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兵改案(4) 是我亲自操刀。 (第1/2页)
普通老百姓还讲究婚娶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规矩, 何况这两位都是多高贵的身份。要说起父母,老殷帅和大皇子王妃都过世,李非就像个浪子, 谁也管不了, 要和殷莫愁在一起, 最后一关也就是殷母。
他曾想过千百条的路,怎样追求美人, 怎样讨好殷母。
一步步来,不能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细水长流见真情……李非不断告诫自己。
可在刚刚才做好准备, 把守着最后一道关口的殷母忽然就大门敞开, 招手说“来来来,快进我家门”。
这样直面终极,算不算作弊?
李非愣住,那点隐隐约约和惴惴成了人生第一次手足无措的尴尬,接着窃喜, 到激动, 到紧张,直至最后, 兴奋的声音高高升起, 在心中叫嚣, 与心跳共鸣——
啊啊啊我我我我可以说我愿意吗!
从肺腑, 到胸腔, 又到了喉咙口……
然而现实的情况是,不知道为什么,燕王的声音到了嘴边却像被无形的手摁住, 殷母听到的,唯有小王爷发出的细如蚊子的“唔唔唔”声……
给人感觉是不置可否、不予置评、不想正面回答……
还是“不”?
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李非都在悔恨今天的没胆量。
殷莫愁冷硬道:“母亲,您今天这样做,不合适。燕王已经在十年前就表过态了。”
重提婚事,只会令当事人尴尬。
殷母哼哼:“那年只有你爹听过燕王答复,我没当面听过,不算。”
殷莫愁:我的娘嘞,你怎么耍赖!
现在的殷母满眼只有未来女婿,见李非一副欲言又止,哼哼唧唧,满脸通红,简直像……便秘的表情,关切道:“小王爷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李非已经从脸红到耳根,忙摆手:“没、没、我没事……”
殷母听了又道:“所以刚才我提的事……”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嫁女儿心不死。
李非咬咬牙。
这次,他终于鼓足勇气。
“我从未想过会和殷帅做朋友,真的。以前有幸得到老殷帅和老夫人的帮助,也是天赐缘分。当年大朝会,先帝曾为我和莫愁指婚,但我那时还小,不懂事,我对先帝说,我一心想四处闯荡,回到家,就希望有个斯斯文文、能和我论香道的文静女子,先帝收回圣旨……后来,我长大,以为这辈子都会在江湖流浪,直到那天画舫偶遇,真挺巧合的,我下意识就想帮助殷帅。后来,我有个义妹出事,殷帅又帮了我。这中间生出不少误会,但都解决了。从那以后我就想啊,也许冥冥之中……”
月老若能下凡,定急得想拿红线勒死他:好磨叽一男的!
“母亲!”
殷莫愁骤然打断:“我和燕王只是朋友,你不要多想。”
殷母强势,殷莫愁也强势,难以接受被擅自做主,何况还是婚嫁之事。十年前他已经明确拒绝,殷莫愁当年虽然无所谓,但还不至于吃饱撑得到十年后再听一次他的拒绝。
转头就催促李非:“你不是说要出去逛么,吃饱了没,吃饱了还不快走。冬雪,备马。”
绕了一圈想剖明心迹的李非:……
殷莫愁也不等回应,匆匆起身说:“母亲,三日后,我送走北漠使团就来接您。”
说完就往外走,片刻不停留。
那速度,那匆匆,那一阵风地刮过,就跟大军拔营似的。
李非暗骂自己太啰嗦,铺垫一堆话还没进正题,被殷莫愁无情截断。唯有也起身和殷母告别,跟着去了。
人和人的缘分就是这样,往往在一念之间、一瞬之差。
错过这个良机,下次正式的告白将在痛彻心扉时。
“真是倔脾气。”殷母摇头。
望着二人并肩而行远去的背影,仆人正好捧来热好的酥山,香香甜甜的气息灌入鼻腔,勾人回忆少女的时光,殷母把视线收回,良久,露出久违的了然于心的微笑。
出了殷府,秋末初冬的冷冽空气灌入鼻腔,令人神清气爽。
李非还在为殷莫愁那句“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而感到莫名失落,暗自神伤。
殷莫愁这边则想人家不介意母亲唐突,她也就自动跳过这个话题吧。冬雪备好马牵过来,殷莫愁忽然想起什么,回身对孟海英说:“往后燕王来,不必通报,直接请进。”
孟海英惊讶之余,又问:“若大帅在神机室呢?”
这一问,戳中殷莫愁,也截断李非后路。
殷莫愁愣了愣:“这……”
这就有点尴尬了。
方才天色还大亮着,这会儿已经乌云遮天。
殷大帅要躲进神机室,除非黄河决堤,边疆起战事,哪个不长眼的造反了,否则就是圣旨也叫不出她来。几个月前的林御史事件闹得沸沸扬扬,殷莫愁把心思全转移到研制第三代雀心,皇帝传了几次口谕让她进宫都无果。
就连强势如殷母,也轻易不会去神机室打扰女儿。
如果说林御史和渣男们是殷莫愁的蚊子血,神机室就是她心头的白月光。
殷府皆知。
孟海英也明知故问。
关西虎的大心脏跳如雷响,一向忠诚,偶尔才这么没规矩,因显得格外慎重,一张钟馗脸快拧巴成橘子皮了,什么心思都藏不住。
他想听殷莫愁当面拒绝李非。
男人而已,怎么能和白月光相提并论。
这回真把殷莫愁问倒。要不要为李非改改规矩,耿直如殷大帅考虑的第一个环节就是——最近神机室有什么需要她闭关发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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