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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9 章 第四十八章无忧 (第2/2页)

“我什么时候都可以,你阿母的话....”君离不太确定的道。“我问问。”

无忧惊讶:“你这反应看着没什么信心,难道女儿的婚礼她都不打算来?”

正常情况下那是必须出席,问题是辛筝现在不是正常情况,君离支吾道:“应该会来。”

无忧蹙眉,老娘真的没事吗?

用了晚膳,君离去给辛筝写信时无忧收拾着碗箸,忽问连山默:“你能否帮个忙?”

连山默问:“去看王?”

无忧点头。“我觉得她与阿父有事瞒着我。”

连山默不赞同道:“他们是你的父母,也很爱你,即便瞒你也必定是出于善意,能告诉你的,他们自然会告诉你,不能告诉你的,你追根究底只会给他们造成困扰。”

无忧道:“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我就是心中不安。”

连山默只能道:“相信你的父母,你过得好,他们才能安心。”

无忧倏然盯着连山默。“你知道什么?你的语气不正常,你肯定知道什么。”

连山默:“....王已经活了很久。”老得到了该死的时候。

无忧愣住,但还是没忘了自己感觉到的诡异。“我感觉她不想见我。”

连山默闻言也不解,但很快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不想让你看到她狼狈的模样?”

无忧想了想,发现还真有这种可能,在她记忆里辛筝一直都是强大骄傲任性肆意残忍的行像,从无狼狈之像。“等冠礼结束我找个机会与阿父确认一下,若是如此,那我...就尊重她。”总不能辛筝不想见自己还硬凑过去让人最后的时间里都过得不痛快。

无忧的冠礼办得很小,她的朋友全都在千里之外,愿意为她这个人而非王女跑到千里之外赴一场冠礼的只有赵烨与庆节,再就是既是长辈也是友人的幽篁。

三个宾客,连山默担任司仪,幽篁为无忧加冠,按传统负责加冠的只能是同性长辈,辛筝更合适,但辛筝拒绝来,便由幽篁来。

冠礼后无忧开心的邀请两个朋友在本地游玩,君离则准备收拾行囊回去找辛筝,犹豫了下还是走之前告诉无忧辛筝的答复:婚礼让无忧自己做主,她没空。

无忧大怒:“我是不是她亲生的?”

君离道:“自然是亲生的,不信你可以照照镜子。”

“亲生女儿冠礼她不来,婚礼她也不来?”

君离尴尬道:“她忙。”

无忧无奈:“阿父,你编理由也编得像样点,究竟是为什么?她不想见我?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做错什么,是她的原因。”君离目光复杂的看着无忧。“她有她的理由,无忧你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无忧问:“什么理由?要我原谅她总要让我知道她做了什么。”

“她爱你。”君离真诚道。“她不想将你卷入即将的动荡中,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你要安安静静的,不要被任何人想起。她很爱你,不愿你受到任何伤害。”

“可我想她。”无忧道。“我真的很想她,我的婚礼我希望得到她的祝福,她的垂暮我想要陪伴。”

君离平静道:“你的婚礼会得到她的祝福,当一切尘埃落定,她也会见你。”

无忧闻言放下了心,既然是因为政治,那问题就不大,她从未见辛筝在政治权力的角斗场落败过,没有人能杀辛筝,而辛筝能杀任何人。

放心的送走君离,无忧先是陪自由时间紧张的连山默玩了三日,送走回去巡游的连山默后又招待两个朋友在本地好一阵玩,还去参观了玉都中的众多神庙,直到自己的学习期结束。

被录取的司法并不会马上走马上任,司法关系甚大,草率不得,因而司法被录取有一整套流程在等着。

先学习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半天时间去军营接受训练,学习如何不伤要害的将人揍趴下;剩下半天时间在当地城邑给本地司法当副手打下手,学习熟手如何判案,身手与对职司有了清晰的认知便去乡野里实践。

在乡野里也不是一开始便独当一面,而是跟着一位流动司法判案,准确说是新人判案,流动司法在一边监督与教导,干一年左右,一年后独当一面。

调令下来,无忧只得送走友人再收拾行囊去乡野,基层并不好干,更别说流动司法还是在乡野里判案,生活上条件差,各种不方便,有钱都没地花,工作上刁民众多,繁琐头疼还累,一个月下来,没有魂魄出窍已是无忧最后的坚持。

可算是明白为何司法明明是文职却要求武力强大或是跑得快,并且上任前还专门给配了一柄剑。

刁民实是武德充沛。

大部分氓庶都没有习武的条件,他们懂的武艺都来自官序,但离了官序的监督有几个人坚持练下去却是个问题,但不练没关系,玩蹋鞠就行。蹋鞠游戏风靡整个帝国,乡野农闲时打发时间的活动便是蹋鞠,长年累月下来乡民的组织性与身体素质都必须好。

侠以武犯禁,刁民以武冒犯官吏。

很多时候司法明明依法判案,但刁民就是不服,还试图在司法官署动手,尽管每位司法官署开庭时必定有数名武吏维持秩序,但救人也需要时间,而刁民与司法距离更近。更离谱的是一些案子都判完了,乡民却自己反悔了(主要发生在亲人与夫妻间)。

无忧好悬没气吐血。

负责教导无忧的司法更是惊讶。“你怎么忍住没将他们都揍趴下的?”她都做好擦屁股的准备了。

无忧茫然的看着司法。“还可以揍趴下?”

