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我喜欢你 (第2/2页)
于渊也往她那边看了一眼,明显做出了让步:“既然你娘为你们求情了,那就先吃饭,饭后我再来考你们。”
大小宝:“……”
沈鸿和白苏:“……”
这回连傻妮也有些纳闷了,怔怔地看着于渊。
她也在想,大公子的毒,是不是换了一种方式发出来了?
这也太不正常了。
然而,这种不正常,才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于渊基本是对谁都维持着原来的样子,甚至比原行还要苛刻一些。
比如对沈鸿和大小宝,就格外没有耐心。
但对傻妮,却一改之前的状态,有事没事就跟着她。
傻妮去院子周围看他们种的菜,他就跟着一起去,还会帮她给那些爬藤搭上架子,给长高的菜根培上新土。
晚上傻妮在屋里看书,他也跟她一起坐在桌边,或看书或写字。
如果傻妮停下来,或是抬头看他,他立马就会问:“是哪里不懂吗?”
这种过于亲密的状态,实在太诡异,连白苏都觉得害怕,悄悄把沈鸿揪过来问。
“怎么回事呀?于爷最近怎么了?”
沈鸿无辜摇头:“我也不知道呀,我给他把过脉了,没什么大事,而且现在药浴也一直泡着,应该没事吧。”
白苏的脸一下子就转了过来,神情也严肃了:“说起这个,我倒想问你,你有没觉得,最近泡药浴的效果越来越差?”
自从他们住到这里后,沈鸿在外面跑的时间仍然很多。
一方面关注着边关那边的消息,一方面,还要留意从安公主一行,更得关注朝廷,现在已经确实是冒朝廷之名的四皇子,找于渊他们的人。
所以泡药浴的事,基本都是白苏和傻妮在做。
这个时候,她突然问沈鸿这个问题,二公子又回了她一脸懵:“有……有吗?我不知道呀。”
白苏一抬手就拧到了他的耳朵上:“难怪你治了于爷这么些年,一点改善也没有,我看你压根就没上心。”
沈鸿冤死了。
一边用手去护自己的耳朵,一边求饶:“姑奶奶,我最近一直在外面呀,几天回来一次,大多时候还是晚上,根本没见过他泡药浴呀……”
“那你就更不尽心了。沈雁之,你当初跟着于爷来南郡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给他解毒吗?可你现在在做什么?连他泡个药浴你都不在。”
沈鸿:“……”
他可真是有理说不清,被冤死了。
这个话题也不敢再继续,只得赶紧转移别的:“那你说说,到底哪儿有问题,难道他现在不正常,跟泡药有关?”
白苏白了他一眼,才松开他的耳朵,有些拿不准地摇头:“说不清呀,但我总觉得有些奇怪,我怕……”
她没往下说,抬头看着沈鸿道:“你还是在家里多留两天,看看他的情况吧。”
沈鸿赶紧点头答应下来。
于渊的事情最大,先前有白苏帮忙,外面的事又紧急,他才出去的。
可现在这里出了事,他不得不也重视起来。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熬药的锅便又架了起来。
各种备好的草药,按数放进去,又加了足够的水,开始烧了起来。
不过多时,浓重的药味便传遍院子。
这里的人也都习惯了,并未觉得怎样,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大小宝昨日被考了兵法,答的并不好,所以今日连门也不敢出,全部坐在屋里看书呢。
沈鸿和白苏则在药房里忙碌,把于渊用的药单全部又核了一遍。
傻妮已经把药桶之类备好,正在屋里给他准备要换的衣服。
已经入秋,衣服外面要再多加一件袍子才行。
过去于渊在小灵山,穿的都是粗布衣衫,在傻妮的眼里,已经非常好看。
如今到了这里,他们过去的衣衫没带过来,新添置的又都是锦衣华服,他穿出来也就更加好看了。
不过他仍然是喜欢银白色的。
所以傻妮给他备的衣衫,除了白色的里衣,外袍则是一件银灰色。
只在袖口处绣了几枝修竹,平添了一些雅致,也去了一些单调。
于渊也在屋里,看着她把衣服折好放在一处,突然指着那件外袍问:“这上面的竹子是你绣的吗?”
