,望少爷相信。”
徐深仍是不信,他追问道:“此事可有人证?”
管家答:“二少的两位玩伴可以作证,愿少爷火速起行莫再耽误。”
俄而,徐深吩咐副将带众兵将回山归寨,自己与仆人回家去了。
距离灵感山庄不到百里有一个妖寨,规模与白虎岭三处妖寨相当,寨主是个树妖,种类不详。
当天黄昏,大概是管家刚到徐深军营前的时候,妖寨寨主会众将于忠义堂内议事。
这树精长一头金色长发,浓眉大眼,满面虬髯,身材魁梧、健硕,皮肤粗糙皲裂像树纹。他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弓马骑射更不在话下,有开五百石之弓的膂力,颇有领军之才,行军布阵,调度有方,进退得宜,屡屡于战事中获胜,“事业”如日中天。
忠义堂内分文武两边坐定,约五十来个妖将,他们个个尽是凶神恶煞,面目狰狞,没有一个长得稍微讨喜的,只要随意看他们一眼或许可以省下一两天的饭钱。
在讨论进行得激烈之际,一个高大的妖怪走入,金发树妖说:“诸将等候多时,贤弟因何来迟,给为兄娓娓道来。”
这高个的亦是树精,长得很瘦衣服却很宽松,头上长着六个耳朵每个都戴着三个耳环,远看像个稻草人似的。是山寨的二当家,负责情报工作,业务能力还算不错。他说:“大哥,我刚从外面打听的消息,徐家挂白了。”
金发树妖问:“可是与法宝大族闵家齐名的徐家么?”
“是。”
其中一个妖精说:“徐家乃显赫大族,家规森严,教导有方,历代尽是猛将高手,声名远扬,无人敢惹,于江湖中的地位稳如泰山。怎可能无缘无故的挂白开丧,依我所见二当家所讲乃是道听途说未能尽信。”
“‘小虫儿’好生多疑,且听你二哥说来,如有不妥再议不迟。”金发树妖说:“来人啊,给我二弟赐座,给老哥我好好说说这个事。”
这个“小虫儿”姓石,名栏杆,外号:飞天蜈蚣。是个树藤精,种类是爬山虎。长着一头紫色短发,瞳孔亦是紫色的相当漂亮,身材生得又高又壮,腰大十围的是个大胖子,妖寨的三当家,日常负责寨内的伙食以及诸多杂务。
高瘦树精入座,说:“老三,你有所不知,诸位可有听说灵霄观的事?”
“灵霄观?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没听过。”
“这是你孤陋寡闻了,那是一个修仙问道的地,我从前在江湖中浪迹的那会儿,经常听大伙说那处是个不得了的去处,羡慕已久,未能一往,好生遗憾。”
“修仙问道?如此说来像是个好去处,倒不知是真是假。”
“狗屁,哪有什么灵霄观,纯粹是那些个‘赏金猎人’编造出来蒙那些初出茅庐的小子,我压根就不信有这么一个地。”
“听是听过,只是不敢相信,二当家的给俺们说说。”
“都‘呗’瞎嚷嚷,静一静!”
众妖你一言我一语地吵闹了一会儿,寨主金发树妖喝了一口茶,作了个手势示意,大伙才慢慢的静下来,他说:“阿弟,这茶是老三买的,你试试如何,大伙别废话了,都试试,喝完咱们再好好说话。”
喝过茶,用过点心。
高瘦树妖说:“先不说诸位信与不信,前些日子灵霄观出了件大事,听说是给一个姓屠的猪精带人给攻进去了。”
金发树妖思量了一下,说:“姓屠的?屠万刃?”
“然也。”
“灵霄观与徐氏挂白有啥关联?”
“徐二公子徐冶在灵霄观上没了。”
石栏杆问:“那头姓屠的猪精死了没有?”
高瘦树妖喝着茶摆手示意。
石栏杆说:“两位哥哥不知,那会儿你俩不在家里,有个蛤蟆找上门来,说是要约咱们去办一件大事,说是个好的买卖。那蛤蟆就是姓屠的师弟,我看哥哥们不在没有答应,听您这么说应该是约咱们去干这事。”
金发树妖问:“邀我等去干什么?”
“劫狱。”
金发树妖说:“我寨兵微将寡,哪怕是应了他这个买卖,我看咱们也捞不着啥好处。”
“大当家所言有理。”
“没好处谁干这拼命的买卖。”
“当时我也在场,三当家没接这事真是好样的。”
“不干不干,没便宜占!”
