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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莹电子书 > 夜行实录 > 第 8 章节

第 8 章节 (第2/2页)

        开始时,周庸以为这是个狗肉黑作坊,直到他在制作区发现了一盆盆半成品的狗骨、狗牙、狗皮还有狗的头胄部分,以及一箱箱贴有虎骨、狼牙、鹤顶红、麝鼠皮标签的纸箱!在远处一个柜子里,他还发现了成品虎仔,有白的和黄的,纹路清晰。

        他终于明白了,这是一个造假的作坊,用狗为材料,制作各种珍贵动物制品,用来骗钱。

        后来周庸和我说:“以前听朋友说过,有人用小蜥蜴冒充蛤蚧卖,有的人能用牛角做虎爪,牛骨做豹骨,但没想到狗竟然能造假成虎!”

        之后周庸又去了冷冻区,发现了大量用狗伪造的虎、豹制品!周庸给我打了电话,我在蹲点,静了音没接,他就给田静打了一个。他们俩交换了一下信息,田静给周庸讲了市场的事情。

        周庸:“那就对上了,郭博宇应该是做完假的动物制品,拿到西郊市场去销货。”

        田静问他有没有和我说这些事。

        周庸:“没有,估计徐哥蹲点还没结束呢,刚才没接我电话。对了静姐,有个事。”

        田静问他怎么了。

        周庸:“这地方太偏了,打不着车,你来接我一下呗。”

        在田静开车去接周庸的时候,我终于等到了嫌疑人。

        当时已经是凌晨3点多了,我打算再蹲半个小时就回家睡觉。这时,有个男人走进了三单元,我看着楼上的感应灯一层一层地亮起,然后他来到了屋里埋伏了警察的五楼,停下了。

        我直起身,退到大门处继续观察,忽然听到楼上一声大吼,然后是杂乱的下楼声和喊声。

        我装作一个正往家走的路人,向着三单元的方向走去。忽然三单元蹿出一个人,身后还追了几个警察,我假装惊慌地往旁边闪了闪,在那个人经过我身边时,伸脚绊倒了他。就这样,嫌疑人李伟落网。

        我作为“见义勇为”的群众,跟警察一起回了警局。录完口供后,我在走廊看见了鞠优。她看我出来,约我一起走走。

        我们向着出口走,鞠优问我:“想不想知道审讯结果?”

        我点点头,说:“当然,费了那么大力气帮你们抓人,总得有点知情权吧。”

        李伟对自己杀害郭博宇妻子的事实供认不讳,仇杀!

        李伟的儿子得了白血病,换髓后三个月复发,变得更严重了——他没办法,只好四处打听什么能救命。

        有人跟他说,虎仔入药可以救命,倾家荡产凑了七十万元从郭博宇手里买了俩,可儿子还是死了。后来李伟拿剩下的虎仔去找人鉴定,鉴定的人告诉他这是用狗做的假货,李伟愤怒之下决定报复郭博宇——从他的妻儿入手。

        他每天开车在郭博宇家附近转,寻找报复的机会。终于有一天,他看到郭博宇的妻子领着孩子等在路边,还拿着手机。他猜测会不会是他们打了专车,于是开车过去,假装是专车司机。郭博宇的妻子还问了一句车牌怎么不对,他说怕罚款,所以换了车牌。郭博宇的老婆没一点怀疑地上了车。

        李伟杀了郭博宇的妻子并邮寄尸块后,还打算诱骗郭博宇来赎自己的儿子,趁机杀死他,但还没实施就被抓了。

        我问鞠优郭博宇的儿子怎么样了。她摇摇头:“李伟说,郭博宇的儿子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大,分尸下不去手,喂了敌敌畏,然后扔护城河边上了。我们已经找到他了,正在抢救,现在是死是活都不好说。”

        离开警局,我和周庸、田静碰了一面,听他们讲述了郭博宇工厂以及批发市场的事情。

        我摇摇头,郭博宇大概没想到,自己不仅家破人亡,过段时间也会因为造假和走私被逮捕。杀人分尸的李伟比较好判决,死刑应该是逃不掉了。郭博宇的定罪难坏了法院。他虽然贩卖珍贵动物制品,但都是假的。虽然在市场有店铺,但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他参与过野生动物交易。

        李伟就是知道,自己的那份录音没法给郭博宇定罪,才亲自动了手。

        西郊综合批发市场消失了,但我去滨河古玩城转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的鹤顶红、犀牛角、象牙制品仍没有断货,大量的游客仍然购买着这些或真或假的“文玩”。

        应有尽有的古玩城

        前天我接到鞠优的电话,聊天时她提了郭博宇的儿子:“虽然救回来了,但脑损伤很严重,以后智力可能会有问题。”

        我忽然想起我假装成记者去郭博宇家采访的那次,郭博宇拿着他儿子的试卷给我看,说:“我儿子学……学习特……特别好,他一定……不能有事!”

        07

        城市打工的女孩,每年都有几个失踪(上)

        2015年11月7日,我收到了一个叫“白小白”的线人给我的留言,说发现了“失踪女孩”的线索。可能怕我看不到,白小白一句话发了二十几遍。

        我先解释一下,什么是“失踪女孩”。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这两年我在检索、调查失踪案件时,注意到了一件事。在燕市的失踪人口里,有很多这样的女孩。她们是外来人口,和这个城市的大多数外来人口一样,住在环城的边缘地带,且基本都是与人合租。白天挤早高峰去上班,晚上挤晚高峰下班,到家后洗漱睡觉,周而复始。

        根据我手里失踪女孩的统计信息,这些人的年纪在十八岁到三十岁之间,收入都不太高,不常与家人朋友联系。都是在失踪很久后,才有人报警。我有三十几个这类女孩的失踪记录——我不知道的,还没被发现的,一定更多。

        我判断有人在专门对这类女孩下手。

        我跟周庸说起时,他有点不信:“巧合吧,就不能恰巧这两年失踪的外地女孩多点儿?”

        我更相信有人在专门针对这些姑娘。她们每天都很累,到家后连句话也不想说,与朋友和家人很少联系,只偶尔在朋友圈点个赞。即使死在自己的房间里,也要发臭了才会有人知道。我手里近两年的失踪案例,证明了这一点。

        说回来,收到和“失踪女孩”有关的线报,我有点兴奋。

        我问线人白小白,能不能详细说说,回复说可以。然后给我发了语音——是一个姑娘。她说起自己经历的一件事,可能和“失踪女孩”有关系。

        “11月2日那天,我去体育场看了我偶像木子的演唱会。我平时没什么朋友,是自己去的。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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