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第2/2页)
“你我谁也不欠谁。从今以后,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郑弘扬那声音里溢满了恨意。
不,我决不要郑弘扬恨我,决不要!
她渴望活着见到郑弘扬,向郑弘扬表白自己的心迹。
“请你张开口吧,尝尝我这‘朱雀银粉’的美妙。”
小雪更紧的咬住了牙关
杨柳柳伸出手掌,横着在小雪的脖子上砍了一下。
小雪不由自主张开了口。
那碧绿的水线准确地射入了小雪口中。
“啊!”小雪惨呼着,喉间却如堵着什么,无法发出声音。一霎那间,全身剧痛若千万支钢针齐刺。不一会,刺痛又转为奇痒,便似无数只蚂蚁在她浑身上下咬啮着。她欲伸手抓挠,可手臂瘫如泥,又哪里举得起来?
她这时才明白,那星卒小乙为什么一见到郑井拿出‘朱雀银粉’就跳起身举拳砸向自己的脑门。
“唉!看着你这么受罪,真是我见犹怜。”郑井叹着,手掌上多出了一枚金色药丸。
“呼——”那枚金色药丸从郑井手掌上弹起落入小雪口中
小雪浑身奇痒立止,已变得乌黑的脸也恢复成白皙红润。
“这“朱雀金丹’的滋味肯定比“朱雀银粉’好受些,是吧?”郑井微笑着问。
“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小雪大叫起来。
“杀你?我可舍不得。”郑井从怀中又摸出了一个小瓷瓶:“我今夜就带你出去找郑弘扬,不论郑弘扬躲得多么远,我们也会很快找到他的。你呢,也自然会很快见到郑弘扬。你见到了郑弘扬后就想法把我这‘朱雀银粉’给他服下,他……嗯,你怎么又发起抖了!别怕,我这“朱雀银粉”遇水即化,无色无味,神仙也查觉不出的。”郑井说着,站起身,走到小雪面前。
“不,我不……”小雪的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
“我那‘朱雀金丹’只管得了你肚中的‘朱雀银粉’三个月,三个月足够你给郑弘扬服下‘朱雀银粉’的。你若大功告成,我不仅每三个月赐你一次金丹,还可让你继续留在第一楼中,永享荣华富贵。”郑井把掌中的小瓶伸到了小雪面前。
“不!不!不……”小雪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别怕,看看,好好看看你脚下的小乙。”郑井以非常柔和的声音说着。
小雪的眼睛不觉从指缝望了出去。
那小乙漆黑的脸已在腐烂,一股恶臭气直扑到小雪的鼻中。
“啊!”小雪的身子往后就倒。
杨柳柳忙一把托住了小雪的腰。
“快把这头死猪拖出去。”喻红叶厌恶的捂住鼻孔,冲着边轸瞪了一眼。
边轸的目光向郑井看去。
郑井点了一下头。
边轸脱下身上的芙蓉绣袍,皱着眉,把芙蓉绣袍垫在手上,然后隔着绣袍,抓着小乙的肩头,倒拖着小乙退了出去。
小雪的眼前一片昏黑,可神智依然清醒。
不,我不能死,决不能和这小乙一样的死去。
她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叫着。
“拿着吧,这是第一楼的命令,你在第一楼这么多年了,应该听第一楼的话。”郑井的声音依然非常柔和。
小雪的手在艰难地抬起。
喻红叶的目光紧盯着小雪的脸,喘息陡然急促起来。
杨柳柳脸上亳无表情,就似一尊立在小雪身后的木头人像
小雪的手掌终于抬了起来。
郑井笑着,把小瓷瓶放在了那白玉般的手掌心里。
夜风阵阵,翠云庵外的枫林时时发出沙沙的声响,似一群群幽灵在林中来来去去的徘徊着。
翠云庵中的观音堂烛光闪烁。
满脸慈悲的观音端坐在莲花台上,石雕的身躯衣袂飘飘,仿佛正临风谛听着四方众生受苦受难的声音。
莲花台下有一白玉石供桌,桌上点着两支红烛,红烛间燃着一炉供香。
供桌旁,喻红叶跪在一方红线毯上,双手合十,嘴里喃喃低念。
观音堂中除了喻红叶外,没有任何人,门窗也都紧闭着。
夜风渐紧,从门缝和窗缝透入,供桌上的烛光更加闪烁不定
“吱呀!”观音堂的大门轻响着,被人缓缓推开了。
喻红叶仍跪在红线毯上,没有回头。
“吱呀!”那人又轻轻关上了观音堂的大门,然后一步步走向喻红叶。
那人身穿紫袍,头戴着狰狞的面具。
喻红叶口中依然喃喃低念,好像根本不知道有人自身后走来。
那人在喻红叶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烛光把他巨大的身影投在了屋梁上。
香炉里的供香快要燃烬了。喻红叶站起身,又往炉中插上了三支香。
“唉!你又来干什么?你还害得我不够狠吗?”喻红叶忽然低叹着说道。
“姑娘,我从来不想害你。”紫袍人的声音苍老凝重。
“可你让我做的每件事到头来都是害了我。”
“这是天意如此。”
“我本来是非常感激你的,我不过是潇湘派中一名普通的女弟子,蒙你青睐,授我奇妙内功,使我剑法大进,赢得了同门上上下下的爱戴和尊重。”
“当时我就让你不要感谢我,我只不过和你做了一笔交易。”
“当时我太年轻,太好虚荣,也太轻信。”
“我要你做的事对一个姑娘来说,代价太沉重。”
“我喜欢武功,我很想成为第一位女武圣,就可以天天和少教主在一起。”
“这要怪我,当时我没有察觉到你对少教主那么感兴趣。”
“你让我以色相去勾引郑井,探听郑井的秘密,我照做了,尽管我非常讨厌郑井。可你说话不算话,你说我当上了武圣后就不会受到郑井的纠缠,纵然受到了郑井的纠缠,你也会帮我赶走郑井的。可是,可是郑井现在又来纠缠我,你不仅不帮我赶走郑井,反而让我再次以色相引诱郑井,继续探听郑井的秘密。”
“这不能怪我,我也不曾想到第一楼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我见到了少教主,才知道那交易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喜欢少教主,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献给少教主,可是……可是我已经陷在了污泥中,我又能给少教主什么?每一次见到少教主我又高兴,又痛苦,我让你害得天天都……都似在地狱中……”喻红叶的声音哽咽起来。
“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是无法强求来的。”紫袍人的声音由凝重变得低沉。
“我不强求,我不再乎什么名份,也不再乎少教主心里有封渟小姐。我只想能清清白白,坦然面对着少教主,可我……可我连这一点点的愿望都不可能实现,永远不可能了。”
紫袍人沉默了。
“你说,郑弘扬是不是你害的?”喻红叶陡然转过身来,面对着紫袍人。
“不是。我只恨郑元一个人。”
“那会是谁?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教出一个那么厉害的封沥?还设下那么阴险的一个圈套?”
“我不恨郑弘扬,没有必要对他设什么圈套。”
“我开始也以为不是你,我以为陷害郑弘扬的是封庄主。可封庄主还没能挡住我二十招,就让我一剑杀了。如果封沥是封庄主教出的,封庄主又怎么如此不济?”
“我既有心去害郑弘扬,为什么又要从法场上救出郑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