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七章影子闪现 (第2/2页)
李正坤叹息一声:“看来此为天意!算了,黑头哥,我也不怪你了。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们去找家酒楼,三兄弟畅饮一番如何?”
黑头鬼喜出望外:“正坤兄弟,你真原谅我了?我不是做梦吧?”
褚雄儿笑道:“当然不是做梦,就算是做梦,你也做的是好梦。”
黑头鬼直点头:“对咧对咧。雄儿兄弟,你哥都原谅我了,你还揍我不?”
“我哥原谅你,我就原谅你,不揍啦。”
“谢雄儿公子宽宥。哈哈哈——”
三鬼出了巷子,找了一家高大酒楼,挑了一间宽大豪奢的包间坐下,吩咐店家好酒好菜快快上来。非一时,酒菜备齐,三鬼推杯把盏,开怀畅饮。
当初,黑头鬼按黑白无常之命,来到芹圃县葛翠瑛家中,借寒门学子李正坤躯体还阳,为的是替李正坤保管好这具躯体,等着李正坤事毕归来。
当黑头鬼打开卧室房门走出来,葛翠瑛惊喜和恐惧交织,愣神一阵后,便不顾一切地冲上来一把抱住他。朋友妻不可欺,黑头鬼想起李正坤的嘱咐,赶紧生硬地推开她,打开客厅大门奔往外面。葛翠瑛哪容他走脱,在后面紧追不舍。
二人在芹圃县城跑了一圈,都累得气喘吁吁,且引起路人驻足观看,黑头鬼担心事情闹大,生出乱子,只得停下脚步,让葛翠瑛抓住了自己。
葛翠瑛问他为什么要躲着她?黑头鬼说缘分已尽。葛翠瑛哭着央求他再回去住几晚,过后让他离开,绝不纠缠。黑头鬼只得答应。
回到家中,葛翠瑛立即做了一桌好菜,摆上一瓶好酒,要陪“李正坤”喝一杯。黑头鬼可以强行无视美色,却不能假装无视美酒,便半推半就跟葛翠瑛推杯把盏,喝酒吃肉。
酒至半酣,葛翠瑛眼光旖旎,充满*望,半瞋半怨地盯着“李正坤”。黑头鬼心头跟猫抓一般,真希望从来没有认识过李正坤,如果不认识李正坤,此时就勿需管他妈什么兄弟情、朋友谊,直接笑纳美女的楚楚动人和柔情密意……当然,黑头鬼虽喝了许多酒,但头脑还算清醒,并未精虫上脑,只顾眼前,立即做出决定:必须赶快离开此地,否则将一失足成千古恨,永远无法面对李正坤!
他冲葛翠瑛大喝道:老子要外出办事,赶快给我拿钱!
葛翠瑛问拿多少?黑头鬼伸出一个指头:一万。葛翠瑛说明日再上街去取,今晚先喝酒。黑头鬼咬咬牙,陡然摔掉手中酒杯,掀翻桌子:必须立即拿钱。葛翠瑛呆呆地望着满地狼藉,默然流泪。黑头鬼狠起心肠,无动于衷地坐着。
坐了一阵,葛翠瑛叹息着起身,拿了银行卡出门去给他取钱。取回钱,却是五万,交给黑头鬼,问他够不够?黑头鬼只取一万,余下交还于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葛翠瑛倒在沙发上撕心裂肺地痛哭。
离开葛翠瑛家,黑头鬼不敢在芹圃县呆,怕葛翠瑛找来,到火车站买了一张最远的票,登上了北去的列车。三天三夜之后,他站在了中国最北端的土地上。
此时的北方正是冰雪覆盖、天寒地冻之时,黑头鬼觉得所在躯体冷彻肌骨,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却一点事不顶,就他妈跟什么都没穿一样,冻得浑身颤抖。他所在是一个边陲小镇,全镇只有几十户人家,且家家都在猫冬,街上阒无人迹,也找不到旅馆,黑头鬼从镇东头踅摸到镇西头,又抖抖索索踅摸回来,也没找到一家能为他开启的房门。
万般无奈,黑头鬼只得走出镇子,凭着在火车上透过满是冰雪的车窗朦胧所见,尚且残存脑中的一些记忆,循着铁道往回头走,好象往回不远,在铁路边有一座县城。
傍晚,刮起白毛风,吹得黑头鬼脚步踉跄,浑身上下透骨寒,就跟在地狱中受苦一样。他寻思,再找不到记忆中的县城,得不到一个温暖的落脚点,天黑之后,气温将达到零下五六十度,很快便会被寒冷和狂风挤出躯体,重回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