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我们一起到对岸去 (第1/2页)

餐毕，大家也没什么好聊的了。

一是气氛这东西，哪怕再投缘，到了顶点，再往下，也就淡了。

二是精力有限。大家都过完了一整个白天，晚餐中连最后的精力也耗得差不多了。

三人告别。

姜文涛拒绝了姚橙送她回家。谁也没再推让。中年女人的生活琐碎密集，也许一个人回家，是她一天中唯一清净、放空的时候。

姚橙也知道姬韵韵还有事没处理完，便谁也不送，落得清闲，自己回家了。

但她没再调侃姬韵韵。也许她明白美人的夜晚格外长吧。

姬韵韵往鲍启纶这边走的时候，他已经先过来了。

她心底一阵暖流。他在密切关注着自己的动向。

出了门，俩人牵着手，姬韵韵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角落里的片刻激情，现在冷静了。

她知道鲍启纶在看她脸色行事。她也不想扫他的兴。他在角落里，静静等了她这么久。

姬韵韵朝鲍启纶道：“我们就这样走走吧。就当饭后消食了。”

她的声音兴致不那么高。

他点点头。

两人无言，牵着手，沿着街，也不知道朝哪儿走。

她先开口：“辛苦吗？”

他想了想，答：“一时辛苦，一时——”

他举举牵着的她的手，笑：“甜蜜的。”

她笑了。

两人继续走。

“孤独吗？”她突然又问。

他继续走，低头望着她，认真答：“曾经。此刻不。你不理我的时候会。我们分开的时候，最孤独。”

她抬头望他，朝他笑笑，继续走。

“给我很多钱吧。”她总是这么突然。

“好。”他答，顿住步子，扯住她的手，注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去想这些事。只请求你一件事。”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注视着他。

“不要离开我。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想工作，就去工作，想在家，就在家，甚至可以去纵欲，只要你还会回到我身边。我负责保全我们肉身的生活质量，让你可以自由出入各个国家。”

她认真听完，过了很长时间，笑：“这是承诺吗？”

“不知道。这是我拷问过自己很多遍之后，给自己的答案。”

“会永远有效吗？”

“会。”

“还是，要把握好你还对我感兴趣的机会？”

他轻轻笑：“前段时间，我还在和你拧着一股劲。你是那样痛苦。突然间，我精神上就苍老了似的。人，一辈子很短暂的，能遇到一个可以说说话的，简直侥幸。何必有意折磨彼此，生活已经分配给各人不同的折磨了。”

她望着他，“你怎么说话老气横秋了？瞧你，明明帅气可人的。”

鲍启纶笑着挑下眉，“所以啊，上天总体来说，是公平的。别人觉得我物质丰富，外形姣好，必是整天酒池肉林，美女如云。而且，我还做过明星，连虚名也占尽了。”

姬韵韵瞧见他那个浅浅的酒窝又浮现在脸上。

“其实，那些东西来的过早与现成，而我没有去堕落，还想不枉活一次，便早早见识了孤独。”他低声道。

他又牵着她往前走，他继续道：“我也真的学着别人讲过的那样，去克服。却发现克服孤独，是不可能的。要一辈子学会和它相处。”

她道：“曾经，我对你的恨很浓烈，甚至具体。但分别后再见，反而发现恨怎么可以分解的这么快？”

“对，很快。来得快，持续强烈，消失的也快。甚至，讲不出具体的消失理由。一笑，泯恩仇。”他应。

她笑：“我们那时候在干嘛？现在想想，真是无味！我看到别的女孩子朝你示好，而你好像不拒绝，我便嫉妒到发疯。恨不得打死你才解恨。”

他捏捏她的手心，宽慰道：“那是成长的阶段，不要否定它。我现在也学会了，注意尺度。”

“我以前觉得，谁都不可以碰你。现在，突然觉得，人家只是爱慕你，做些示好的举动，你还能把人家一把推开？还是一脚踹上？你要是对别的女人是这种态度，我直接理你都不理。”

“我们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后悔上，毫无意义。彼此喜欢，哪怕分开了一段时间，应该庆幸，能见证彼此长大，还能彼此喜欢。这是极小概率的事情。”

他们继续走，停在红绿灯前。

等待绿灯的时间里，她盯着闪着的红灯，问：“弋君，怎么办？”

他答：“我和她，度过了一个寂寞的夜晚。其他的，便没了。她是个优秀的女性，现在是她人生困难的时刻，我只是提供一个她觉得安全的地方。”

绿灯还不亮。

他问：“你呢？”

她看向路口的一方，他只看得到她的后脑勺。

她很坚决：“我不想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