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五章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第2/2页)
依他对王宵的了解,王宵不可能单纯的公布秘方,必会借势发动反击。
凭心而论,王公公勒索王家,其实不是太大的事,太监是谁的奴才?奴才在外捞钱是为了谁?
大家秘而不宣。
王宵想凭此扳倒王公公是不可能的。
那他会从哪里下手呢?
蓦然间,江丘明浑身一震!
王世仁!
王世仁恶名在外,又有传言,觊觎王宵家的女眷,合该被拧出来祭旗啊。
以王宵的作风,必会对王世仁穷追猛打,进而牵扯出王公公,以管教无方的罪名,逼迫司礼监将王公公革职。
革职对于官员来说,如家常便饭,革了功名还在,人脉也在,仍有起复的机会。
而太监被革职,就必须献出大量的财产求得平安,并且会被痛打落水狗,敲骨吸髓,吞吃干净,永无起复的可能。
即便事后,王公公能侥幸活着,也会失去财产地位,变得一无所有,在衰老中凄惨的死去。
太监们只要看到王公公的惨相,就会联想到王宵,要对付王宵,首先得惦量自己够不够格,这比一刀砍了王公公更有效。
所以公布秘方看似是被逼无奈之举,实则是王宵的凌厉反击,要想验证自己的猜测,只需要盯着王世仁就可以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能果断放弃云锦的巨大利益,从旋涡中脱身,哪怕明知必须如此,也绝不是寻常人能做到。
江丘明扪心自问,换了自己会怎样?
或许在经历一个煎熬的挣扎过程之后,也会选择王宵的做法,却绝对不会这样洒脱自然。
“王公子,是真的吗?”
“王公子真乃善人也!”
底下的叫喊声,络绎不绝,王宵被发了一大批好人卡。
也有砂子们意识到了严重性,事情与他们预想的完全不一样,纷纷退去,包括那两个憋着坏笑的太监。
“诸位,现在听我讲!”
王宵目送十余人溜走,双手一压,着重讲解。
云锦的织法繁琐,不仅要改造织机,还有金线银线拉丝,以及与丝线缫合等诸多方面,光靠一次讲,又是全新的知识,只能有个初步印象,要想织出云锦近乎于不可能。
但王宵主要是表明势不两立的态度,真正的详解,已经交由孟家刻版印刷,不日将出书,添加了很多不必要的工序材料,尽可能增加成本,不然让人得知一匹云锦的成本只有二十来两,却敢卖给宫里五千两银子,连王宵自己都觉得过份。
几经折腾,云锦的成本提升至五百多两,与黄公公的揣测大差不差,将来如有能人把王宵掺的屎抠出去,降低了成本,也与王宵无关。
很快的,就有人发现自己完全记不住,一点都不理解,不禁唤道:“王公子,可有图样,光听讲记不得啊!”
王宵笑咪咪道:“详册已经交付吴江县竹雅书苑刻版印刷,这几日就能印好,因赶工期,版费昂贵,定价一百两银子一册,不贵吧?”
一百两银子一本书还不贵?
可是学了云锦的织法,就能发家致富,相对而言,真不贵。
“呵呵,王公子说笑了,不贵,确实不贵!”
“是啊,与王公子义授云锦织法相比,一百两银子一本书真不算贵啊!”
“哈,好一个义举!”
底下陆续有人阴阳怪气的讽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