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枯黄白骨 (第1/2页)
无题这才将前后事大致讲了出来,却颠三倒四,司马靖只听懂了个大概,大约是那梁家公子体弱,生了场大病,听着不大好,梁家书信秘密传来宫中。
三郡主听了消息,终日坐立不安,唯恐阮月不肯放行,便瞒了合宫上下,独自往梁家而去。
她早已打听得当,这梁府重修府院之时,多有劳役泥瓦匠陆续能进得院中行走,便生了此心。
才乔装进了梁府后门,便扑面嗅到泥瓦之气而来,三郡主一身劳役装扮,与无题二人只能躲在暗处。
三郡主从来都是循规蹈矩,如今这样破了规矩行事,可见如此是豁出了名声去的,她养在深闺,实在认不得梁府的路,便躲藏小厮身后,一路打听。
行至前处,有一院子映入她眼,三郡主心里纳闷,梁府众地纷纷杂乱不堪,唯此处打理井井有条,早赶在众多院子修葺前便已停当,她暗自揣测会否是梁公子住在里面。
三郡主躲躲藏藏,寻了一花盆旁掩了身子。
忽见一尊贵装扮少年门前行过,此人身着一暗紫毛裘对襟窄袄,腰间弯刀似月,眉目利如刀剑,眼里半含戾气之光。
瞧着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却这样的气质隽烁非凡,恍若一见,仿佛先帝祖爷重现于世。
三郡主醒了醒神,此刻需立时寻着梁公子才是正事,她速速溜身离了这院子。
正逢梁拓踱步而来,恰好与三郡主打了个照面,两人擦肩而过,梁拓一时便认出了她来,可惜她为掩耳目,走的实在快,并未发觉早已被人盯上……
梁拓机敏,在脑中一转便立时得知她乔装而来所为何事,旋即着人往公子的房外传了消息去,说道公子在花满楼游宴,让下人纷纷传来。
届时三郡主听闻定然会去,见所有人都退出了这院子去,梁拓才赶忙进前朝那少年行了跪拜大礼。
那少年冷笑一声:“大人如此一来,便是将令郎的名声都豁出去了。”
“我儿名声不打紧,只是主公金尊玉贵的,不敢叫旁人察觉了。”梁拓深鞠了一躬,如今为了护他身份,实在没有法子,怕只怕三郡主已然瞧见了他……
梁拓毕恭毕敬道:“主公,现下院子尚未修葺妥善,您还是少露面为好!”
梁拓拂了拂额角的汗水,俯身扶了那少年坐与正堂,禀告他知:“如今华阳阁在京中已四布了商贩,从前以衡伽国人身份行事的,尽被孽帝驱逐出了宵亦国,这张身份牌掩护,便不好用了!”
少年听他口中如此称呼皇帝,便不由的会心一笑,他一转惆怅为笑颜:“大业交在大人手中,本尊十分放心,承蒙你照顾多年,我司马屹尧日后必有重谢!”
“郡主!”三郡主四处寻觅不休,远远听到无题唤来,忙怒瞪了回去,那丫头低声上前:“听小厮说道公子在花满楼呢!”
两人打打听听,陆续赶路,夜色已渐渐暗了下去,才徒步行至了花满楼,一推门而进。
梁芥离正半躺于狐裘之上闭目歇神,时不时咳嗽几声,他唤道:“倒盏茶……”
三郡主命无题留待门外,便到了碗茶水坐在他身侧:“喝水。”
梁芥离听了她声音,微微挣眼,这才相拥而泣。
“你要好好养病,我们……我们还有来日的!”三郡主紧紧揪着手中锦帕,说出这话她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我信你……”
两人互倾心事,直到有人忽然推了这门,三郡主一眼便认出了是太后身侧侍从,立时被押着回了益休宫中。
太后震怒,将梁芥离也下了狱,羁押天牢之中,便即刻有了传言要他死在宫中。
正可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此事在花满楼一出,又添了抓人的惊天动静,京中便如炸开了锅般,乍然流言四起……
无题抽泣的连话也说不明白,阮月跪的久了,难免有些头昏目眩,瞧着三郡主这番模样,实是替她难过,便着桃雅三郡主扶到一旁坐下。
阮月转眼望向司马靖:“如此也听不明白,余下的事儿,臣妾来说吧!”
阮月轻抚着胸口的恶心之感,喝了盏茶水将其压了下去,便将事儿大致说了:“据人来报太后,三郡主与梁家公子彻夜未归,被太后娘娘的侍从发觉,这才在花满楼搜到了人……”
“花满楼是什么地儿?”司马靖低声问。
小允子忙答:“只恐污了陛下圣听,这花满楼是京中最盛的烟花之地!”
“咳咳……”他偷偷瞧了阮月一眼,便对三郡主斥道:“你好糊涂啊,难怪母亲雷霆大怒,这样的荒唐事,来日传言出来,你还如何议亲?”
“罢了!”司马靖余光望见妹妹面色实在不秒,他从未见过她这番模样,瞧着时辰,早朝也已将至。
他吩咐了下去:“今日念在你受了惊,先歇着,朕下了朝再处置这些事儿!无题,你将她守好了,满院若再有旁人论述此事,朕便拿你是问!”
“是。”众人纷纷行礼相送。
临了走时,司马靖回首相顾,淡淡道:“折腾这么许久,皇贵妃也累了,回去歇了吧!”
阮月点点头,屈膝行礼,望着他背影渐行渐远,下人纷纷撤去了夜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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