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之宠 第15节 (第2/2页)
江宝珠迷茫的看着她:“闻梦,三月初我会怎么样,那不就是嫁给诸祁的日子吗?”
她看着河里翻起来的细纹与波浪。春江水暖,江边不仅有几株高大的柳树,还整齐的种着几株美人蕉,此时因为天气稍微有些寒冷,在阳光下失去了色泽,只倒映着河里的波纹。
江宝珠忽然一股恶寒,瑟瑟发抖。
闻梦心里焦急的很,又不能把宝珠打晕。她知道江宝珠钻了牛角尖儿,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小姐,您不是说要给老爷买些生辰贺礼么?现在怎么不看了?”
江宝珠出了一身冷汗。她慢吞吞的哦了一声,才恍恍惚惚的走下桥去。
那老伯只看着她精神恍惚的离开了,殊不知自己的话给江宝珠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江宝珠本来脑子转的就慢,性子又极其单纯,一个哄骗就被骗走了。她仔细想了想,诸祁平日里为什么总是吓她强迫她还总是骗她要把她扔到荒郊野岭里。
那画本子上面都写了,周代有君王,好美人。便把那美人强行纳入房里,那美人哭着不从,君王就动怒,把美人儿的心头血抽走,让美人变成了活生生的干尸,动也不能动,说话也不能说,还要守在君王身边,痛苦至极又无可奈何。
江宝珠恶狠狠的打了个哆嗦,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自己被诸祁放干了血的样子。
太可怕了。
还要买什么寿礼江宝珠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满面愁容的回了江家。
江远政去上朝了,二夫人一直在江宝月房里照顾着。徐氏手里拿了个帕子,一针一线的绣着。看江宝珠从外面走进来,连忙开口:“珠儿回来了?饿了么?要不要让小厨房里给你热些东西来吃?”
江宝珠心中郁闷,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说了几句话便回了自己的厢房。
徐氏见她脸色不好,连忙把闻梦唤过来道:“小姐怎么了?可是在路上遇见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闻梦蹙眉,犹豫半响,终于开口:“在路上看见了个给人算卦谋生的神棍,小姐心里好奇,就问了几句。谁知道那神棍连话都不会讲,只说小姐三月里有不好的事情。这婚期已到,小姐心中也烦闷,怕是被神棍影响了心情。”
徐氏把手里的活计放在小托盘上呵斥道:“哪个不长眼的这样说?”
她心中是极其担忧的。江宝珠那种小孩子脾气,平日里又倔的像头牛,听的话印在脑子里,怕是有影响。
这一边,江宝珠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睁眼闭眼全都是诸祁那副炙热可怕的样子。
唉,做人为什么这么难。
东宫,夜中寂静,几只鸟儿扑棱着翅膀自夜幕中飞过。
和寂静的夜晚完全不同,诸祁的心里像是野火燎原。
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她,把她娇弱的身躯抱在怀里,他们两个就是天生一对,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拆散,他喜欢闻一闻她发梢淡淡的香气,像绿墙旁边种着的丁香花,单单是闻味道就足以令人目眩神迷,他又怎么能放开她她那样娇小,又白皙又软糯,眼睛红彤彤的时候像是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不想让她哭,又更想让她哭。
诸祁的心思是极复杂的,又是极其简单的。凡事他看上了的东西,就一定会攥在手里,紧紧的攥着,再也不放手。或许这是天生注定的,他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所以就惧怕,惧怕自己喜欢的东西离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收藏评论
感谢蜜蜜小可爱的投雷~
mua з
第19章 婚前
与此同时,江宝珠打了个喷嚏。
被人惦记上的滋味真不好受。她难过的揉了揉鼻子,又缩进了被窝里。
东宫勤政殿。
乘风收到了眠月从江南放飞的鸽子,双手把信笺递给诸祁。
诸祁打开书桌上的《兵书十卷》,眼中无波无澜。
窗外日头渐渐落下去了,山丘成了黑色的寂静剪影。宫檐欲飞,远山如黛,暮色渐浓,诺大的宫殿依旧寂静无声。
诸祁把手指尖上夹着的纸条放在火焰上,火焰便徐徐燃烧了起来。诸祁面无表情,棱角分明的五官在火光下晦暗不明,看那纸条成了灰烬,他才说:“江南的宁德顺同朝中大臣私下交信,你怎么看?”
乘风颔首:“曾经在夏朝,君主昏庸,宠妃惑乱朝纲。臣子起兵谋反,胎珠暗结。便是朝廷外相与朝廷里重臣暗自私通书信,正像如今宁德顺一般。”
诸祁:“那是君主昏庸才有此种揭竿起义,现如今可不同了。”
乘风点头:“乱臣贼子,按律当诛。”
窗外月影横斜,竹影摇曳。诸祁看着窗外横斜的枝影,眼底暗自汹涌着暗潮。他心底暗自重复,乱臣贼子,按律应诛。
与此同时,江南宁德顺府上。书房里暗香浮动,暗自缠绕的烟气朦胧,看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
宁德顺是曾经的在朝重臣,一度目中无人,被贬到江南,但他觉得自己心高气傲,十分不老实,暗地里做了许多勾当。
一旁的黑衣人静静垂首立于一侧,压低声音道:“主子,朝廷那边来消息了。皇帝年纪已老,感上了风寒。听旁的重臣说,怕是有退位做太上皇之意。”
宁德顺啧了一声:“太上皇?他想的倒是好。”
本来下臣是不得随便议论君主的,可宁德顺可不会管这些。他双眼一眯,显得整个人即狡诈又阴滑:“想当年攻打前朝的时候,我们宁家也出了不少血汗。可是那皇帝老儿用之即取,抛之即去。这是什么意思?”
“当年万里觅封侯,如今却只能到江南这种寒酸地方做个小官。我宁家一向高傲,怎能容忍此等屈辱?”
黑影勾起了一个笑容:“自然是忍不了的。若是你宁家出兵谋反,我一定全力支持。”
两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书架后面看不见的地方有一点明黄色纱布裙角,听了两个人的谈话之后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暮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