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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下地的前一天,邵松林还不忘请老樊头来给耿恒清起超度超度、捣鼓捣鼓。
也不知道是真的有那么回事,还是老樊头想让邵家操办好这件事情而故意为之。
那天晚上,看热闹的人都已经走了,和邵松林对面坐的老樊头,突然身子往后一仰,就在快要倒到后面的时候,象有人在他背上托了一下一样,那腰和身子又机械地直直地立了起来,右手还有一半没吸完的香烟,在身子立进来的同时,掉到了自己的棉鞋上。
接下来的行为就更加诡异了,只见他两眼耷拉着看着邵松林,嘴里说出来的话音跟刚才说话时完全不一样了,邵松林看他刚才动作的时候并没有害怕,这会他的头皮开始发麻起来了,从老樊头嘴里出来的声调分明就是耿恒清那老烟腔。
“松林,感谢你给操劳这后事啊!”,邵松林听他这么一说,本想回应一下的,可一想到年龄大的人说过,遇到这样的事情,千万不要搭话,你一搭上他的话,他就会跟你走的。
接下来的话,就更让邵松毛骨悚然了,“那天你家为什么不给我‘送饭’啊!如果送的话,我也就不会死了!”,邵松林越听越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你的死怎么和我们家“送饭”有什么关系啊!他有点实在憋不住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老樊头继续眼睛直直地看着邵松林说着,“我从十二点开始,开了好几次门,就想着迎着你们家给我‘送饭’的,可每次都扑空了,心里想着你肯定是会给我‘送饭’的,就强迫自己等等再等等,谁知道这一等竟迷糊着了”,“也该我死啊!迷蒙中我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就急着往外走”,“唉!原来那门是被风吹开的,没有见到人,我却被门槛给绊倒了”,“想不到,我本就是个穷鬼,这死还是饿着肚子走的”。
老樊头还在一个劲地说着,耿恒清棺材头的那长明灯的火苗不知道什么原因却悄不声地熄了。
“爸,这没有一点风的,这灯怎么就熄掉啊!”,邵树平从家里来看看父亲的,想不到快到生产队仓库时,那给他引路的灯却灭了。
他一声叫不要紧,邵松林和老樊头都好似从梦中醒来的一般,又都睁大着眼睛对邵松林说,“快用火柴给那长明灯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