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养伤 (第1/2页)
不知道过了多久,段月容以为自己要死去的时候,疼痛开始逐渐减弱,一炷香后,再感觉不到任何苦痛。
谢春来不忍再看,给他接好了下巴,出去让谢云深拿了生肌的药膏来,给段月容涂上。
谢云深拿了药,一进密室就闻见一股浓烈的腐臭味,让素来爱洁的她险些吐了出来。
一看段月容四肢被铁链绑住,身上皮开肉绽,有几处已经能看见白骨。
他一只手紧握成拳,另一只手似乎攥着什么东西,露出几根已经干枯的藤草和杏花——是他编给她的平安结。
谢云深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却还是流了出来。
“疼不疼?”
声音颤抖而沙哑。
“不疼……”
段月容嘴角动了动,勾起一个微笑。
他脸上坑坑洼洼,几小块皮肉已经脱落,浊黄浓稠的脓水从脸上滴滴答答地顺着脸流到寒玉床上,再不复往日精致秀美,衬得那笑也十分诡异骇人。
谢云深泪流的更凶了,手指沾了药膏,想涂又不敢涂,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他或是又弄掉一块皮肉下来。
“云深姐姐,”段月容再次费力地勾起微笑,“你尽管涂药吧,我真的不疼的……”
那样生不如死的痛他都挺过来了,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谢云深怕眼泪模糊了视线,用衣袖擦干眼泪,小心翼翼给他涂药,手抖得像筛糠。
她的动作很轻,仿若对待易碎的瓷娃娃。
段月容道:“我这幅样子,一定吓到云深姐姐了吧?”
谢云深道;“没有的事。”
段月容道:“以前我总嫌弃自己这张脸,太女气,总被人当做女孩子。现在想想,女孩儿一样的脸,总比妖怪一样的脸要好。”
谢云深道:“谁说你长得女气了,明明很有男子气概,他们把你当做女孩子,那是他们眼神不好。”
段月容问:“云深姐姐,你会做红豆粥吗?我想喝红豆粥。”
谢云深答:“会,涂完药就给你做。”
段月容道:“云深姐姐对我真好,像我娘一样。”
谢云深笑骂:“胡说八道,我哪有那么老!”
段月容笑:“云深姐姐不老,云深姐姐很年轻漂亮,仙女一样,是我见过最美最美的姑娘!”
谢云深轻叱:“你才多大,见过多少姑娘,我就是最美了!”
段月容依旧笑:“反正在我心里,没人比得过云深姐姐。”
谢云深嗔道:“就会说好听的哄我!”
段月容道:“没哄你,我说的真心话!”
药涂完了,段月容也不说话了,谢云深这才明白他的用意。
段月容浑身是伤,谢云深不敢动他,只能给他解了四肢上的铁链。
铁链子上沾了不少碎肉,看得谢云深心里一酸,怕又哭了会让段月容担心,只能硬生生忍住。
“我……我去给你做红豆粥去……”
逃命似的跑出了密室。
谢云深的身影刚一离开,段月容就忍不住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睡去。
一出密室就看见段清歌和祈安二人,段清歌见谢云深眼眶泛红,面上犹带泪痕,心里担忧,忙问:“云深姐姐,我哥哥怎么样了?”
祈安虽不说话,但眼角余光一刻不离谢云深,眼中掩饰不住的担忧。
谢云深道:“月容无碍,只是有些虚弱,暂时动弹不得,还在寒玉床上躺着,刚才嚷嚷着要吃红豆粥,我这不出来给他做吗!”
段清歌抬脚就要往里走:“那我去看看哥哥去!”
“哎——”谢云深拦着段清歌,“月容现在需要静养,你进去了叽叽喳喳的,月容还怎么静养?听姐姐的,等月容身子好了你再去看他。”
“你现在,跟我去厨房,给我打下手!”
不由分说,拉着段清歌就往厨房去了。祈安是何等样精明的人,又与谢云深自小在一处长大,她心里想什么,瞒得过段清歌,可瞒不过他。
趁着此时屋内无人,干脆悄咪/咪往密室溜去。
还没进密室门,就闻到一股诡异的味道——血腥味与腥臭味、药膏味混合在一起。
此时密室内味道已经比谢云深刚进来时散了不少,但还是浓烈的让人感到窒息。
一眼就能看到躺在寒玉床上如同死了三四天的尸体的段月容,若不是顾及在段月容面前的形象,祈安只怕是要当场吐出来。
看这情形,估计是中了骨生花。
骨生花是江湖上有名的一种剧毒,能让人皮肉如同死尸一般腐烂、脱落,直到最后一块肉彻底腐败,中毒之人才会死。
祈安很佩服他的心性,换了他,只怕早就咬舌自尽了,他居然可以生生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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