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利益共同体 (第2/2页)

“是啊，就是命短了些。”顾意悠悠叹了口气，像是自语，又像是发问，她道：“我有时候在想，这样一个对生活充满期盼的人，怎么突然就自杀了？”

十几年。

她真的太想要一个答案。

唇角动了动，蔡月茹看着天边欲坠未坠的黑云，良久才道：“人生总有某个瞬间是绝望的吧……谁知道呢？”

是啊，谁知道呢？

任她们再怎么说，碑下的那个灵魂，却也再发不出任何声响，做不了任何回应。

彼此沉默，这空荡的园中似乎有许多灵魂，却也好像只有她们两人。

雨越下越大，打在伞上噼里啪啦的，动静不小。

坐上车时，两人的鞋都湿了，顾意调头往市区：“一身湿，去吃个饭，顺道买身衣服换。”

雨刮器不厌其烦地将打在挡风玻璃的雨水刮向两边，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蔡月茹侧耳听了片刻，终是开了口：“他把老宅卖了。”

“吱……”顾意脚下重重将刹车踩到底，巨大的惯性将两人往前推，再重重拉回到椅背。

“你说什么？”顾意手紧捏着方向盘，几乎失声。

他怎么敢……

他怎么能？

“我阻止不了。我原以为他卖的是别处的房产，没想到他会打老宅的主意。”别开脸望向窗外，蔡月茹竟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顾意。

那个承载着回忆的地方，被顾弘渊卖了……

心头一梗，顾意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良久，顾意才重新上路：“难道这次什么问题也查不到，原来他是把老宅卖了去填窟窿了。”

也不知他把顾宅卖给了谁，能否再将其买回来。

“这条路是行不通了，趁着刚搬家还没归整好，我找个空挡再去他书房看看有什么线索吧。”蔡月茹轻声道。

此时，被打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是不舒服，可不抵她心里头的不舒服。

如今的顾弘渊身上似乎有种豁出去的感觉。

其实……

也许他一直以来都是个赌徒。

“大宏集团那条线我也还想再查查，每次提到大宏集团，我就觉得他不对劲，让我再想想吧。”顾意望着路口正在读秒的红灯，有些失神。

……

这一次的账务自查自纠，到底也没能把顾弘渊扳倒，顾意遗憾之余，倒也不觉气馁。

人生如博弈，有输就有赢。

大抵是觉得顾意费尽心机都没能搞倒自己，这几天顾弘渊神采飞扬，脸上写着春回大地四个字。

“把这份资料送到外贸部，还有……”顾意一边往前走，一边对沈萝道。

电梯门打开，顾意与顾弘渊眼神对了个正着。

“二叔。”点头与他打招呼，顾意抿唇一笑，迈步进了电梯。

“小意啊，这段时间财务自查自纠你也累，年轻人不要太拼，适当给自己放两天假，放松放松才好。”他眯着眼睛笑，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不过侥幸也值得他这样得意。

做了亏心事的人，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的。

顾意笑意不减，抬着下巴盯着不断变幻的指示灯：“是，过两天我到家里看看你和二婶，许久没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