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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霄玉殿(三)若似月轮终皎洁 (第2/2页)

言卿抬头,任由旁边的烟雨擦脸颊。他一向不喜欢跟魔神聊天,就是因为祂太吵了。

魔神点到即止,说到这里,笑了下闭上了嘴。祂坐在言卿肩膀上,双手抱着桃枝,粉雕玉琢像是画中仙童。言卿很少听进魔神的话,但是这一次魔神最后一句,好像解开他一直找不到答案的那个问题。

谢识衣为什么放血救障城。

他跟在黑压压的人群后面,好像走入了那个诡诞的梦里。

同样是万人齐聚城主府,在那里白潇潇含泪下跪,在那里谢识衣沉默转身。在那里,一双双贪婪自私的眼睛如愿以偿满足。润雨如丝,铺天盖地,所以也把所有音淅淅沥沥膈于世外。言卿就站在人端末尾,看着上阳派和灵『药』宗弟子隔着门扉,与天上的城主对话。

他们聊了什么言卿没留意,只知道身边的人越来越烦也越来越躁动。

他正百无聊赖地看着斜开在墙角的花,没想到,最后的矛头居然指向自己,让他成了主角。

几番交涉后。有青鸟驾车而下,上空传来一长长的叹息,随后里面走出一行人来。为首的三人,正是白子谦、白潇潇和颜乐心。

上阳派师姐看到合欢派的衣衫都愣住:“颜乐心?你怎么在这里。”

颜乐心瞥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白潇潇见状,主动站了出来,咬唇说:“今日众人来了也好。有件事我想代兄长说一下。”他顿了顿,环视完一周的人,才皱眉道:“我们比诸位早几日来障城,所以提收到了宗门的回信。现在上天的况更不容乐观,九宗长几乎都派沧妄海解决魔沟之事,恐怕无暇顾及人间。”

障城人一下子『乱』来,各种惶恐的音不绝于耳。

白潇潇:“但是诸位稍安勿躁,昨日我兄长在房中收到了一封信。上天给出旨意,想救下障城所有人,只需一件事。”

上阳派师姐一愣说:“什么事?”

白潇潇手里捏着那张画像,捏得掌心发汗,根本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是什么,是欣喜是震惊还是该难。他已经忘了汀澜秘境中发生的事,也压根不信谢识衣是因为言卿逃离的,那么风言风语他只知道言卿是魔种。

白潇潇当着众人的面缓缓展开画像:“这人近日就会来到障城,他本就是恶不赦的魔种,只将他的血染红护城河,作为威慑,我们就得救!”

“给我看看。”

远看隔着雨雾也看不清,上阳派师姐上一步,伸手拿那张纸,看清上面的脸后豁然瞪大眼。啪的一,纸雨水打湿落地。

她双唇颤抖,在雨中转身,难以置信把视线落到了言卿身上。

魔神这一幕戏了很久了,祂晃着腿,哼着不成调的歌,心极好。言卿缓缓抬头,铺天盖地的雨水流淌他高挺的鼻梁。眉眼秾艳的青年在这烟雨雾城里如同最鲜明的一笔。

白潇潇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言卿本人后,也是神『色』大变。

言卿简直这一幕逗笑了。

他指向自己:“我?我来放血救障城?”

*

谢识衣本来是想在山洞里面找出的。没想到,找着找着他在墙壁上发现了一些很久远的东。发青的磷粉簌簌而落,在触碰到某个机关后,整个山洞地动山摇。

山壁剥离青苔粉末黄土,向他完完全全展示最里面的石『色』。

光滑的墙壁上满是涂鸦,有文字、有画,都是微生妆留下的。她在灵心宫的地牢里彻彻底底摆脱魇控制,获自由后,哪怕一个人呆在这绝望山洞,好像都比当初快乐些。

她用尖尖的石头画正字,记录着斗转星移,也记录着岁月变迁。她用文字写回忆,像一本『色』彩缤纷的游记,想到什么写什么,把那些见的山海全都诉诸笔下。

她失了一切,可一个人呆在这个山洞里,好像依旧自娱自乐。

寻宝者本来就是孤独的。

在孤独中死,对她来说其实也并不难接受。

微生妆写道。

【我猜忘川鼎应该跟宴上用的酒樽一样大小。黑『色』的四足的方鼎,虽小容纳天地世界。我问大白忘川鼎会不会发光,大白说它们就诞生于黑暗中,怎么可会发光。】

【嗯,若是不在夜里发光的宝藏,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几个月她还是在记录生平所见,到后面肚里孩子存在感越来越强烈,她的记录又变了很。

微生妆其实也是茫然的,她偶尔也会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孩子。但够在失一切看穿世事炎凉后,依旧保持赤诚和热的人,又怎么会因为仇恨而诞下孩子呢。

她注定看不到这个孩子的长大,所以她在山洞里对着墙壁,就像幻象忘川鼎的样子一样,把她注定缺席的那些成长记录下来,从呱呱落地到蹒跚学步,到意气风发、

她想这个孩子一定长得好看,也一定天赋很好,『性』格无是像她还是另外一人,小时候应该都挺孤僻的,独来独往,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像个冷冰冰的雪团子。每次想到这里,她就会忍不住笑来。画里永远只有一个轮廓,没有具体的五官,可是神态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一笔一划落笔。

