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逍逍和司奂(十七) (第1/2页)
棉棉凑在问魈耳边正瞧着, 蓦然听见男人发出声音。
她立即撒手后退,男人又没了动静。
棉棉吐了口浊气,对现状有些气馁。
几乎把能装东西的地方都找遍了, 依旧没见着血凝珠的踪影。
也许是没带来,或是必须用灵力唤出。
这时, 他衣襟边缘的一点白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弯身伸手轻轻捏住那点白, 正要将它从里扯出来, 一只大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棉棉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定睛一看,是问魈的手!
她战战兢兢抬头看向问魈, 看见一张睡眼朦胧的脸。
上面没有愠怒,没有傲慢,只有单纯的迷懵,眼眸半阖地静静将她看着。
这还是棉棉第一次看到这般温良的问魈。
因为实属难见,她更是怕得大气不敢喘,浑身僵硬地瞪住他,不懂他这是怎么回事。
但不管是怎么回事,眼下最要紧的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棉棉僵硬地咧了咧嘴,手肘向后用力, 欲将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抽出:“陛下,我看您这里脏了……”
话刚说到一边, 他忽然扯着她往他身上按,手劲儿不小,根本容不得她抗拒,铁臂一收, 就将她的腰肢紧紧收拢了过去,拢着她躺进他的臂弯。
棉棉懵了, 推拒着要下去,却被他抱的死紧,下巴也被他的手捏住,将她的脸摆回他的视线。
棉棉惊惧地呼吸大乱:“陛下!您怎么了……”
他却始终安静,也不说话,垂眸看着她,缓缓低头,凑到她的鬓角,似在嗅她的气味。
棉棉心跳如雷,又不敢大动,鼻间全是他清冽浓厚的男人气息。
旁人从外看过来,就好像他们已经亲到了一块。
就在这时,一阵如流水般的琴声自不远处传来。
搂着她的男人浑身一抖,眉宇紧皱,面露痛苦,缓缓松开了她。
棉棉逃命似的从他身上爬了出来,往琴声处一看,看到了一手抬琴一手拨弄琴弦的柳晏。
他在用玄冰鎏救她。
她连忙跑过去,躲到他身后。
很快柳晏就收了音,而万镜台中的男人,也慢慢平静下来,似有醒来的迹象。
棉棉畏惧地远远盯着问魈:“晏,他是不是被什么控制了?”
身前男人没有回答她,抓住她的手,扯着她往一侧洞穴走去。
他走的飞快,棉棉必须要小跑着才能跟上,腕上的大手掐的又紧又硬,像是铁拷,拷得她生疼。
她忍不住了:“晏,手疼!”
他却充耳不闻,继续带着她往深处走,弯弯绕绕,不知要去哪儿。
棉棉有点担忧:“晏,走太远了,我担心北帝出状况我们来不及过去。”
他依旧什么都不说,将她带到了一个灵气充沛的洞窟,墙内的光晕如一盏盏灯,将这里照得明亮梦幻。
柳晏终于放开了她。
棉棉揉着发疼的手腕,抬头张望,这里很特别,可为何非要到这来。
柳晏旋身向她过来,手上多了一朵碗大的花朵,透明莹亮,层层叠叠的花瓣看起来非常柔软,随着递来的动作,在男人修长宽大的掌心上微微颤动。
是玄冰花。
她顿了顿,蓦然想起自己为了支走真德,利用了他对自己的爱意,将真德丢给他应付。
棉棉抬目看了看面前的男人,看到一双清冷而沉静的眼睛,下面的嘴唇淡漠地抿着,没有她熟悉的笑容。
显然他已经识破了她的所作所为,并生气了。
那他为何还要去摘这朵花呢,是想告诉她,他有多伟大吗?
棉棉眼睫缓眨,眼尾漾过一丝不耐。
既然伟大,那就伟大下去啊,何必摆这样的脸色给她看。
这时,她从他打开的雪裘缝隙,看到里面的袖子染了些血。
方才给她上药,她不配合,被他抱住的时候,那袖子还是干净的。
她没有去接那朵花,冷漠道:“你受伤了,正好你脖子的伤也没好,玄冰花你留着用吧,我的伤已经无碍……”
他突然一握手心上的花,手势毫不留情,握着一阵揉捻,指尖因用力而泛了白,眨眼间,脆弱的玄冰花就被他揉得粉碎,莹蓝透明的花汁顺着他的指缝滴了下去。
她连忙伸手去接花汁:“你干什么!”这花汁一滴可值上百颗灵石丹药啊。
身前男人发出低低徐徐的笑声,嘴角漫不经心地扬着,显得他很云淡风轻。
“既然你都不要……”
可那双眼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充泪,连眼周皮肤都晕红一片。
“它是废物了,又何必在意它的去留……”
棉棉沉默地看着他,迅速转身,往外走去。
看着她毫不留情的背影,柳晏好似被抽空了灵魂,脸上僵死一片。
不对。
他这是在做什么。
不是想好了回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在看到她裂开的伤口时,他不就已经知道她别有目的吗。
对,当时他也生气了,可他气的是她不该用伤害自己的方式达到目的。她明明知道,只要她说一声,他会无条件帮助她。
上药的时候,她可能看出他生气了,喊着疼,泪汪汪说不给他弄,转而又挪入他怀里,拿她最软的地方蹭着他。
她太了解他,他最无法抗拒她的缠。
所有的恼怒疑惑,都被她的柔软抚平,即便他知道她是别有用心,只想让她立刻好起来,满足她所有的要求。
直到真德追过来,他才恍然大悟。
她的目的原来是为了和那个人独处。
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快刀从中间旋转着绞碎,搅成了稀烂的一片。
他想立刻回去,想回去阻止他们。
可是他没有。
他抬脚往洞窟最深最危险的尽头走去。
