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思郎恨郎郎不知 (第2/2页)

她听得心疼急了，甚至是都羡慕那个已故的柳暮烟，为何就在周曦心里有着如此无可替代的位置。可是她却是什么都无法对周曦说，因为甚至周曦，只是把自己当做下手，或者棋子。

她救了他的命，却是中了他的情毒，圈地为牢，不辞辛苦。

周曦看着柳暮烟的墓碑，内力的苦楚无处宣泄，看着上面她的名字，却是连伸手去抚摸都没了气力。

仰头一口饮尽坛中剩余的酒，周曦侧头看向蝶衣。

“调查清楚了吗？”

蝶衣抱着酒坛，酒坛外壁冰凉，她的双颊此时已经是烧得厉害，酒量甚好，却是喜欢上脸。

她点头，稍

作正色：“殿下你母妃的死，恐怕是和周煜的生母梅妃有关。”

此时的周曦瞬间双眼就变得几分清明，眼里也是瞬间浮上了恨意。

“何出此言？”

蝶衣淡淡一笑，将酒坛中的酒饮尽，擦了擦嘴角，“蝶衣调查到梅妃生前和你的母妃是宫中挚友，据说梅妃死了之后，你母妃便也是去世了。而死前手里拽着的，还是梅妃初见先皇的时候，穿的那一身淡粉色衣裳。”

周曦的双目一沉，梅妃当年甚是独得先皇宠爱，去世都已经甚是蹊跷，为何自己的母妃与其交好，并且死的时候还拿着梅妃的衣服。莫不是，有梅妃相关的人陷害于此。

“其他的就尚且并未查明了。还请康王殿下恕蝶衣无能。”

蝶衣看着周曦凝重的双眼，忽然就觉得心里已经是坠入了深渊之中。自己远道而来，赶回来给柳暮烟上坟不过只是借口，周曦那般聪明的人，不会不知道。

但是他却丝毫不会提起也不会问，只是问一些她的职务。就像每个上级对于下属一般的程序化。不带丝毫个人情感。

开了一坛酒，周曦看着面前纵生的野草，唇齿之间尽是酒的味道。

“你师兄没同你一道归来吗？”

蝶衣稍微一愣，便是摇了摇头。“师父的尸骨早就化作一撮骨灰，散落在了那滚滚江水之中，

他说何处都是可以祭奠师父，不想归来。想必他应该是四处无根，倒是无所眷恋罢了。”

蝶衣未对周曦提起江慕辰对苏婉柔的情意，她觉得这是自己师兄的私事儿，她何事都能告诉周曦，但是和江慕辰之间的兄妹情意，让她还是对提起江慕辰会有几分隐瞒和小心翼翼。

毕竟除了江慕辰，或许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她毫无所求的带她真心了。就算苏婉柔待她甚好，但是还不过是因为她的一身武艺可以护得苏婉柔的周全。周曦之前待她好，不过是为了利用她将她变成一探子。

想到这里就觉得这颗心已经是千疮百孔，蝶衣伸手覆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感受着它有节奏的跳动，却是感觉不到自己的生机。

她为他去宫中当探子，不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这般陪着他饮酒。不知道何时她就会身首异处。

连陪着周曦思念柳暮烟的机会都没有了。

周曦看见了她眼里的痛楚和悲伤，长睫微微低垂。

他自然是知道蝶衣对自己的情分，可惜他的一颗心，早早归属了柳暮烟，容不下她人。他知道自己这样利用她甚是卑劣，可是他想要揪出杀害自己母妃和柳暮烟的凶手，想要复仇，他早就已经无法顾及他人了。

伸手与蝶衣碰了碰酒坛，二人相视一笑，仰头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