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沉默的夜】 (第2/2页)

    万磁王快速地说：“好了，孩子，你不需要跟着我了。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查尔斯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万磁王的背影，蓦地摸了一把额头兀自微笑起来，他的心里混着千言万语，他的脑袋里装着那么多那么多的词，但此时此刻，他找不出一个词来描述自己的心情。

    “万磁王和你说了什么？”

    “很多事，”查尔斯别过头，看着身边的变种人，认真地说，“我可以确定的是，万磁王真是一个好人……你也是。”

    “我也可以确定的是：你真是太太太恶心了……果然我还是放你一个人呆着比较好。”

    “谢谢你的夸奖。”查尔斯貌似无辜地看着对方，笑得人畜无害。

    ※※※

    银白无垢的房间中只有一个人在，凯文悄声走进，默默地看着对方有如雕塑版矗立不动的身影，听着他唰唰唰快速翻着资料的声音，这听上去真像一台机器发出的声音。

    凯文如同鬼魅般靠近，伸出手搂住对方的腰，越来越细了，一点肉都没有，手掌上移，可以轻松地摸出根根现出的肋骨，太瘦了。

    克里斯像是靠在椅背上一样往后倚了倚，把头靠在凯文宽阔厚实的肩膀上，眼珠子仍朝下转，视线黏在手上的资料。

    克里斯轻声念起来，仿佛很虚弱，“妮可，十五岁，三只眼睛……卡尔，二十三岁，蜥蜴的外形……福斯特，四十岁，身体可以发出电流……海伦，直视她双眼的人会被变成石头……”说着，他把资料合上，淡淡地看了凯文一眼，“听上去很神奇，不是吗？他们每一个都是造物主的奇迹。多么美丽的数据。”

    凯文问：“他们是谁？”

    克里斯回答：“目前为止，所有接受了‘解药’注射的变种人。”

    这是名单？凯文低头，克里斯手上拿的这一份份资料全部叠在一起，都得有一本字典厚了。居然已经有那么多变种人接受了解药注射吗？

    凯文想问克里斯为什么要翻看这些人的资料，这些变种人失去异能，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引起克里斯的兴趣才是。

    克里斯忽然问：“凯文，如果可以的话，你回去接受‘解药’注射吗？哦……我还记得，当初就是因为异能，你被父亲赶出家门。”

    凯文沉默不语。

    “我还记得……你好像是用异能弄到了一笔钱，我的实验室才得以维持下去，实验成功之后，这个项目上交，我得到国家奖金，一个实验室，十几个助手。你离开家门的时候，实验室就只剩下我和你了，那时候你天天陪着我，还帮我做实验，优秀的助手……哦……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说话的场景吗？我几岁的事来着？十五岁？”

    凯文纠正道：“十四。”

    “对对对，是十四，那是一次化学课，我们被分到一组。我记得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是不是应该多加一勺碳粉？’”

    “是的，然后你说‘白痴’。”

    克里斯笑了起来，却在凯文说了下一句话之后停了下来，“我不会接受‘解药’的，永远不会。”

    “很好，你做的很对。只有蠢货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解药。”他的语调轻柔，就这样靠在克里斯的肩膀上闭上了双眼。

    凯文叹了口气，毫无预兆地转换了话题，“我还以为你会杀了那个孩子。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把他暴露给人类的制药公司。”

    克里斯睁开眼睛，直起身体，说：“你之前违背了我的命令没有杀死这个孩子……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生气。事实上，你做的很好。吉米的每一个克隆体都不完美，我后来才发现只有那个孩子近乎完美地复制了吉米异能中的关键。……让我们感谢愚蠢的人类和人类政府，他为我们提供了如此之多的美妙的数据。”

    “以后他们会发现自己的决定有多么正确。这将会成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转折点——进化！没有其他事能比这更让人振奋了！”

    凯文怔了片刻，“什么意思？那些接受了注射的人不是会失去异能吗？”

    克里斯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睨了凯文一眼，把资料放在他手上，冷冷地说：“谁告诉你吉米的异能是‘净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