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章小人得志。 (第1/2页)
第五十九章
令琛说完, 终于从橱柜里翻出电热水壶。
祝温书的视线跟着他上上下下,是用水清洗内胆,烧上水,令琛又转头去客厅。
祝温书的感冒没好完全, 这两天依然有点鼻塞, 所以带两盒冲剂过。
自从到黎城没喝过, 就随放在客厅的桌上。
令琛拿『药』折返, 洗杯子拆『药』盒, 全程一言不发。
等水开, 他全倒池子里, 又烧上第二壶。
酒店的热水壶很小, 只需要几分钟。
滋啦电流声响起,令琛沉默片刻,才转过身,靠着橱柜看向祝温书。
他整个人都很松散, 背微驼,耷着眉眼看过时, 眼睛里像蒙一层雾。
偏偏他又不说话,一动不动地看着对面的人。
祝温书完全没办法招架他这个眼神,原本想好的言两语好像突然变得没什么力度。
“干嘛呀你。”祝温书他看得虚,想上前两步, 又不道说什么。
令琛倒是没什么怒意,房间里也开着暖气,祝温书不道他是怎么做到让自己看起像一只落汤鸡的。
“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他背过身取一只勺子,打开水龙头冲洗,平静地说, “有什么急事?”
祝温书:“……”
她真是希望令琛像电视剧那样摇晃着她的肩膀大喊“你是不是爱着他!你是不是忘不他!”,这样她就可以捂着耳朵喊回去“不是的!你听我解释!我跟他早就恩断义绝我爱的只有你!”
然两个人歇斯底里抱头痛哭激情热吻然这事儿就这么翻篇。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明满脸写着不高兴要假装若无其事地问一句有什么急事。
“他就是问一下。”
祝温书慢慢走到他身,“大家都以为那个周一见是我们,又说什么相恋多年。”
令琛“嗯”声,“关他什么事?”
祝温书:“有人就以为你是个小。”
令琛:“……”
勺子已经冲洗干净,水流在继续。
片刻,令琛才关水龙头,淡声道:“就算我想当小,祝老师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那当然不会。”
祝温书斩钉截铁地说,“祝老师为人师表,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认真回答上。
令琛好气又好笑,扯下嘴角,冲剂倒杯子里。
“那他有什么
好怀疑的。”
“主要是别的同学这么以为。”
祝温书说,“他倒是没多想。”
令琛的动作顿一下。
“是么?”
真不一定。
如果说高中年,有谁可能道他对祝温书的思,这个人真只能是尹越泽。
高一暑假的某天,令琛从书店出准备回家做饭。
外面下着大雨,他没带伞,一路沿着屋檐躲着雨回家。
刚百花巷,街边小卖部老板见他经过,跟他说,他爸爸刚刚回的时候打滑的摩托车撞,膝盖流不少血,车主见他爸一股疯傻样子,直接跑。
令琛没管雨,立刻往家里跑去。
等他湿漉漉地上楼,见他爸坐在门口,正在跟谁说话。
老房子的楼道采光不好,声控灯也坏很多年,令琛看不清人,只听到他爸的声音,于是边走边喊一声“爸”。
中年男人“哎”一声,随即,令琛转过楼梯角,看见站在他爸爸身旁的尹越泽。
他头发和肩膀都湿,看起也像是淋雨。
那一刻,令琛的双腿像灌铅,也迈不动。
而尹越泽低着头看过,满眼震惊。
“他是……”他又看眼自己身边坐在地上的男人,“你爸?”
许久,令琛的喉咙才憋出一个“嗯”字。
随他就没说话,在尹越泽复杂的眼神中上前,蹲到他爸面前。
膝盖确实受伤,地上有一堆染着血迹的纸巾。
不用问也道是谁帮的忙。
令琛头也不抬地说:“谢谢。”
“……不客气。”
尹越泽站在一旁,注视着令琛地上的纸巾收拾干净,才开口道,“我路过这边,看见叔叔受伤就送他回。他没带钥匙,我就陪他在这儿等。”
令琛埋着头纸巾『揉』成团,须臾是只“嗯”一声。
东西捡完,他不道该做什么。
实在不想打开门,让尹越泽看见他的家。
但这时,尹越泽说:“可以借我『毛』巾擦擦头发吗?我纸巾用完。”
令琛的攥紧又松开,只在瞬息间。
尹越泽里有伞,明显是因为和他爸爸共用,才淋湿的。
随即令琛起身,闷不做声地开门。
屋子很小,是房东为多赚钱隔出的,只一个通间,门左侧是床,右侧是饭桌,吃喝拉撒全在这里,一览无余。
但尹越泽跟着他屋没有四处打量,甚至都没多
走几步,只是站在门口。
也是因为屋子小,他刚刚掏出机,令琛就拿一张干净的『毛』巾过。
尹越泽擦头发,又去擦拭颈。
扭头的一瞬间,他瞥见桌边放看起很旧的吉他。
“你会弹吉他啊?”
令琛沉声道:“邻居家的。”
“哦。”
尹越泽擦下臂,『毛』巾给令琛,“那我走。”
令琛点头,接过『毛』巾去晾晒。
这时,屋就坐在一旁的爸爸突然起身,拉开尹越泽身旁的柜子抽屉。
“我给你糖。”
这个柜子年龄和令琛差不多大,一拉开就有一股腐木的味道。
尹越泽说不用,但令琛的爸爸就像没听见似的,在抽屉里翻找。
“唉,我帮你找吧。”
尹越泽刚说完,没伸出去,就见令琛的爸爸薅出一张画纸。
他凝神看去。
令琛不道尹越泽看清楚没,当他回头看见这一幕时,几乎是拔腿冲过抽出他爸爸的,抽屉合上。
“砰”得一声,尹越泽和他爸爸都愣住。
昏暗的屋子里,令琛感觉浑身就像定住似的,四周空气突然有重量,沉沉地压向他。
沉默半晌,尹越泽没多问,开口说道:“我回去,你好好照顾你爸爸吧。”
在那之,令琛整个暑假都处于惴惴不安的状态。
他不确定尹越泽有没有认出画上的人是祝温书,也不道他会不会告诉别人他家里的情况。
但开学,尹越泽对令琛的态度没有半分改变,也没有提及那天的事情。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令琛也因此松口气。
直到过一年多的某个体育课,尹越泽和几个男生打完篮球回,挤在教室排换衣服。
他们提起今天祝温书高的一个男生拦着要电话号码,有人笑道:“尹越泽,你情敌可真多。”
坐在一旁的令琛看见尹越泽扫他一眼。
很轻的一眼,甚至都没什么表情。
“习惯。”
他轻描淡写地回应,又笑着摇头,仿佛是在说——我根本没这些情敌放在眼里。
令琛现在想起这些,只觉得当时的自己庸人自扰,做贼虚。
就算尹越泽道又怎样,他根本不会自己当成威胁。
但多年过去,物是人非,祝温书真成他当初没放在眼里的情敌的朋友。
他会不会多想,
真不好说。
“算,随他怎么想。”
令琛直起身走两步,从冰箱里翻出一瓶矿泉水,“要是我成名那会儿跟你有联系,说不准真会当个小。”
“你好好说话,跟一个人民教师提什么小不小的。”
祝温书对着他的背影挥一拳,“而且你成名那会儿我们早都分,你想当小都没机会。”
“……”
令琛伸在冰箱里,愣怔片刻,才回头,“你不是说你们大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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