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衣冠冢 (第2/2页)

白离看着他问，“你觉着这楼好看吗？”

“精雕细刻，别具匠心，只是这云鱼池鸟不知何意？”司徒皖看着楼道，只是他有些奇怪，白离为何会让自己欣赏起这楼。

“天上的鱼与池中的鸟，你说为何鱼一定要在池中，鸟一定要在天上，我偏不信。”

“不是说神居九天，那天池中的鱼不就在天上，鬼入地府，那鬼府里的鸟不就该飞在地池里。”白离道。

司徒皖宠溺一笑，“阿离说的，总是对的，云鱼飞鸟，最是贴切。”

白离回以一笑，径自上前，推开房门，司徒皖随后跟上，待看清屋内只景时，他嘴角笑意消失，双目微睁，呆愣当场。

小楼外间看着是阁楼，内里却是中空而成，屋顶有光落下，笼罩着正中间那座巨大的坟墓，石碑之上，沈岭之墓四个字，像利剑一般，直直穿过他的心口。

让司徒皖瞬间觉得心口发闷，呼吸不畅。

“阿离，你这是……”司徒皖看着这座藏在阁楼里的孤坟，心底五味杂陈。

白离走至墓前，摸着石碑上的字，低声道：“我那时以为你死了，我不能去给你收尸，便再之后建了这个衣冠冢，想着若是我死了，以后就与你葬在这里也挺好。”

“只是后来，我又遇到了你，司徒皖。”白离说着转头看他。

嘴角蔓延过一丝略带嘲讽的笑意，“那时我还责怪过自己，嘲笑自己果然薄情，明明说好只喜欢沈岭，可我还是喜欢上了你，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来过这里。”

“我怕沈岭怪我，说我是个言而无信之人。”

“却不想，原来我自始至终喜欢的都是同一个人。”

“我当真是傻，明明你们的眼神一模一样，我却不敢相信沈岭还活在这世上。”

司徒皖情难自禁，看着眼前这座属于自己的坟，他在震撼之余，心底只剩永无止境的愧疚。

“阿离……”他声音嘶哑，再多说不出半个字。

白离却释然一笑，她自墓碑之后拿出一个盒子，上面落满了灰。

她轻抚灰尘，将盒子递给司徒皖，道：“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