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在树上,有尾巴 (第2/2页)
应逢花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可嘴上的束缚一松。
鹤云从她身后闪身而出,身形轻巧,却在落地的时候重重踏在地板上。
“找到你了。”
“找到你了。”
“谢谢你。”
“你真好。”
“看看我吧。”
五个脑袋在发现到活人的一刻彻底活跃起来,各说一通。
“你,你别……”应逢花说不出话来,鹤云这是为她舍身饲虎啊!
话音未落,鹤云便打断了她。
“我没应对过这怪物,也不清楚怎么办……”
“总之,别留在这里,拿着我的剑往村庄东边跑,那边迷雾薄,怪物活动不了太长时间!”
应逢花一把抓起地上鹤云的包袱,翻出那把剑。
剑……应逢花一愣,鹤云的剑有驱邪的功效自己当然知道,可自己拿走了剑,作为肉饵的鹤云不就更危险了吗?
应逢花绝望地翻着,冲鹤云问道:“你除了剑,这里可没有别的武器啊?”
赤手空拳?近身那样的怪物?
“无所谓。”鹤云手指节往掌心里一弯,指节声清脆。
又是轰然一声巨响,她脚尖往断裂的木地板下一挑,灰尘木屑遍天飞。
条状的木地板被她整条掀起,看的应逢花目瞪口呆,想当年自己看《水浒传》鲁智深倒拔垂杨柳,可如今暴力到难以想象的一幕出现在自己眼前,仍旧难以置信。
那条木板有半指宽,一米长?还不止……
看见我鹤云信手一抡一米多长的木板,窗户都顺便拍成稀碎。
可鹤云左挥右击,都扑了个空。
应逢花看呆了,见鹤云全空的战局,心里一万个紧张。
然后鹤云一个高举,那木板太长了径直划过房梁,灰尘和蜘蛛网“扑簌簌”地掉,竟然还有架子上的压胜钱。
本是竖直下切的木板在空中被大的惊人的力气改变了方向。
横地怒拍在地上。
又是灰尘啊,应逢花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那个头上一秒还是完整的,下一秒就是血肉横飞的惨状。
鹤云还不罢休,木板还没触地,就听凄厉的风声回响在屋内……
木板一个横切,速度快到一个脑袋刹那变成了两半。
异常均匀。
以下的内容就不予赘述了。
几个转场,应逢花的最后一个印象就是鹤云脚踩两个人头,手里握着一团紫黑色的筋啊,血管啊,皮啊,肉啊,呕……
顺便提一句,手上,衣服上,脸上全是怪物的血。
踩爆了之后,鹤云和应逢花面对面的坐着,相当尴尬。
“你弄的太快了吧,那玩意根本打不过你,干嘛要我跑?”
应逢花皱着眉头,但没有不耐烦,细细地帮鹤云擦脸上,手上的血。
她脑海里是电视剧中疯批美人的形象,觉得和鹤云相符又有所不同。
人家那是一脸笑,却做着让人恨之入骨,或是残忍至极的事,但表面上干干净净,还甜甜的。
可这位呢?
笑的甜甜的,长的甜甜的,却赤手空拳手撕五个死人头。
“我不知道。”鹤云低着头,拧巴着说不清楚。
“我没遇到过这种场合,也不知道刚才该怎么做。”
花了大半天时间,鹤云才整理出这样一句话。
“很恶心,对吗?”
听到鹤云的说法,应逢花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不想要人看见我那副样子,很凶,很暴力。”
说着,鹤云推开了应逢花给她擦脸的手。
“你刚才应该走的,你不应该看着我。”
她拒人千里。
明明是她为了保护自己甘愿做肉饵,还以命相搏。
为什么她会这么自卑,又自轻自贱呢?
应逢花不懂。
“你又没有伤害我,我为什么要远离你?”应逢花才不像其他人那样一声不吭地难过,甘愿直球。
“你要和那些吓人的东西打斗,当然免不了刀剑相向,血肉横飞,但那有什么关系?”
“我可能会怕那些怪物,但我并不怕你!”
“满身是血,拿着刀剑的你就不是你了吗?你再怎么弄脏自己,我都知道……”
“你和那些怪物不一样,你是在保护我的,不是吗?”
应逢花的情感并没有换来鹤云的答复。
只是熄了灯以后,鹤云睁着眼突然没有睡意。
父亲和我说过,不要在凡人面前动手。
他们可能会敬佩,但降妖除魔的时候免不了血腥和暴力,在感激过后,大多数人都会恐惧。
仙人手里的那把屠刀现在举在怪物头上,说不定有一天也会出现在自己头上?
被敬仰,也被疏远和恐惧,这就是所有仙家的命运。
鹤云听到身后那人的呼吸声,平缓而均匀。
经历了那样的事,还能这么快安然入睡,真好。
她不怕我,真好。
------题外话------
大半夜发的,自己挖的坑自己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