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摇晃的轿子 (第2/2页)
接着,她听见男人深呼吸的声音。
这呼吸声她知道,是东方持兴.奋了。
棉棉暗咽喉咙,手不由捏住衣裾,眼睛盯着脚尖,一动不动。
她不想承认,但这一刻,她的舌尖在发涩,她心里有个野兽在不满地吼叫。
曾经,他只属于她。
如今,再也不是了。
将来他还会有许多的妃子,许多的宠仆,在他的寝宫里日日上演无度的荒y。
他是个遗臭万年的暴君。
她不该想那么多,她只需要想着把他攻略下来,然后虐死他。
这时,她听见一阵脚步声,自桥上快速离去。
?他们走了?
这时,身前很近的位置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
“你这是,在等朕把你的头抬起来吗?”
棉棉一怔,迅速抬头。
只见三尺外的桥边,立着个男人,他似乎站在那里许久了,一双星眸安静地看着她,里面澄澈清透,令他看起来耐心十足。
棉棉有点懵,往空荡荡的四周看了看。
襄嫔呢?
他们不是亲上了吗?
这时,她看到那边的花丛树影间,有人影快速掠过。
是三两个内侍,抬着一个身着紫衣的人。
棉棉瞪大了眼,心仿佛停止了跳动。
他刚刚不是亲襄嫔,而是……把她杀了?
“真如此有效吗?”
男人低沉的声音蓦然传来。
棉棉心下混乱,努力镇定自己:“皇上说什么?”
他看着她,却又不说话了,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进她眼里,原本安静的眸子,愈发浓黑深邃,里面含的内容越来越浓郁,直把她看得心咚咚乱跳。
男人抬了抬脚尖,向她缓缓走来。
东方持有看到她的恐惧不安,但也看到了她刚才,误以为他与襄嫔亲密的时候,露出的颓丧和不甘。
原本,他想带她回到乾清宫,将她拉入他早就建好的温石房再让她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可当他看到她露出那落寞的表情,看起来是如此需要他的抚慰,他便再也不能压抑自己。要知道,从他将她带回来开始,他就一直在默默忍受,默默等待。
在军营里莫名丢失一段记忆开始,他就发现白术不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白术了。
她的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说话的动作,眼里的东西,笑起来的嘴角,身上的味道,走路的姿势。
全都变了。
变得让他厌恶。
他怀疑是梁氏和刘蘅把她变成这样的。
他不甘心,他恨她身边所有的人,他要用尽所有办法将原来的白术找回来。
他让人跟踪她,招募高僧、道士,意图找到答案。
她肯定不知道,她每日坐着进来的那顶轿子,是他吩咐了人每日晨时,准时候在宫门。
坐进去会昏睡,是因为他吩咐了人往里喷了浓度很低的迷香,当她昏过去,轿子便会将她抬到乾清宫。
抬到他这个天不亮,就因心神不宁而早早醒来,一直等待她的男人的寝宫中。
他钻入轿中,轻轻将她的嘴捏开,用口鼻细闻她呼出来的气息。
他奢望能闻到花汁蜜香,这样,他会将人直接抱入他的床上,再也不让她离开。
可是,每次闻到的,都是那股陌生的,让他厌恶的气味。
他铁青了脸从轿中出来,让这顶轿子,带着她去往慈宁宫,给太后按摩,一个时辰后,轿子又会带着她来到乾清宫的御书房,给他号平安脉。
他坐到东窗台下的那张椅子上,淡淡看着那清瘦俊秀如少年的人,从外走入,跪在他面前。
他伸出手腕,让她圆润细幼的手指,搭在他的皮肤上。
他的目光经过她沉思的面容,淌过她细幼的脖子,来到她平坦窄小的胸膛上。
他胸腹一阵燥热,手指麻痒。
他不止一次地挣扎,或许他可以不理会她的气味。
他说服自己,从前她身上的蜜香,属于少年气,阔别两年再见,她已彻底长大,味道消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可以不必压抑自己,和这些年每一个午夜梦回那般,将她扯过来,撕掉她的衣袍,让她臣服在自己身下。
可是,窗台上拂来的幽风,把她身上那股陌生气味吹送到他鼻间,眼睛看到她陌生的肢体动作,陌生的神情,陌生的咬字。
内心对她的渴望,顷刻荡然无存。
他忍痛静静看着她从他的御书房离开。
但这种痛苦,又会在深夜变得不那么沉重,因为他开始期待明日。
期待明日,她会带着那股蜜香来到他面前。
而昨日,她临时请假没来。
请假原因是她要出一趟短途远门参加白事。
而事实是,她与那梁氏房事过频,让梁氏动了胎气,想留在家中陪陪梁氏。
他处死了一个慌慌张张碰到他手背的内侍,和两个从院墙后面嘻笑跑过,打扰了他赏月的宫女,并准了一道连坐刑罚,将一百八十九口人斩杀在了闹市之中。
第二天一下朝,他吩咐轿子不必送到寝宫,他换下龙袍,大步去往慈宁宫,陪太后用早膳,并随其到御花园赏景,等着那顶轿子出现。
出现了。
他不动声色走上桥,站在制高点看着那顶轿子一摇一晃地过来。
窗幔被从里轻轻挑起,他侧开脸,将视线投向桥外。
身后是太后与他两个妃子热闹的交谈声,但他偏偏能听到一丈外的假山后方,那人对轿夫温和谦逊的“落”“有劳师傅”。
他暗暗屏息。
光听这咬字,他就敏感地发觉她变回来了。
他迫不及待迎向她的目光,想从她眼中看到熟悉的东西。
没想到,他看到她在打量襄嫔,且不止一次,眼睛一直在往她身上瞟。
他知道她为何喜欢襄嫔,因为她和梁氏一样圆润丰满。
他早就好奇这种女人有什么好,所以他留下了襄嫔,他还想过,她若真的喜欢,他可以送给她。
没想到,她反而嫉妒他和襄嫔亲密。
他几乎被欣喜冲昏了脑,迅速将惹她不快的襄嫔扭断了脖子。
四周终于安静了,只剩下了他和她两个人。
他看着她如同小麋鹿般,惊慌扑动的眼睛,有些小心翼翼。
她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她不应该感到害怕,她应该知道,他对她已经够有耐心,够克制了。
他低声问她:“真如此有效吗?”
