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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湖边姓黄的那户人家门前的水塘边邵松林有点纠结起来。今天来“采购食材”,这食材是鸭还是鹅呢?临出发前,妻子李祥云是让自己看着办的,也就是说买鸭买鹅由自己来决定。
盐水板鸭不仅在金湾、菱塘、秦巷三镇几乎消失了好多年,就是整个在吴州好象是成了往事、成了记忆。现如今,我如果重新让它再现江湖,人们还能够接受吗?人啊,越是在某件事情上犹豫的时候,越会滋生出一些枝外的想法,进而影响自己的思绪和决断。
就在邵松林推着自行车欲走不走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哟,这不是松林叔嘛!”,邵松林听得出说话的是自己的发小,也就是这姓黄这家的男主人黄楷,俩人虽然年龄一样,可在辈份上,邵松林是长了一辈的。小时候,俩人都感到别扭,干脆都不称呼,一个“哎”字成了他俩人的相互称呼。只到都结婚生子后,俩人才在正式场合相互按辈份称呼一下,其他时间也还是你“哎”我、我“哎”你的。今天,是俩人分别好多年的第一次相见,所以黄楷才既感觉生疏,又有点紧张地叫了他一声“松林叔”。一番叙旧自不别说。
邵松林从黄楷家买的十只大鹅是没有给钱的,不是邵松林不给,也不是黄楷不要,而是黄楷坚持让邵松林等鹅卖出去之后再给钱。如此看来,虽是爷俩,却兄弟般相处的俩人,关系还是非一般的到位的。能够让邵松林在买鸭还是买鹅这个问题上作决断的还是受到黄楷家资源的限制,因为他家只有鹅而没有鸭子。
大锅上架起的那个无底杉木桶从它的陈色看去是非常有历史感的。晚上李祥云就用碱水将它清洗的干干净净的,架在两张吴州人叫“大凳”的长条凳上晾干。在夫妻俩将杉木桶架到锅上的那一瞬间,俩人相视一笑,又不约而同地深吸一口气,在吸气的时候俩人的鼻子又都往上浪了一下。七、八年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一个曾经兴盛几十年的美食就这样消失了那么久,不知道这责任在人还是该怪罪岁月。
比起省城大饭店先进的厨具,在邵松林眼里还是这些传统的工具来的亲切而顺手,在架起杉木桶的瞬间,他仿佛又闻到了那久违的卤水香味,这只有家乡的水才能散发出来的味道。
一切还是那样的熟悉,一切又都是轻车熟路,邵松林甚至忘记了自己在省城呆过几年这段经历,所有的套路都是按照早些年在家里做盐水板鸭的路数进行着,唯一不同的是,在卤鹅的时间这个问题上,他是严格按照在省城总结的经验来操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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