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舍生离 (第1/2页)
  碧海云天里面不分白天黑夜, 也没有时间界限之分, 以至于颜辞镜进来了几百年也不过觉得才过了几年罢了。
  不过少有人有他的坦然心情, 多数人都觉得度日如年,一日都能过成三秋, 如此说来, 颜辞镜大概算是一个另类。
  他很有闲情逸致, 虽然进了碧海云天之后就开始摆着一张看谁都不顺眼的冷面脸,但是一想起楚闲, 他就觉得时间还是很好打发的。
  尤其是没有时间限制了, 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想楚闲, 不管想多久都行, 他不仅可以想,还可以拿身边的任何东西在任何地方写写画画, 感谢楚闲手把手教了他几年, 颜辞镜那手字很有几分楚闲的韵味。
  从初见时楚闲的一身侠气想到他搂着自己挥剑直指四方。
  从他手把手教自己习剑习刀想到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嘻嘻哈哈的讲故事。
  从他在青楼笑意吟吟的拿着酒杯调戏姑娘想到他一身白裙在台上挥袖起舞。
  从他低头揉着自己想到他终于得仰头看自己。
  从他……意气风发的转身浅笑想到他躺在地上被人踩断全身龙骨……
  从他白衣飘飘笑的眉眼飞扬想到他一身白衣被血染红,脸色苍白虚弱的让他滚。
  然后尤其自虐的一遍遍回想楚闲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 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恨意和难过,还有显而易见的疑虑。
  他总害怕自己会忘掉楚闲的一颦一笑,害怕忘掉楚闲微微蹙眉时的专注,害怕忘掉楚闲笑起来眉眼飞扬的样子, 害怕忘掉楚闲不笑也不说话时锋利的眉目和孤傲的不近人情。
  他甚至害怕自己会忘掉那日涟幻城边, 楚闲被人踩在脚下,一身白衣被血染的通红,不用咬唇都惨叫不出来的无力, 还有天界悯颜殿里,楚闲脸色惨白的看着他,然后扬手捏碎了他的灵根。
  想的次数太多了,这些事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似的,总会给颜辞镜一种恍惚的错觉,他是才进的碧海云天,他不久前才见过他的闲闲,不久前闲闲还靠在他的肩膀上笑的停不下来。
  那时候,就连他自己也时时带着笑。
  “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就叫,颜辞镜,朱颜辞镜花辞树的颜辞镜,如何?”
  “以身相许啊,这个等你长大再说。你若是现在就想报答我,那就把我当……”
  “一会儿啊,你就躲我身后,别怕,我打完猎咱们就回家。”
  “好啊,那我教你,等你学成了来保护我。”
  “真的生气了?别气了嘛,我以后再也不把你一个人扔家里好不好?”
  “咦,辞镜,我怎么觉得你长高了?”
  “龙君倒是真的对你好啊,不知道现在被人背叛的感觉如何啊,小公子知道吗,你身上带着央姑娘的手链,永远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龙君被我们逮到这般狼狈的情景,还是拜你所赐呢。”
  “对不起,闲闲对不起,对不起……”
  “闭嘴,滚。”
  颜辞镜抬眼向前看去,荒芜干的地面,漫天飞扬的沙土之后,有一个人在浅浅的对他笑。
  涟幻城外的庭院很大很漂亮,面临一片湖泊,是完全根据楚闲的审美来建的,假山回廊,水榭小亭,总之是要有什么有什么。
  湖边有一部分被包进了庭院里,在水上围了一个半圆形的浮桥。楚闲穿着一身绣了暗银色枫叶纹的白衣,长发被银色发带高高束起,斜斜的靠在浮桥的廊上。
  他唇角勾着笑意,怀里抱着长风剑,对水面上扬了扬下巴:“哎,辞镜,你那一步是不是走错了?”
  颜辞镜站了起来,直直的看着前方。
  “我早跟你说了得按着我的来,你偏不听,嫌我那步法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样子,”楚闲絮絮叨叨的抱怨了一通,然后伸手指了指他的脚下,“刚才那一步是左脚莲步旋过来才对,你知道什么叫旋过来吗?你直接跨过来的,这真的不是为了好看,旋过来的那一瞬可以迅速提高腿,如果韧性好点,直接从对面人胸口扫过去都不是问题,哎辞镜发什么愣,懂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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