“臭蛤蟆想空手套白狼,蒙咱们当他的马前卒,死就死咱们的,便宜却想独占,幸亏咱们三当家机敏,不然就被他蒙到。”
“瞧你们这副怂样还配得上咱的买卖?”一个少女突然闯入忠义堂来,众妖全都静了下来。
传信小妖神色慌张的随后赶到,金发树妖问:“你们是怎么把守寨门的,怎能随意放人进来。”
小妖战战兢兢地说:“禀大……大……王,小的曾好言相劝,可她就是不听,一言不合打倒了十几个弟兄,还要挟小的……”
“要挟你什么?快快说来!”
小妖跪在地上说:“如若不肯放行,便……要了……要了小的命……小的没得办法只能放行。”
金发树妖生气地说:“岂有此理,气煞我也!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在此放肆!”他一拍身旁的茶几,众妖将全都站了起来,个个凶神恶煞地盯着那位少女。
小妖说:“你……你赶紧给咱大王赔个不是……”话犹未了被少女一掌过去拍晕在地。
“小妹妹好生泼辣,让哥哥来‘疼’你!”
“疼个‘拖把’,直接大卸八块提到厨房,我看这是上好的肉。”
“‘呗’废话,开打,开打。”
“打?打个哈欠!我手臂比她大腿还要壮,怎好意思出手打她,打伤了这娇嫩的美人儿可要心疼死我的。”
金发树妖一脸阴狠地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少女表情自然、淡定,举起手来轻轻地摇动着手腕上的手链。倏尔,变出一把青龙偃月刀来……
灵感山庄附近的一处山岭上。
独孤淡见远处有浓烟升起,立刻拍马下山通知妹妹,说:“那边的妖寨火起,不知出了啥事,你赶紧回去通知师傅。”独孤霜答应一声便往灵感山庄去了。
报知荆微婧后,独孤姐妹骑马往妖寨方向赶去。
跑了不到一个时辰,将要接近妖寨便遇见上官思玲,独孤淡微笑着说:“不出恩师所料,果真是上官小姐您。”
上官思玲说:“话说师姐啥时候变得这么神机妙算。”
妹妹独孤霜说:“大小姐赶紧上马,有话咱们边走边说,省得恩师在家里等。”
三人一起骑马回灵感山庄,沿途独孤姐妹问及妖寨的事,思玲毫不吝啬地说了一遍。
火海中有几个妖怪侥幸逃离不提。
夜凉如水,那感觉似乎能让思念变成穿肠毒药。
三个姑娘来到山庄前的那片林子,有七八个人围着一高大个子正好拦住了去路,上官思玲认得那高个是晁专,急匆匆地翻身下马,说:“姐夫?”
独孤淡急忙制止,说:“别,看清是什么回事再做处理。”思玲无奈,只能与独孤姐妹一同躲到暗处静观其变。
为首穿红衣的男子说:“‘老妖’你可别给脸不要脸。”说着便在手上施法,整个手都燃烧起来,在黑暗中格外的显眼。
火光起时,上官思玲认得为首的那两妖怪,红衣的叫狄洛海,黑衣的叫夏侯盐,她轻声地问:“那两个窝囊废上这干嘛?”
独孤霜微微一笑,思玲不知其故,独孤淡说:“提亲。”
“谁?”
独孤霜说:“恩师。”
上官思玲勃然大怒,正要冲出去拼个你死我活,独孤淡连忙捂住她嘴,独孤霜说:“自打从灵霄观回来,那个姓夏侯的带人上门好几回的了,每回都是晁先生给护驾,恩师亦吩咐过我等别管这事,希望大小姐别怪我姐姐对您动粗,咱们在这好好看戏行么?”见思玲点点头,独孤淡才放开了她。
独孤霜俏皮地指了指放在不远处的一大堆聘礼。
“那些是什么?”
“礼物。”
上官思玲不屑地说:“才那么一丁点?难怪我没看到,哼!”
独孤姐妹相视一笑,阿霜说:“我姐之前也这么说。”这回思玲也笑了,笑容是那么的甜美、迷人。
“姓晁的,咱们称您一声‘老妖’实为敬老,别给你脸不要脸。”夏侯盐嚷嚷着说:“上回人少,给你占了便宜,这回咱人多,你可别仗着拳脚上的功夫在此逞能!”话音刚落,狄洛海一掌打出,将手上的烈焰打在地上,火势迅速蔓延开来。
“你妹的,放火!”