“当然不可以,你是司法又不是治安吏。”司法感慨道。“只是每个司法最开始时都会忍不住动手,处理民事纠纷真的太烦太累太受罪。”她自己也不例外,但最后无奈自己是司法不是治安吏,把人揍趴下也处理不了自己的工作。

无忧道:“大概是因为我有一定心理准备吧。”她跟着辛筝巡狩时辛筝仗着自身武力强大经常白龙鱼服乱跑,跑的时候还会带上她,让她开了不少眼界,而这次被调到乡野前在军营接受的训练太奇怪了,让人很难不多想。

“可现在也不是事啊。”无忧由衷道。“我该怎么办?”

司法道:“别太较真。”

无忧:“...法律怎能不较真?”

“我不是说法律,我是说人,你对乡民不要太较真。”司法道。“他们的很多都是鸡毛蒜皮的小冲突,很多连民事犯罪都够不上,找司法只是想找一个调解矛盾的人。”

“那够得上犯罪的那些呢?他们同样找麻烦。”

司法想了想,觉得言传不如身教,道:“这样吧,你先歇几日,跟着我,看我怎么做。”

无忧也想接受前辈的教导,很乖顺的跟着司法。

无忧既然决定干司法,在从业之前自然是对行业做了足够的了解。

帝国每个乡都有一座司法官署,但司法的人手不足以让每座官署都有一名司法驻守,更别说辛筝规定审理案件时必须有两名司法,一名主一名副,防止司法只有一个人时自由发挥。判决结果除了要合乎法律,还要两名司法共同赞成,以一个人犯了一项罪为例,法律规定判三到五年,但具体判三年还是四年还是五年却是司法看着办,但司法不能一个人拍板,怎么办得两个人都赞同。

司法填不满官署的结果便是流动司法的诞生,乡里的官署每个月只开一次门,乡民们有什么纠纷便在那一天赶到官署一次性处理,而流动司法在当地处理完当地堆积的案子后要赶去别的乡。平均下来,每个月大概要跑三五个乡,一些道路非常方便的邑郡,流动司法每个月跑十个乡也有,但不管是跑几个乡,流动司法每个月真正干活的时间只有几天,剩下二十几天不是在赶路便是在休沐(不可能不让人一直不回家,流动司法的假期都是连着放,每月放一次,一次放七八天)。

也因为不是常驻,并且每次去的乡都不一样,去过的乡一般要半年后才能再来,面对工作困难,有流动司法便选择依法办事,无错即是功,也有流动司法选择妥协退让。但无忧跟着的司法不太一样,倒不是因为无忧在城邑时便听说这位名为汤青翟的懒惰,被誉为司法界之耻,每个月只四天活,每天只工作一个时辰。而是无忧原本准备去兖州考司法,但辛筝让她来玉都邑官考的,幽篁离开前也暗示她好好学,她会调到哪个乡野里去跟谁学习并非随机,而是暗箱操作,不要浪费了机会。

无忧用膝盖想也知道谁会做这种事,尽管对汤青翟熟手不了解,但她相信辛筝不会无故选中此人。

这位司法解决工作困难的方式也很别具一格,提前一到两天赶到要办公的乡,了解乡人都有什么纠纷,帮助调解矛盾。她这么干得久了后都不需要她去打听,有纠纷的人会在她到来自己跑来找她,因此她每次花个把时辰便能解决纠纷。

里聚虽然没有官署,但赶路时会经过里聚,沿途也会在里聚补给或留宿,司法会在补给与留宿时顺手帮人调解矛盾。

能调解纠纷的都调解掉,剩下不能调解的九成是可以量刑的事,也事先与原告、目击者、受害者接触,打听被告的为人与事迹等等。准备工作做得足,司法每回真正需要处理的案子一个巴掌数得清,定罪量刑时也判得让人服气,不到一个时辰就能结束工作,剩下时间想睡觉就睡觉,想看书就看书,想享受美食就享受美食。

无忧看得五体投地,阁下真乃神人。

“不过你的方法效果这么好,为何没有别的人效仿?”无忧感觉奇怪,汤青翟司法界之耻的美名响彻玉都邑,总会有人好奇众多司法中她何以如此特立独行,一旦仔细调查便会发现原因。

“嫌麻烦吧。”汤青翟回答。“能当上司法的,要么是官序残酷淘汰中的剩者,要么出身教养都很好,都是天之骄子,你让他们去与乡野氓庶交流....”何苦互相折磨。

“可我听说你也是官序的剩者。”无忧道,赴任前她打听过汤青翟的履历,不仅是官序残酷淘汰中的剩者,一路免费读到大学毕业,还不是那种中规中矩的剩者,她读书时跳过三次级。不论怎么看都是非常优秀的人才,但现实是这样一个人投入司法行业的后续令人不知道说什么,说她懒惰吧,本职工作都做好了,说她勤快吧,她不干任何多余的事,工作的时间少得可怜,同期的司法不是渎职被杀被下狱就是升职,只有她始终原地踏步。虽如此,汤青翟享受生活很溜,乡野条件差都拦不住她享受生活,日子滋润得不比在城邑中逊色。当然,也有流动司法的俸禄是所有基层胥吏中最高的缘故,不然没钱再有享乐精神也白搭。

汤青翟道:“因为我不想太累,这样做能让我每个月只工作十一二个时辰就能拿到丰厚的俸禄,也让我有更多的时间休息与放松。”

无忧一时无言,这算是懒惰使人进步吗?

“你若看不过眼可以不学。”

无忧瞬间真诚的向汤青翟行礼。“请先生教我。”我也要,虽然我想成为一名好司法,但我也想工作与享受两不误。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第 889 章 第四十八章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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