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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都是疯子。 (第1/2页)

未婚妻?

长宁想, 这果然是桩私事,甚至有些过分私密了。

而江衡看着她,声音微哑地继续道:“与她投意合, 更是青梅竹马长,原本以为可以相伴一生、头偕老。”

“谁知造化弄人。”

他闭上眼, 语调沉痛,“可就在们婚期将至时,瘴气为祸于世……领队去往前线剿灭瘴物, 她守在方, 默默待归来。”

“临走前, 们约定,回来,便是们成亲之时……”

江衡绪深沉, 寥寥数语, 便勾勒出一个悲故事的轮廓, 长宁逐渐他所说的内容吸引, 撑着巴,听得很入神。

“最初, 一切很好,隔几日便能收到她传来的消息, 说她很好, 什么好,要千万莫要挂心。”

“而前线魔瘴肆虐, 战况实在吃紧,未能察觉到她中深意,一心只想赶紧结束祸『乱』,回去娶她……”

“可就在凯旋那日, 却没能在相迎的人群中看到她,那时便察觉又不对,于是什么不顾,直奔着去寻她……”

说到此,江衡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握着青瓷茶杯的手用力到指骨发。

“这时才知晓,原来她死了……”

“死在归来前的第三日……在宗『逼』迫,跳入魔渊,充作了那平息□□的祭品……”

“可蒙在鼓里,连她最一面未见到……”

说至此,江衡绪愈烈,洇红的眼角竟淌一滴泪来。

纵然这番多有虚妄,可这一滴泪,却是自肺腑的真切。

“坠入魔渊者,神魂俱灭,再无来世……本以为,与她再无相见的机会……”

他深深看着长宁,语调仍是喑哑:“可天道概还是怜的,竟然将她送还回来……”

“虽然她已经不记得了,可能再见一面,便是死,也无遗憾了。”

纵然再迟钝不知,可眼这样灼灼的目光盯着,长宁终于回过味来,面『露』惊愕:“你不会想说……你那位未婚妻是吧?”

开什么玩,这种是可以信口就来的吗?

这江衡莫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见她蹙眉嫌弃的神,江衡眼神暗了暗,苦一般道:“阿宁,知道你不记得了,也并非是想要『逼』迫你接受什么。”

“只是想要和你说一句……”

江衡眼眶泛红,缓缓抬手,想要碰一碰她的额发:

“阿宁,欢迎回家。”

长宁蹙着眉,错身躲开了他伸来的手。

她不介意听一段悲故事,可她十分介意这悲故事主人公成了自己。

长宁冷冷道:“这些不过是你一面之词罢了。”

“你说是你未婚妻,便是了?”

她一字一顿,吐字清晰:“那还是你爹呢。”

望着江衡一寸寸皲裂的深面容,长宁面无表继续道:“这个爹,你认不认?”

江衡额角青筋跳动,很勉强才能稳住绪,他不曾想,失去记忆的长宁,反而比从前更尖锐、更难把控。

此时,他面上那一点泪痕早已干涸,愈发显得难堪:

“阿宁,你莫要说了……”

“没有在说。”长宁摇摇头,“只是在反驳你罢了。”

“江少城主说的不错,的确忘记了很多事。”

“可若是随便谁跑到面前,说一通,告诉他是的谁,相信,那不是很可么。”

长宁直直与江衡对视,眼神若刀锋尖锐:“言语会说谎,可心不会。”

“若真如你中所说,们是未婚夫妻,深意笃,那怎么会完全不记得你了?”

见江衡似是想辩解什么,她冷声打断:“你是不是想说,你没有骗,只是忘记了?”

“可并非什么不记得了。”

长宁将手中剑握紧一点,垂眸间显出几分柔软:“还记得最重要的人。”

江衡失神地盯着她眉梢流『露』的些许柔,一颗心好似攥紧。

这样的眼神,哪怕是在两百年前,他也未曾在长宁那得到过。

最初,他只当她『性』与寻常子不同,格外坚毅冷硬些。

可直到他亲眼目睹她抱着那只野狐狸,微着替它梳理『毛』发,眼角眉梢,尽是温柔。

那一刻,嫉妒的毒藤爬满心底,几乎要将他整颗心吞噬。

他才知晓,原来长宁不是没有柔的一面,只是从未对他展『露』过……

而眼,她所展『露』出的这抹柔,又是因为谁呢?

不必多想,江衡脑中自然蹦出了答案——

慕辞……

可想到那名字,他不怒反,心头那点嫉妒躁郁,突然散去了。

两百多年前,他便不屑同那低贱的妖物争。

而如今,哪怕长宁还惦记着那妖物……死物又如何能与活人争呢?

更何况,哪怕长宁真还记得那妖物,概记得的也并不多。

否则,他就该听到裴柔魂消命断的消息、听到乾元宗『乱』的消息……

无如何,不该是眼这般风平浪静。

江衡心中所想,长宁自然是不知的,她已懒得再与眼前人废,提着剑,便站起身来。

“不管你编出这些,是想图谋什么……”

她眼神极冷,手中剑亦随之发出威慑的嗡鸣声:“但讨厌骗。”

“江少城主愿意将蓉城之事倾囊相告,很激,可若似这胡言『乱』语的私事,还是不要再讲了。”

长宁加重了“私事”二字,眼里是毫不遮掩的厌恶与威胁。

“此番承的恩,自然会报。”

“至于别的牵扯,一点也不希望有……”

-

另一边,在府中漫步的慕辞,轻出了声。

突然响起的声,使跟在一旁的侍从愣了愣,神困『惑』地看看四周,却没发现有什么可之处。

可概是眼前这少年姿容过盛,以致起来时,光彩要压过这满园春『色』。

他看得又是一怔,意识仿佛因那一恍惚,只似个提线木偶,神呆滞地跟在少年身。

慕辞却没有多在意身侍从,他耳畔仍回响着方才长宁那句,“还记得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

阿宁说他是最重要的人。

他一连在心中默念许多遍,一重重的欢喜,几乎要使他整个人飘飘然,如在云端。

只是在看到周遭既陌生又熟悉的草木景物,才有种重落于地的觉。

城主府。

江家。

为什么他会熟知这府邸周边小道?

因为,他曾在此地遭受过数场追杀伏击。

江衡此人,宛若黏腻毒蛇,对他的不喜从不会放到明面上,而是藏在了每次要置他于死地的毒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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