傻妮愣了一下,才想起回他:“哦,是……,大公子不喜欢吗?不喜欢我下次就不绣了。”
“没有,我很喜欢。”于渊答。
傻妮:“……”
傻妮明显愣了一下,这个回答太出乎意料,以前大公子从来不这样说话的,以至于她好一会儿没接上后面的。
于渊却把那外袍拿在手里,细细看上面的绣线,片刻又道:“你绣的很好。”
傻妮抬头看他,虽然难掩欣喜,却也实在觉得奇怪。
“大公子,我想问你一件事。”她试着开口道。
于渊的眉头微微挑了起来,再看到她神色时,心里已经有了想法:“怕是自己弄巧成拙了。”
于渊从小生在富贵人家,自己又出类拔萃,所以自从小到大,所有好的东西,都是别人送到他面前。
他不用对谁说喜欢,也不用对谁说不喜欢。
有些东西别人送到他面前,他皱一下眉,下次就不会出现了。
是他喜欢的,不管是人或者物,都会时常出现在他身边,所以他根本无需对谁说这些话。
这么多年了,在他身边的人也都会察颜观色,包括沈鸿在内。
平时闹是闹,但有很多事情,也不需要于渊多说的。
现在,他突然意识到,有一个他喜欢的人,想留在身边的人。
可他却根本不知怎么表达。
他虽通晓人心,却并不会把这些都说出来,尤其是一些儿女私情。
此时,看着傻妮微仰的小脸,还有眼里的担忧之色,心里便更不是滋味。
果然,在他点头之后,傻妮便问:“可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觉得大公子,跟从前不太一样了?”
于渊手里还拿着衣袍,宽松的布料盖到他的手上,掩住了他抓着面料的手指。
“哦,是吗?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他轻问,目光已经从傻妮的脸上,移往别处。
气氛有点怪,傻妮的本意也不是与他追忆往昔,被他这么一问,也不由打了个坎。
目光往他脸上看去。
脸有些红,耳朵边更是红了一圈,确实跟过去很不一样。
她这段时间,跟着白苏一起给他配药,做药浴,自然也清楚他身体的状况。
而且白苏在说这事的时候,也没有隐瞒她。
所以傻妮现在的脑子里,并不像于渊似的,想的都是他们两人的事,反而又想到了他身上的毒。
她往前走了半步,几乎贴着于渊站住,安慰似地说:“白姑娘已经在调整药方了,你的毒一定可以解的。”
于渊的眼皮动了一下,垂眸看着她问:“你刚才不是想说这个吧?”
傻妮:“……”
她总觉得今天话题有点偏,可对着过去一直一本正经,连背她,牵她手,都要找好借口的人,她又真想不到于渊心里是怎么想的。
反而是于渊觉得今日是个时机。
既然话都赶到了这儿了,倒不如他开口,反正沈雁之和白姑娘也指望不上,那两个小崽子,明明平日里话最多,这段时间也不在她面前胡说八道了。
于渊把手里的衣袍放下,改握住傻妮的手腕,表情虽是一惯的淡然,但语气明显比平时深重:“我倒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大公子请说。”傻妮只看了他一眼,就把眸子垂了下去。
那眼神莫名灼热,她不敢深看。
于渊却是盯着她,声色缓慢地道:“当初娶你,是雁之一手操办的,我当时毒发,昏迷过去,什么也不知道。”
……傻妮的头抬了起来,不解地看着他,心头某处好像还微微凉了一下。
怎的,要在这个时候跟她说这些?
于渊接着往下说:“娶你的原因,你是知道的。”
他的目光仍然看着傻妮,里面的热度没有减半分,可语气听起来,实在叫人越来越发凉。
傻妮都在想,是要把她赶走了吗?
她虽然不过问家里的事,可平时于渊和沈鸿说话,也不怎么背着他们。
对于现在边关及南郡局势,包括整个北盛的现状,她多少也了解一些。
那是大公子嫌她累赘,要把她送走吗?
所以这两天他才围在她身边,陪她种菜读书,陪她烧饭洗衣,都是补偿,因为要分开了,所以做最后的留恋?
正当她难受的不行时,于渊却在她耳边道:“娶你是因为那两个孩子,但留你却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自从我们成婚以后,我就把你当成夫人,也当成了我的家人。”
“嗵”有什么在心口处撞了一下,撞的傻妮脑袋都懵了。
她茫然地抬头,看向于渊的脸。
而他,却在她抬头的瞬间,嘴唇擦过她的鼻尖,之后,轻轻落到了她的唇角上。
傻妮的眼睛陡然瞪大,看着眼前放大后依然好看的脸,脑袋里的问号越来越多,最后混成一团浆糊。
她的心“呯呯”乱跳,嘴唇上的灼热好似烧进了心里,热意往从胸口处漫开,走向四肢百骇。
傻妮的两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揪住于渊腰间的衣物,人微微往后仰着,身子与他贴在一处。
于渊一手撑着她的后背,一手固着她的头,竟是越吻越深。
他原没想这样的,只是想跟她把话说清,让她明白自己心里所想。
然后再问她,如果她的家人找来,她会不会跟家人一起走。
谁知一碰到她,根本难以自禁。
过去一直控制着不越界的想法,在这一刻抛到九霄云外,连他自己都没多想,只是随着本能,一点点抵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