独孤姐妹赶紧拉着思玲,阿霜说:“别急,看。”
晁专把手一扬火势立马熄灭,他假笑着说:“我看你这‘赤焰真君’也不外如是,尽管这回人带多了点,结果应该与前几回一样。”
这个“赤焰真君”的名号是狄洛海离开灵霄观后才自称的绰号,他没想到会遇上晁专这样的高手,结果导致屡屡悲剧。
夏侯盐说:“老兄别生气,这厮敬酒不吃吃罚酒,大伙给我上。”
七八个妖怪一拥而上没几下功夫便将晁专围在核心。他身材高大,气力过人,马步开时身形一矮使出一个“饿虎势”,那姿势犹如猛虎捕食时的模样,唬得那些个“虾兵蟹将”没一个敢上前接招。
“尔等怕他作甚?”夏侯盐说:“瞧我的!”他马步开时一脚踢出,取的是对方的头部。岂料晁专手快,虽后发却先至,一手揪住他的脚踝一把将他高举过头摔在地上,正好砸在一个小喽啰的身上吓得他屁滚尿流。
那狄洛海驱动能量加紧蓄力想以法术袭击对方,几个喽啰积极配合护法纷纷被敌方打翻在地。
晁专虽然力大,但是夏侯盐人多,他一时无法接近,眼看对方那法术弹积聚多时已有西瓜那般大小,倘若被击中只怕健壮如牛也难以消受。他心头一紧抢上几步捉住一个喽啰高举过头,只听得那厮嘴里大叫:“大个子放开我……不……不要嗄……”其它小厮见状立马上前来救,几对拳头“噼噼啪啪”地打在晁专身上竟然像打在墙上一般。
“啊!”晁专大喝一声将手上喽啰望对方摔了过去。
狄洛海修为算不上登峰造极,使用法术蓄力时脚步不能移动,瞅见晁专的超人力气心里已是怯了三分,再见对方将同伙砸向自己他哪有不乱,慌乱中将法术弹打在自己人的身上。那小厮在空中被法术弹击中,连一声“救命”都没来得及出口便已烧成火人,相信不多时便会魂归天国。
“恶贼好大的力气!”
“天煞的,害我兄弟性命,今个要你血债血偿!”
“大个子看招!”
众妖又再围攻而来。
夏侯盐趁乱使出一招“黄沙万里”,取的是敌方双目。这一招名字虽然过得去,实际上却是与市井流氓常用的损招如出一辙,那些以石灰粉“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便是了。
黑夜中“嘭”的一声响起,晁专的视线立马被滚滚“黄沙”所遮挡,那些小厮便趁机上前对其暴揍起来。
晁专使出“饿虎势”中的一招“猛虎扑食”,大手一伸掐着一小厮的脖子抡起来像个兵刃般舞动,打得这帮乌合之众各个叫苦连天、纷纷退后。
“撮鸟好生野蛮,仗着力大欺人,今个我非要你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命,看招!”夏侯盐见一招不成反倒吃了个大亏,急得红了双眼,从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直取对方下路。这下来得足够阴狠,而且速度亦是相当的快,等晁专察觉时,刀刃已经离要害非常的近。
“好!”
晁专再次高声大喝使出个后撤步,厚实的背部往后一靠立马撞翻身后的两个敌人,双手捧着那个小厮往下一放,正好挡住敌人的进攻路线。夏侯盐这次出手太快未能中途变招,匕首直接插入小厮的臀部,随着“啊”的一声惨叫,那一开二的尴尬感觉不作描述。
晁专笑说:“好一个‘好色如命’的夏侯盐,没想到竟然好这一口,幸亏逮到一个小厮作‘盾’,要不然我便受了你的暗算。”
“哎呀……我……我的……”
“叫、叫、叫个屁呀!闭嘴!”夏侯盐拔出匕首,说:“姓晁的果然了得,这种招数你也接得住……吵吵吵什么!”
那小厮躺在地上一边捂着嘴一边摁着伤口不敢乱叫。
晁专说:“像阁下如此‘带兵’,让那些作小的怎敢听从,万一您夏侯老兄一个不高兴,岂不是……”他故意不把话说完,只是朝那躺在地上的小厮看了一眼。
“‘老妖’占上些许便宜亦不用如此嚣张!”夏侯盐一脚踢开地上那小厮,说:“老子家财万贯,我给了他银钱他便要听我使唤,我叫他去东他不可去西,我令他唱时他不能说,只要我喜欢,我让他干啥,他就得干啥,屁也没敢多放半个。要是个个像你一般‘大仁大义’那身为妖怪有啥意义,一个个尽去教书育人便得了。”
晁专一听脸色立马变了,貌似孔夫子上身一般说教了几句,对方却半句没听入耳,他又说:“为将者五才十过乃是铁一般的道理,仁能爱人,才是治兵之道……”
夏侯盐抢着说:“少放屁!说!要多少银钱才肯让路,甭管你说多少,老子有的是!”
