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此一步,有来无回 (第2/2页)
“早上见你精神恢复了些,便也没在意,一会儿让柳大夫真去给你瞧瞧,不必担心。”萧泯缓缓道。
“谢过五哥。”
“对了,这把扇子当物归原主了。”萧泯从云山那儿将鲤鱼扇子递给游鲤。
“五哥不说,我都忘了。”
游鲤打开手中的折扇,本以为会被雨水弄的面目全非,却是完好如初。
“这扇子对你十分重要,我便擅做主张,替你修护一番。”
“五哥……有心了。”
萧泯这样的活菩萨怎么偏偏生在了萧家,真是可惜。
“对了,那个…王婆子他们可又什么消息。”游鲤不习惯接受这样的好意,连忙转移话题,试探性地问道。
“你好像……挺关心这事。”萧泯反问。
“有吗?我……只是当时有东西落下了,想着他们回来,兴许会带上。”
“很重要吗?”
“啊?”游鲤心虚中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脑袋连忙像拨浪鼓样摇起来。“不重要,不重要,一点儿都不重要。”
不回来那就更好。
“……”
“现在还没有消息,不过也应快了。”
“唔,这样啊……”
等游鲤回到隐阁,云幺立马屁颠屁颠地迎了上来。
“公子,您回来了,小的备了些甘茶,您尝尝。”
“嗯。”游鲤觉得她确实需要些茶水压压惊。
“咳咳咳……!”
“这这这……是哪儿来的!”
游鲤看向茶盏旁静静躺着地白玉簪。
若她没记错……这像极了“狐狸美人”昨晚头上那一支。
“公子说着个呀,这白玉簪是小的今早在那边窗沿上发现的,瞧着多金贵,摔坏了不好,给拿了过来,不是公子的吗?”
见鬼了。
游鲤将玉簪小心翼翼的拾起,抚摸着做工精致的雕花纹路。眉头锁成“川”字,眼前闪过那晚的那抹皎色。
【“那先得看公子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说赌什么?”
“就赌。”他恶趣味般的停了停,“小公子这‘客’,能坐到何时。”
“这……这是个什么赌法。来去……来去自是由我说了算,毫无意义。”
“嘶~,小公子说得对,这确实不公平。”魏时宴抿了抿口中的淡酒,“不怀好意”轻笑,眉眼却又显得那样无辜。
游鲤承认,这人是“病美人”,笑起来更像只狐狸。
“既然如此,小公子便再与在下附上三约,就当是公平了。”
游鲤觉得自己一定是上了贼船了,这人两三句话有把自己绕进去了。
“啊!?”
“今夜后不知何时能遇到小公子,这第一约,在下便与小公子交换一样信物,权当是安心。”
“信物?我这身无分文的……像是拿得出来东西的样子吗?”游鲤头疼,嘀咕着“信物没有性命倒是有一条。”
“好啊。”
魏时宴看着院内女孩被惊吓地炸毛的样子颇为有趣,还是改了口“逗你的。”
游鲤觉得他是故意的。
“你想要什么?”游鲤越说气儿越是微弱。
“小公子只需记下,几日后在下自会亲自来取。”
“信物为证,日后可赖不了赌的。”
尽管如此,游鲤还是没弄清这是个什么赌法。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她不在乎输赢,反正最后她都是会离开的。
“那么在下就赌……”
“君此一步,有来无回。”】
现在想想,这便是他口中的信物?
女孩愁眉紧蹙,将手中不知不觉见底的茶盏抿了抿。
她突然觉得,明日去马球会也不算太糟的安排。
但终归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一定要赶在王婆子回来之前,离开这是非之地。
是夜,永昌侯府别院内琴音袅袅,诉说寂色的无眠。
“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良久,轻风戏竹的寂静中,“不请自来”的人发出一声赞谓。
琴声戛然而止,周铎像是意料之中,缓缓起身,向身后那人望去。
“与你相比,我这又算得了什么?”
两人相视而笑,时隔几载,第一眼再见却像是从未分离般熟悉。
“许多年没碰过琴了。”魏时宴走进,伸出白皙的玉指拨弄出一两声弦音,“早生疏了。”
周铎看着那人清瘦的身影,一习白裳,在浓稠的夜色里显得不堪一击。
他明白,魏时宴有多久没碰过琴,也就意味着多少年没“正大光明”的回过京都。
“阿宴,你这次回来打算留多久。”
“这自是能留多久留多久。”魏时宴回身看向周铎轻笑着。
“此话何意?”
“我的意思是,一月之后,寒地出使,质子回朝啊,周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