她鼓起勇气,抬头看向他:“……皇上说什么?”
他看进她眼里,细细看着她的每一个微动作和微表情,再次确认,此时的白术,就是他认识的那个白术。
他兴奋地吸了口气,发现自己的呼吸声都是颤抖的。
他直直走向她,脚步很轻很慢,生怕将她吓跑了般,停在了她跟前半尺之外。
张了张嘴,尽量用平淡的声音对她道:“朕在说,白太医的新研成果……”一缕勾人的香气蓦然占领他的呼吸。
他喉结滑动,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抖,终是忍不住迅速向她走近,轻轻捧过她的头,侧脸低唇探到她的鬓边,在上面深深吸了一口气。
棉棉感觉到他温柔小心的手,可他这声深嗅却邪恶之极,让她不由打了个颤,热浪自颈侧迅速往上蔓延。
他为何那么喜欢闻白术的味道。
东方持看到了她颊上的红光,以及低垂的眸中交错着迷离和不安的光点,嘴角一扬,喉咙滚出两声得意的笑,一颗尖尖的虎牙,在红唇间若隐若现,轻轻捧着她的手指,在细细地摩挲着她的皮肤,嘴唇也再次落下,眷恋地摩挲她的眼角眉梢,说悄悄话般对她说。
“朕想给你看看……”
她羽睫颤了颤,朝他抬起。
他捧起她的脸,把他潮湿的嘴唇触上她小巧的耳廊,张唇往里低低道:“看看朕的身体……需不需要提升肾气……”
他听见了她轻抽了口气,扭开头躲避他的嘴,可她不可能躲的掉,他已经在贪婪地舔着她小巧而流畅的下颚骨。
她揪住他的衣襟,虚虚靠在他怀中支撑自己,向他抬起迷离的眼睛,摇摇头推拒:“皇上,这里不合适……”
“朕想起了一个好地方……”
他拉起她的手,带她穿过假山,穿过花丛,来到树丛后面放置的那顶轿子。
她迷茫地看着轿子,又看看他,那困惑不解的样子让他爱不释手。
小时候,她总让他心醉迷惑,如今,轮到他了。
他率先进入,然后将她拉了进去。
“皇上,这……?”
她有些小心翼翼和不确定,他却不想再等,长臂一揽,就将她抱过来,使她面向自己。
敲了敲轿厢壁,只听一片脚步声,随即轿子被抬了起来,一摇一晃地往前而去。
“这个地方……”男人长臂轻收,将她拉近:“够合适了吗?”
这会儿,她明白他想做什么了,脸涨的通红,怪不好意思道:“这轿子能受得住我们俩吗?”她眼睛闪烁着他熟悉的玩味,嘴角是他爱极了的坏笑:“我摔了还好,你一个皇帝要是从轿底摔下去,明天还敢上朝吗?”
他摸上她的后颈,将她的额头靠在他的额上,近距离地深深看着她:“明天?”呼吸着她喷到自己口鼻上的甜息,声音变得邪气暧.昧:“我可能未来几天都无法上朝……”
说着下巴微扬,伸舌轻舔她的嘴唇,舌尖不意勾到一点不可思议的甜汁,经不起考验的男人喉咙顿时滚出沙沙的喘.息,伸舌更进一步地舔.弄进去。
棉棉浑身发软,微张着嘴顺从地承受他邪.恶的舔.吮。
感觉还差一点点,还要再深入多一点点,就能攻略成功了。
搭在他肩上的手慢慢搂紧了他,身子也更近地贴上去,让他感觉到她的喜欢。东方持显然感觉到了,呼吸一促,侧脸攫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嘴深深按入他张开的唇中。
男人的嘴唇有力而湿热,和上次一样,凶猛焦渴地直夺她所有的声息,舌头放肆地吮着她的甜汁。
轿中充满了两人混乱而火热的呼吸。
徒然间,腕间赤瞳珠一绷,墨色的珠子自她腕上滚落。
棉棉心不由一抽,扭头看去,那珠子竟没有落地,而是溶散化成一片灵力强大的白光,棉棉还没反应过来,那白光就将她从白术身上迅速吸走,自轿中消失不见。
这一变故,和这道强光并不能被凡人之眼看见,搂着白术亲吻的东方持什么都不知道,只感觉到白术忽然一阵抖动,紧跟着人一松,昏在了自己臂上。
“白术?”
不明状况的东方持紧张地摇了摇他臂上的人,捧起他的脸细看。
忽然,一阵陌生的气味自臂上之人呼吸里喷出。
东方持双目一凝,面目顿时冷了下来。
白术手腕下滑,东方持发现,方才还看见的墨珠也自他腕间凭空消失了。
“皇上。”
荣霖的声音忽然自外面紧张传来。
“魏国师求见。”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