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青鸾一族一生一世 (第2/2页)

温热的呼吸拂来，谢清欢看着翕的红唇，脑中空一瞬，等江念再次发问，才回过神来，摇摇头，：“不曾。”

江念沉默片刻才开口，“那，难过去就没有背叛你、伤害你、让你难过吗？”

谢清欢想起选择加入七杀宗的几个少年，轻轻点下头，马上又摇摇头，说：“我不觉难过。”

江念：“不觉难过？”

谢清欢双手交握，修长苍白的指节安静搭在被雨打湿的淡青外袍上，如萧疏翠竹，岩上青松。他认地说：“我救他们时，本就没有想过回报，他们过很好，我便开心，何要难过？”

江念：？？？

这是正常能说来的话吗？

圣父光辉照大地呗。

按住谢清欢的胸口，气凝结，指尖一抹寒光，“我要杀你，你害怕吗？”

谢清欢心跳快两拍，摇摇头。

江念仰着脸看他，再问：“那你有特别喜欢、对你而言特别重要的吗？”

谢清欢定定望着，许久，不自在地抿抿唇，垂下头，小声说：“没有。”

江念沉沉叹气，松开手，“我不喜欢你，你太傲慢，我喜欢和打交，不喜欢和庙里面的泥塑做朋友。”

不知害怕、不知后退、不知如何恨一个，不知怎喜欢一个。他就像被剥离所有情感的庙里泥塑，高高在上，俯视众生，慈航普度，可心里什没有。

说完，双手扒拉脸，自顾自生闷气。

这就类似于小时候和朋友吵架，听到对说“我不喜欢你”后，立马赌气回“我不喜欢你”，然后找个角落自己生气一般，其实只要给一段时间冷静一下就好。

然而谢清欢看久久不说话，感受到身边的低气压，明显开始慌张。

少年漂亮的眸子微微睁大，伸手去扯扯江念的袖子，然后“啪”地一声被响亮地拍开。

他看着泛红的手背，怔片刻，眸中漫上层水雾，像是想找补救之法般，竭力想许久，才开口：“其实是有的，很久以前，很久以前，有唤我醒来……”

谢清欢微微蹙眉，脸『色』越来越白，像是想捞起水中一轮模糊的月亮，想抓住褪『色』苍白的记忆里一个漂浮的影子。他越往深处想，头越来越疼，比金丹的伤口更令难以忍受，这种疼痛，像烙印在灵魂之中。

没几息，就已经是冷汗涔涔，神志模糊，双眼失神。

然而剧痛之中，他却好像想起什，失神的眸中亮起微弱的光，极轻极轻地说：“将我唤醒，我本是，再来间一遭。”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神识自天枢峰扫来，浩浩汤汤『荡』过整个九华山。

江念连忙把旁边揽在怀中，替他遮住气息，抱住谢清欢后，才发怀中颤抖很厉害，苍白唇中泻闷哼。知少年一向很能忍疼，在看来是的疼厉害，控制不住发声音。

先前那点幼稚的赌气消失影踪，紧紧抱住他，将气注入他的体内，问：“伤又开始疼吗？早说让你别硬撑，疼死算！”

天枢峰那头好像发生什异变，然而江念没有功夫去管。

忽然，敏锐地抬起头，不远处的天枢峰本是充溢清灵之气，就在瞬息之间，灵气中染上浓浓的血腥味，一缕一缕血红的煞气从地底升起，形一张巨大的血网，将天枢峰网在一起。

境界低些的修士看不这样的异变，只会感受到很难受。

江念定定望着天枢峰，看许久，直到血网重新收拢，没入青山中，一切恢复常态，那探查的神识收回去。

春意如濯，翠绿发亮，春雨渐止，桃花垂『露』。

一切欣欣向荣，少年们御剑追赶仙鹤，把刚才的异变抛之脑后。

只有江念看见，血红的大网升起，整座山峰化作囚牢，像是想困住什大凶之物。

越发肯定天枢峰底下藏着什秘密，说不定还会和原剧情扯上关系。来这个世界后，发书中会有很多隐藏剧情，书中不会直接书写，或者一笔轻轻略过，又极重要，深挖下去许还有惊喜。

“难是镇压什凶兽？”喃喃，认这是种御兽的阵法，分辨不大，便决定回去找柳长老问问。

江念确认神识不会再卷来后，放开少年冰冷的手，马上被反握住。

垂下眸，对上少年软如春水的眼睛。

“别再丢下我。”谢清欢低声恳求。

江念笑着犹他牵住，“你这话说的，我什时候丢下你？”

谢清欢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靠在江念的身上。手被松开的瞬间，他的心中突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由来的恐慌与措，像是被巨浪淹没，几乎法呼吸。

他攥紧江念的手，小声说：“我好像有害怕的事情。”

江念掏水云螺，“嗯，是什？”

谢清欢抿着淡『色』的唇，虚弱地垂下眼睛，只是抓紧的手，不肯放下。

江念没再追寻一个答案，拿起水云螺就和柳长老联系，几句话就把刚才天枢峰的异变描述来。

“我看着像什御兽的法门，你知是什吗？”

柳长老听完说的话，惊讶许久，连忙：“我好像知，这是一种邪术，又不太像。”

江念盘坐在地，让他继续说。

柳长老翻开古籍。徐徐：“一般来说，我们御兽的，与灵兽结契，讲究心意相通，互相认可。可是有的魔修……咳咳咳，不是说宗主这样的魔修，是那种坏的修士，看到强大灵兽，却难以让其屈服时，就会用一些歪门邪，比如把它用阵法困住，日夜折磨，强迫它与自己结契。”

“不过这样功率很低，灵兽大多『性』烈，被折磨至死不肯低头，”柳长老沉沉叹息，语气心疼：“宗主说的场景，有些像这样强行结契的邪术，然而用一座山峰镇压，这样的手笔我是闻所未闻。我不知具体是哪种阵法，要亲眼过来看一次才行。”

江念给他泼过去一盆凉水，“怕是不行，以你的修根本看不来。”对灵兽不太解，听柳长老的话后，生几分好奇，“折磨到死不低头？我遇到的里少有这刚烈的。”

柳长老笑一下，“宗主，灵兽与不相同，它们更加简单纯粹，尤其是一些上古灵兽，本能喜欢靠近同样纯粹刚正的。你想，像这种施邪术强行结契的坏，它们肯定是看不上的。有些择好主的灵兽，更是永远不会更换主，就算主死，会替他守住后辈宗门，镇山之兽，至死休。”

江念有些意，“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一个上古灵兽来养养？”

柳长老奈：“上古灵兽大多绝迹，岂是这容易找到的？”

江念『摸』『摸』环在自己手腕上的赤虵，“这你就不用担心，你告诉我，什样的灵兽最厉害、最忠心？”

柳长老想想，半晌，才开口：“我在古籍上看到，若说痴心，当以青鸾尤甚。青鸾一族择定主后，一生一世不会改变心意，若被主抛下，怕是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