他会和从前一样,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只要他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给她看见自己的笑容,他们就还是原来的他们,他也可以假装他在她心里是特别的。
摘到玄冰花时,他的心已经平静许多。
这样挺好的,他心想。
她要利用他就利用吧,不利用他,她会找其他男人,让其他男人看到她撒娇喊疼的模样,让其他男人感觉到她柔.软的身子,就像处戟那一次。
他至今无法原谅自己,当她在找上自己的时候拒绝了她,使她转而找上了处戟,让处戟碰了她。
而她这样费尽心思,仅仅就为了一只擎莲灯。
他伤心,嫉恨,替她抹去偷盗圣器的痕迹,构陷了处戟,让处戟的偷盗掩盖擎莲灯的丢失,让处戟永远无法回到韶嵘宫,永远无法再见到她。
当时他也恨着她,故意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带诗诗去见她,让她误会他和诗诗的关系。
可没想到,她竟然哭了。
他不知道那滴泪是不是她故意伪装,但他感到心如刀绞,比被她玩弄还要痛苦。
便是从那一刻开始,再也不舍得伤她半分,不管她要他做什么,他都奉陪到底。
即便是助她得到那个人。
他拿着那朵花,独自回到万镜台。
他特意在外围的洞穴里呆了一会儿才进去,给他们留下足够的时间。
不管她要和那个男人做什么,这么长的时间里也一定做完了。
他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出一丝丝的嫉妒,一丝丝的恼怒。
和从前一样。
可是。
当他看见她跪在那个已经失去意识男人身前,手抚过他的每一寸,小心翼翼亲吻他,把那个男人扰醒,又被他抱住的时候。
一路上的平静在这一刻崩裂坍塌了。
一直裹藏在阴暗角落里,所有从不曾示人的丑恶嫉愤,排山倒海地涌向了他。
可当他把这些嫉愤暴露在她面前,看着她无情转身,连一句话都不留给他,他又突然想不起来,他究竟为何生气了。
他不生气。
他本来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东西。
没有了她缠着,他如何活。
他追了过去,将她紧紧抱住,摁在冰壁上用力地吻她。
品尝到了她的柔软甜美,他喉咙里发出了满足的喟叹,所有的嫉恨彷徨,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的心回归到了彻底的平静满足。
而被控在墙上狠狠“收拾”了一遍的棉棉,可就不是那么好受了。
刚才拉住她的时候,他还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里含着凄切的泪水,吻过她之后又突然平静下来,却更紧地压住了她。
他的心思真的太难猜了,就像现在,变化多端,诡谲难辨,令她不寒而栗。
“晏,别这样……”她故意发出柔弱的声音,她知道他喜欢她这么撒娇求饶:“我疼……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他朝她低下头,用鼻梁轻轻地蹭她的脸颊,声音低柔:“对不起,我已经放松些了,我怕你逃,逃到我找不到的地方,你知道,我现在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
个鬼!
明明比之前更有劲儿了!
棉棉咽了咽喉咙:“我,我不逃,我们和好好吗……我们得出去看看北……”帝字被他蹭到唇边的鼻尖给蹭没了。
他侧着脸,在她唇角上面嗅了嗅,然后换拇指在上面抚了抚,道。
“棉棉……”
声音温柔而耐心,可棉棉觉得这是他假装的。
“你这里,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不就是你的吗!
“告诉我,”他轻轻抬起她的脸,让她看着他的眼睛:“他亲了你多少次……”
“我和他没有亲密,一次也没有。”
棉棉严肃道:“你刚才看到的是只是意外……”
他看住她良久,突然又激动地覆住她的嘴,侧着脸,顺着她说话的嘴型,迷恋地吻她,喃喃说着:“棉棉,你解释的样子真好看,让我好想立刻星号你……”
棉棉心一跳,手抗拒地推他:“你说什……!”嘴巴却被更满地吻住,强迫她承受他。
不止是嘴巴,全身各处都蛮横地迫着她接受,大裘阻碍了他的占有,他就迅速将它扯掉,她推着他要走,他便踉跄跟随,不管她怎么打他挣扎,死也不愿放开她的嘴唇,就是要和她唇齿相依,身体就是固执地要挨着她。
两人拉扯推撞之间,发出混乱的,说不清是喘气还是申银的声音。
他的发带不知何时扯掉了,乌浓纤长的发丝披散下来,随着两人混乱的揪扯如波晃荡,他的袍子已经被她凶悍地扯散,一侧滑落到了肩外,露出了一大片泛着潮.红的玉膛。
他终于将她制服,重新困在了石壁上,低着她额头喘气看着对方。
棉棉看到他的嘴上和下巴一片嫣红潮湿,就像被人粗暴r躏过,他的胸口还被她抓破了两道,微微渗血,脸上挂着一道泪痕,水渍清晰,盈盈水眸含着忧伤难过。
看着这样的他,棉棉心里是又爱又恨,明明是他在蛮横待她,明明是他不讲理,为何看起来他比她更楚楚可怜,好似是她欺负了他般。
她真的被小柳树吃得死死的。
“棉棉。”
他用着最柔情的声音唤着她:“求求你……我好想你,你感觉到的……”
棉棉扭开头不敢看他的样子,知道现在绝对不是时候:“不行,真的不行……”可她的声音已经软得一点志气都没了:“北帝他……”
话没说完,他的唇就又落了下来,贪婪地吻着她。
“棉棉,别说谎了,你的这里,这里和这里……都已经答应我了……”
棉棉力气瞬间被掏空。
他感觉到了,更是肆无忌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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