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她当然有真言 (第1/2页)
姬韵韵一下坐起,挑着眉毛,“我跟你讲,我现在怕了你们男的这种口头许诺。时间,时间!我最好的朋友,就是被男人这样拖进沟里的!”
鲍启纶反应了一会儿,猜描了一下,道:“她遇人不淑。”
“可是这是大概率、大面积的借口!你们男的,像是一个老师教的!”
“我不会。”
“呵!你知道吗,我现在像个脚踏两船的!”
“我不觉得一个优秀的女人,多踏几条船是什么负面的问题。很多男人抢着多踏几船,以此佐证自己有魅力呢。”
“可是社会对我们女人和你们男人的要求不一样!”
“当然!”鲍启纶降低音调,“别人还会笑话我们男人呢。又是帽子,又是绿的,只有赞同这种羞辱方式,才会真被羞辱。不要加入他们,助长他们。”
鲍启纶不以为意:“我不介意,你介意什么。这间屋子,此刻就我们两个。来,好好享受我们难得在一起的一分一秒!”
姬韵韵直愣愣看着鲍启纶。
鲍启纶笑了一下,问:“怎么了?你要学会松弛,放松,去享受。不然,我的努力毫无意义。”
姬韵韵哼了一下:“少给我画大饼!想是你现在从商,学坏了,以为靠几句不要钱的甜言蜜语就将我迷惑!”
鲍启纶偏头,寻到她侧向一旁的眼睛,四目相对,他笑道:“从商,只会让我习练谈判。学坏,从着你,就会了。”
“坏,你自己就会。”姬韵韵白一眼。
“是你的不回应,我才作出一些自己事后都匪夷所思的言行。但我不后悔。”
姬韵韵用警告的眼神瞪鲍启纶。
鲍启纶毫无悔改之意,还笑:“也许,人活着,对必要的人,就会做些盲目的事情。像是神来指引,无师自通。”
姬韵韵抬起眸子,望着鲍启纶。
鲍启纶的眼睛,承接着她湿润的眼神。
“我经常哈哈大笑,非常夸张,是我想哭,大哭特哭。想哭的那刻,来得特别突然,甚至找不到具体的理由。”
说着,她脸上的两汪深潭充盈。
他望着她。——我懂。
姬韵韵突然话语如决堤:
“大家都不哭。他们有非常具体的笑容。因为房子、车子、职薪、学业、事业、婚嫁,种种,等等。他们有这么多的共同语言,活得很具体,积极向上,从不流泪。”
“我常常在他们聊这些的时候,一个人内心崩溃。”
“他们在聊起这些的时候,总是相互劝慰:生活就是这样,就是这些。买个大点的房子就好了,换个好点的车子就好了,有了孩子就好了,找到某个工作就好了。他们都好聪明,总能寻到一个正确而有效的办法。知道最后会好的。”
“每个人,都可以冲到你面前,告诉你,女人得这样,得那样。每一项建议,听起来都那么诚恳,方向那么明确。来自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师长。可我总是犯错。他们总告诉我,你要当初怎样怎样就好了。”
“我好害怕‘当初’这个词。每当它被说出口,我就知道,那段时间又是错误的,被荒废的。”
“为什么,别的每个人,都是那么积极?都是那么的明智?而我像活在地下室,会有那么多的错误,那么多的负面情绪?”
“有一天,我都忘了具体哪一天,可我还是记得。太阳把我的皮肤照的暖暖的,我感觉到浑身通畅的舒适。那一刻,我突然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因为舒适。我急于把这种舒适传递给那刻最亲近的人。他愣愣地听我颤抖地讲完那些话,认真地建议:去穿件衣服。”
“又有一次,我看到一只蝴蝶。城市里,已经没有了蝴蝶。但我看到了。我激动到难过。对,这么难得的一景,我居然产生了该死的难过。我就是这么不该,总是产生相反的情绪,作出相反的言行。”
“我总是错误的。”
“我排斥人群。他们总是正确,人越多,越正确。我混在里面,只有模仿他们的言行,才不会成为显眼的错误。”
“他们经常笑。所以,我也哈哈大笑。”
她突然擦掉泪水,笑了:“可能连我的笑也不正确,冒犯了他们的分贝?笑的时间过长?他们总是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像是观赏。然后,他们在背后,窃窃私语。我因为笑,再次被他们从混进的队伍里揪出。我成为他们的共同话题,他们通过谈论我,找到他们熟悉的、相似的笑容。”
她止住笑:“你说得对。大笑的哈哈,和溺水时的啊啊,都是一种呼救。我溺过水,我知道。其实,人人听过乐极生悲。除非没有那种深切的大笑过。都是往外倒气,像濒死倒气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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