晁专说:“你配不上她!”
夏侯盐很不服气地说:“我配不上难道你就配得上?”
晁专淡淡地说:“婧,不会看上你,哪怕我放你过去,你也讨不到便宜。”
狄洛海说:“老弟别跟他说,动手呀,速战速决为宜。”
“你们看什么看,上去抽他!快!”
双方又斗了起来。
片刻,躲在暗处的思玲说:“没想到姐夫那么有本事,以寡敌众也不落下峰,那时在地牢里怎就没看出来,厉害。”
独孤淡说:“大小姐,恩师她似乎不太喜欢晁先生,待会儿你见着她时,千万别这么说。”思玲怀疑地望着阿霜,见她点头,心里顿时堆满了的问号。
打斗现场那边。
这个狄洛海的火焰法术乃是个大范围的进攻手段,杀伤力没错是厉害得很,只是,不适宜用于近身短打这种快节奏的搏击中,要是强行使用很容易伤己伤人,因此总是不能随意地用最厉害的招去迎敌。
晁专是个近战好手深谙此道,每次见对方腾挪空间给“赤焰真君”下狠手时,他总是能及时想法子应对,所以一直没有处于下峰。
又过了几个回合,众妖全被晁专打得落花流水没了人样,一刹那间便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跑在最前面的夏侯盐说:“你们别顾着跑,礼物嗄,给我抱回来!”
几个稍稍胆大的连忙回头抱了聘礼立马走人,慌乱中掉了几个礼盒在地也不敢去捡,尴尬难堪的模样不提也罢。
等对方走后,三个姑娘从暗处走出,晁专抱拳施礼说:“耽误诸位姑娘的时间,晁专在此给你们赔罪。”
上官思玲说:“哪里哪里,哥哥何必客气,要不是有您护驾,只怕耗时更多。”
晁专说:“妹子过奖。”
上官思玲说:“哥哥休得过谦,如此厉害的拳脚,两三下就将那帮流氓赶走,什么时候教教我嗄。”
晁专说:“只要妹子愿意,晁专的三脚猫功夫何时何地都可以教给您。”
“那……我有什么可帮到你的?”
晁专微笑着说:“只求您在师姐面前美言几句。”
“好,一言为定。”
“决不反悔。”
独孤姐妹牵着马经过晁专面前点了点头,与思玲一起往灵感山庄走去。
落跑中,夏侯盐等人被一女子拦住去路。
“跑这么快上哪呀?”
一见到那女子是“蔓毒仙子”井藜芙时,夏侯盐一肚子的怒火通通消失得无形无踪,当即满脸堆笑地说:“还以为是那个冤家,原来是仙子您呀,真个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井藜芙嘲讽着说:“什么冤家,我刚才都看到了,求亲不成反而被打了一顿,如今怕是遇上仇家断路打不过对不对?”她那娇柔魅惑的声线,让原本只爱“玩火”少近女色的狄洛海也产生了原始的欲望,其余众妖更不用说。
狄洛海说:“姐姐的声音可真甜,比砂糖甜、比红糖甜、比……”不论怎计算,他的年龄都不比蔓毒仙子要小,这句“姐姐”实在有点耐人寻味。
井藜芙说:“少他娘的废话,老娘这回找你们可有一桩大买卖要做,不知你们敢接不敢接?”
夏侯盐、狄洛海异口同声地问:“对亲家?”言毕怒目相视,友谊的小船几乎打翻。
井藜芙微微一笑不作言语。
狄洛海说:“老弟你可真不厚道,你不是有了荆微婧么,怎又想跟这位姐姐对亲家呢?”
“老兄有所不知,这美女于我如命根呐!我怎能舍弃。”夏侯盐说:“此前只知您老喜欢修仙练法,没曾听说是个风流人物,怎么啦?今个竟然看上她了,好!想要多少银钱尽管说来,这个妹子我也喜欢,说个价钱好让我少个对手。”
狄洛海眉头一皱,说:“银钱?算个啥呀,莫非老弟没听过‘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我难得动心一回,此番让让我不行么?”
夏侯盐说:“难搞难搞,怎么怕啥来啥,今天恐怕是遇上鬼了,一个个尽是些文绉绉的说辞,烦死!”
