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2页)
郝强笑了笑,讨好的说:“贾清,你这就不懂了吧,还是农村来的呢,虽然论哥不论嫂,可在外面,像咱们年纪差不多的,一般情况都互称对方为嫂子!”
“是吗?”
“是呀!”
不好再说什么,更不能驳他面子,从他的举止言谈中能透出讨好的意思,像下级向上级请示工作,叫我即难受,又受用,还是受用的多,有些飘飘然。
享受了好一会儿也不顾上说话,见我不说他也没说,吴玉花刘秀英也没说。这才赶紧又说,在自已家里不能冷场,太失礼了。
对他说:“按你说的,这不乱套了!我叫刘秀英嫂子,你也叫吴玉花嫂子……”
“是呀,”他说,“看上去有点乱,实际上一点也不乱!”
“怎么不乱?”我说,“我叫刘秀英嫂子是因为你比我大,可你叫吴玉花就不对了,因为我比你小,这还不乱?”
“就是不乱!”他大声说,恢复了本来面目,刚进来还有模有样的。
没和他计较,“这是为啥呢?”
“还能为啥,是为了说话方便……”
“为说话方便?”倒是没听说过。
“是呀,你想想,大伯哥和兄弟媳妇说话,可不能说歪了,小叔子和嫂子说话歪点正点就无所谓……是不是嫂子?”
吴玉花笑了笑。
“还真是这个理……”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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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明白了。
“还不咋的——刘秀英!”郝强叫她。
“在哩,有话说吧,什么事?”她和吴玉花正说着什么。
“你记不记得壮壮结婚,咱去闹房的事?”
“壮壮——哦——记得、记得,他叫汪志强,是他吧?”
“就是他。他结婚我们去闹房,他亲六叔都叫他媳妇嫂子呢,闹得比谁都厉害……”
“还想着吧,刘秀英?”
“想着、想着——还能忘了?”
“有这种事,怎么闹的?”我问。
“怎么闹的?可热闹了……”郝强说,“我亲眼看见的,手都捆起来了,还叫新媳妇试试他胡子扎不扎人,往她脸上乱蹭,旁边的人也没觉得有啥。虽然叫六叔,但比汪志强小好几岁,也是农村的,在老家结的婚。你还是农村的呢,连这都不知道!”
我笑着说:“真不知道。真不像话,闹就闹吧,还用胡子扎人家!”
大家都笑,都说他六叔不要脸,又说,新婚三日无大小,也无所谓。又静下来,这件事也差不多了,为了来干活,人家说了这么多,有些话原本不用说的,比如“嫂子”、“汪志强”,人家这么说也很难为情。
和吴玉花都说:“真想来干,那就来吧!”
“反正谁干也是干!”吴玉花又说。
“谢谢了!”刘秀英说。
“不用谢,到时候累死了,可别说事先没和你说?”
吴玉花说。
两人一块站起来。
“累不死,你能干了,我也能干了!”
“这可不一定!”
“咱可都是干车床的,工人阶级……”刘秀英开玩笑说。
“干干看吧……”
告诉他们需要买什么工具,都记下来。
两人亲亲热热回去了。
看他们的样子,我有点纳闷,那天晚上郝强说刘秀英的那些话,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呢?是喝醉了还是因为吵架?要因为吵架,这么说可就不对了!看来,不管怎样,刘秀英不会像他说的那么贱。要不,才十几天时间,怎么又这么好了?
真不好琢磨,不想再费脑子。
问吴玉花:“他们来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开始,她没明白我的意思,“来干就是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说,“他们和别人不一样,以前没干过……”
“你的意思是……”似乎明白我的意思,瞪着眼睛看我。
也没管她这套,直接说:“我的意思头几天给他们点生活费,算是实习期,你说怎么样?”
“几天?”
“三五天吧,看情况……”
“每天多少钱?”
“三十块吧,现在干零活都这钱……”
“不行!”吴玉花直截了当的说,“我们干的时候谁给生活费了?”
“情况不是一样吗?”我说,“这是这,那是那,那时候咱给别人干,说了不算,现在不是咱说了算吗?”
“就为这?”
“是呀!”
“要为这就更不行了!一,咱要公平合理,二,咱要讲理。别人来干都按平方算,从没给过实习期,为什么给他们?再说,咱就是领着干活的,别觉得刘秀英说你是老板你就真是老板了!还实习期,亏你想的出?又不是正儿八经厂子,如果从他们开了头,别人都来要实习期,你怎么办,人家能服气吗?”
虽然她说的在理,但问题不在这儿,还是她和刘秀英关系不好,面和心不和。一个厂的,多年的工友,上下楼住着,又有这个条件,他们又困难,这点方便总该给吧,不给,心里过意不去。再说,给多给少,只有当事人知道,不像她说的那么严重。
把这些说给她听。
这回她半响没说话,转过来看我半天,然后才说,“贾清,你给我说实话,你想给他们实习期,是不是心疼刘秀英,这么漂亮的人干刮瓷你不忍心是不是?”
吓了一大跳,刚才确实这么想过,觉得刘秀英干刮瓷真是瞎了,可吴玉花是怎么看出来的?
连忙说:“不行就算了,你别胡说八道!
说的很不硬气,自已都心虚。
好歹,没大在意,岔岔说道:“真是的!”
又说:“顶多找个师傅带一带……”
这倒是个主意,比给生活费强多了,还免得把活干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