【你救我出魇,我也希望你以后永远都不会为魇所困。不为恶念所控,不为爱疯魔,不失自我。】

【但你是琉璃心啊,应该也不会遇到这些。可是活得太清醒不一定是好事哦,娘希望你遇到一个正爱你的人。】

【爱很好,只是有的人的爱不好而已。】

谢识衣看着这段话,透彻清冷的眼眸久久没有移开。他在避息珠中以局外人的身份,旁观了微生妆的一生。

所以站在这面墙壁,好像也想象出她举炭笔,唇角噙笑的样子。

她束长发便似少女,辫上的红豆熠熠生辉。

【我曾经想是你结束『乱』世就好啦。】

【但是后面和大白的交谈中我发现由魇带来的『乱』世是无法结束的。】

【那就这样吧,我也不想你出生就背负这一切。我愿你平安、无忧地长大。】

【至于名字,虽然我心里给你取了,但我就不说啦。这会是一个世上谁都不知道的秘密。】

她选择了无牵挂的死,所以也不愿给他任何羁绊。他们之间,最好只是未曾蒙面的陌生人。

谢识衣垂下眼眸,不悔剑已经握在手中,可是剑尖落到这布满痕迹的墙壁上又回旋入袖。他没有破开墙壁,而是转身,新寻找方法。

谢识衣盘腿坐到了黑石上,闭上眼睛,开始催动体内的灵气和鲜血。

*

言卿的是这一幕逗笑了。在梦里,白潇潇哭着对谢识衣说:“识衣哥哥,求求你救救他们。。”

现在,白潇潇脸『色』大惊后说:“就是他!就是他!把他给我拿下。”

言卿如今实力已经是大乘期,不是这一帮小辈可以靠近的,几番无用功后,白潇潇后面又换了神『色』,他凄然又愤怒:“燕卿,难道你眼睁睁看着这一城的人活生生死掉吗。你是修士,哪怕放血染红这条河也不会死。你那么自私?”

言卿反问来:“我是魔种。不眼睁睁看他们死掉,难道亲自上手吗?”

白潇潇一下子愣住了,那话只是他随意说出来。

障城的人见状突然哭来。先是一个人,最后是一百人,一千人,一万人。或嚎啕痛哭,或跪地求饶,音甚至盖了这篇大雨。

上阳派的师姐都于心不忍站出来。

她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看向言卿的目光还是隐隐地不赞同和祈求。

言卿看了地上的“无辜”百姓。

他一句话都没说,魔神是笑了,祂说:“言卿,你信不信,你是现在不放血,之后放血的可就是你的爱人了。”

魔神不知道《魇》的事,也不知道言卿的忌惮。

所以没想到祂这么随一说,就让言卿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手。

言卿眼里阴冷的红光闪,随后隐,微微一笑:“嗯,你说的有道理。”

魔神最开始的计划,是骗取谢识衣的琉璃心后,直接拿谢识衣的命来威胁言卿,但没想到谢识衣那么难搞。祂改变策略后,更没想到的事,仅仅几句话言卿居然就心『乱』了???

言卿竟然那么在乎谢识衣?

拿着桃枝的小孩愣了愣,随后碧绿的眼弯成好看的月牙来。言卿举手,红线就跟利剑一样,直接刺穿了自己的肩膀,鲜血把红衣染得更深,源源不断的血在他脚下蜿蜒堆积。

障城的人僵持在原地,一句话说不出来。

言卿轻问魔神:“你到底想干什么?”

魔神说:“你都做到为他放血了,还猜不到我想干什么吗?”

祂手臂里的桃花枝粉碎,成为齑粉落于烟雨中。

“那么言卿,做个交易吧,你助我生。我把你们送到另一个世界,远离这里的一切怎么样?”

“知道。恶念是无穷无尽,哪怕谢识衣用命封印我,也不是平安又一个万年。你相信人类,相信他们不会让我沉睡太久的。就跟宿命一样,谢识衣在这个世界做不到两全。”

言卿绕着手里的丝线,问道:“你我怎么做。”

魔神勾唇一笑,凑近他耳边说:“你本来就是借尸还魂,我给你换一个更强大的身体怎么样?他拥有吞噬之力,很快就会成为天下第一人。”

祂言卿上白潇潇的身。

祂言卿的灵魂。而白潇潇是祂复活的容器,祂之后注定复活在白潇潇身体里。

言卿说:“好。”

魔神愣住。

这一切太顺利了,甚至祂连杀手锏都没有用。

不这样也好,底牌留到了最后。

谢识衣喝下的那滴白潇潇的血,奇效太了,如果言卿在为谢识衣付出一切后,发现心爱之人有个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白月光。

会怎样呢?

言卿绝对会崩溃的,就像当初绝望走四一步的少年。同一具身体里,言卿绝望松懈之际,就是祂下手的最佳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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