狄洛海不予理会,慢步走到井藜芙身边抛了个眉眼,唱曰:“洞房夜,微风轻送温柔入罗帐。花烛前,佳人在怀解开我愁肠……”
井藜芙浅浅一笑。
“甜梦馨,卿卿我我亲亲亲……”
一句句轻佻浅薄的歌词逗得在场众妖个个如痴如醉。
狄洛海唱到一半,那个夏侯盐已然像喝了八九坛的酸醋,脸色变得比锅底还要黑,等别人唱完时,那复姓的简直是连杀人的心也有了。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一连说了好几次,夏侯盐怒气上涌地说:“小弟自问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从来是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没成想老兄竟然要与我争,此番为了红颜,定然要对兄弟拔刀……”先别着急嘲笑这位“顶天立地”的傻子,只怪他平日里贪懒取巧疏于学问以致词穷,那姓狄的好歹也唱了一首,好坏不说至少还算有,他却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别说藜芙,嫠妇也取悦不了。
井藜芙原本是有些生气,谁知一曲唱罢竟然转怒为喜,笑得比花开还要灿烂。
狄洛海说:“老弟甭争,由姐姐来选到底要谁,省得哥俩大打出手。”
井藜芙点头说:“你是姓夏侯的对吗?”
“怎么啦?”
“你也唱一首来听听。”
狄洛海说:“对,就这么着,姐姐您真公道。”
夏侯盐抓腮挠头大半天蹦不出半个字来,他说:“我会个屁!这那里是公道,明知我不会却要这般刁难我,大伙来给评评理,我说的是与不是。”
狄洛海摆出一个风流才子的模样,说:“姐,我接下来这一句可有点粗俗,怕是要脏了您的耳朵,要不要先行回避回避。”
井藜芙将芊芊玉手摆作兰花指放在唇边又是一笑,看得众妖一个个是眼珠子也要跳出来,她柔声说:“狄公子好生诙谐,我不怕,你有一句说一句就是。”
夏侯盐激动地说:“你这厮有屁快放,有话快讲。”
狄洛海却慢条斯理地说:“姐姐让我俩一人唱一首,你别拉不出屎赖茅坑,唱一首有何难,只要姐姐愿听莫说一首,千首万首我也愿唱。”
“你……你……枉我待你如兄弟,如今你非要我难堪……”
一言不合两个准备动手。
井藜芙脸色一变,正儿八经地说:“别闹,我此次前来确实有要事相商,待会儿要是闹得不高兴我可不愿。”
“有话请讲,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你说吧。”
两个几乎同时说来,言毕再次怒目相视,又像千军万马相互冲杀一般,真个是难兄难弟。
井藜芙如此如此说了一遍。
两个家伙心中怒火当即少了一半。
狄洛海犹豫不决地说:“姐,此事可有把握?”
夏侯盐说:“哪里凉快那里去!”
“你怎么说话的!”
“你若真心喊她作‘姐姐’,得老老实实地喊我作‘姐夫’,不然……”此前夏侯盐还“老兄”前、“老兄”后的称呼对方,如今却让他人称他作“姐夫”。
“啥?这一句你喊我还差不多。”
没说几句两妖又想展示武艺,表演欲可真不是一般的强。
井藜芙有些看腻了两个蠢货的闹剧,只见她秀眉一弯,红唇一抿,娇羞地“嗯”了一声,众妖尽是神魂颠倒,魂不附体,她说:“你们干嘛呀。”
“哇,仙女呀,要是……要是给我个香吻……”
“去去去,给什么给,要给也是给我呀。”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下流,仙子姐姐!我愿意为你下流。”
“滚!下流个屁,是风流对吧,我可是风流而不下流。”
“姐,我就一句,我愿意为您死。”
井藜芙说:“你们要是真的那么好,等咱们把大事办完,到那时,你们爱踏青咱们便踏青,你们爱扑蝶咱们就扑蝶,好吗?”
众妖齐声答了一句“好”。
井藜芙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说:“那咱们先去徐家吊唁,借此摸清形势再作商议,你们意为如何?”
“好!”
一众色中饿鬼轻而易举地被一女妖治得贴贴服服的。
灵感山庄会客厅内。
荆微婧早已吩咐婢仆摆开筵席,几个与思玲相熟的丫头坐到一起作陪。她说:“没想到你这小妮子如斯胆大,你来便来,好端端的干嘛将那树精的窝给烧了。”
上官思玲边听边大快朵颐,或许是太饿的缘故,她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毫无一点女孩子应有的仪态,这吃相跟她的颜值竟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反倒有点漫画少女般的可爱。只见她拿出一个手掌般大小的盒子放在桌上,独孤霜问:“这是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