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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月一号要去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当钢琴手?”
“不对,你怎么关注我了?!”元霄吓哭了。白问霖的高冷人设真的很到位,一个月一条动态,关注为零,哪怕是古典圈的老前辈,他也根本不鸟,可谓是狂妄自大到了极点。元霄知道,其实白问霖在这个圈子里很不讨人喜欢,他太我行我素,可这也正是他能够吸引元霄的原因。
白问霖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嗯,推不了了,连着请了几年我都没有去。我下个月去奥地利,你跟我一起去。”
钢琴和指挥一样,都是需要乐团内部投票进行抉择,不过他们不是每年都需要钢琴协奏。但白问霖连续几年都是票选第一,结果他一次都没有去,因为他对施特劳斯不太感冒,况且,施特劳斯家族的那些圆舞曲、波尔卡,有管弦就足够了,没必要让他去凑热闹。一个形式大于内容、更在乎“政治正确”的音乐会,若不是连年邀请,他根本不会去。
“我跟你……一起?”元霄有点心动了,“什么时候去?可是我得上课……”
“这次的指挥是里卡尔多。”
元霄:“!!!”
白问霖:“我看你关注了他,你很喜欢他?”
“对对对,”元霄狂点头,“我还喜欢小泽征尔,卡拉扬,还有巴伦博伊姆我也喜欢……”
白问霖忍不住一笑,他自然不会吃几个老头子的醋:“那下次带你见巴伦博伊姆,还有小泽征尔……不过卡拉扬不行了。”
元霄听见他的话,完全失去理智,忽然一下扑过去,直接把他抱住,激动不能自已,差点哭出声来。
白问霖完全没料到他会这样,浑身一僵,过了好几秒,才把手缓缓放在他的后背,声音落在他的耳边:“去不去?”
元霄呜咽道:“去、去,我一定要去,我是不是可以进去看你排练?我能要里卡尔多的签名吗?跟他合照可以不……”他顿了顿又补充,“合照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算了算了可以看你们排练我人生已经圆满了……”
白问霖无可奈何,抱着他道:“我会问问他的。”
元霄太高兴了,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白问霖怔了怔,反应过来,看着元霄近在咫尺、红扑扑的脸,眼睛是湿润的,仿佛闪着光一般。他的嘴唇就在眼前,白问霖喉结微动,忍不住捏过他的下巴,元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看着他的蓝色眼睛。
“哔——”那小说的语音朗读道,“两个人分外地投入,xxx流了满身的香汗,xx说……”
元霄立马抓过手机,满脸通红地把语音朗读关掉了。心说柯勤啊柯勤,你写的什么小说?怎么全是哔,读者要闹了啊。
白问霖深吸两口气,把大灯关了,留一盏小灯发出蒙蒙的光亮。
因为这件事,元霄整个人精神焕发,他太兴奋了,整个人都洋溢着幸福。元霄在学校里找了个帮忙代课叫到的同学,谈好了价格,一节课原本是四十块,元霄要翘整整二十多天的课,给了代课的同学两千块。
没办法,他请假时间太长,辅导员不准假。可是傻瓜都知道该如何抉择。
观看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排练还是上课?肯定是选择前者!这种机会来之不易,倘若不是因为和白问霖是旧相识,元霄这辈子可能都进不了维也纳□□的后台。
听完马克西姆演奏会的第二天,拿到申根签证的元霄,就坐上飞往奥地利的航班,还是白问霖那堪比总统专机的私人飞机。元霄没有戴助听器,起飞的时候耳鸣仍旧很严重,心脏狂跳不止。
元霄有些分不清楚是紧张闹的,还是太激动了。好在飞机平稳后,他就舒服多了,白问霖不希望他在飞机上睡觉,但还是说:“困了的话,可以休息一会儿。”但元霄自己也不敢,他是真的有点心理阴影,所以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除了练琴就是看电影、编曲。
他工作起来的状态比之前要好一些了,应该能在最近写出好的曲子。
作为一个在全世界各地都有产业和房产的超级富豪的独子,白问霖在奥地利也有房子。元霄下飞机,就在车上睡着了,菲利普开车把他们送到后,白问霖没有吵醒元霄,弯腰把他从车里抱了下来。
欧洲的十二月初,已经很冷了,白问霖用外套裹住元霄,开门进了房间。
老房子,没有地暖等设施,但壁炉正烧着红澄澄的柴火。奥地利是个古典乐氛围非常浓厚的小国,人人都懂音乐。隔壁的邻居家,隐约地传来了练琴声。元霄好像觉得冷了,紧紧把白问霖抱住。
白问霖看他睡得熟,也没有叫醒他,直接把他抱上楼,把他放在了床上。
给元霄脱了鞋、袜子,又给他脱外套和毛衣,元霄大概太困了,哼哼两声,很顺从地没有睁眼,脑袋深深地压在枕头上。
白问霖伸手解开他的皮带扣,轻轻地把他的牛仔裤给拽下来。
【哔——】
14.《幻想曲》
维也纳音乐厅,算是每一个音乐发烧友心中的圣殿。元霄十来岁的时候,也做过钢琴家的梦,梦想着在这里开一场属于自己的独奏会,梦想着夹道欢呼和掌声舞台。不过很快,他就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其实不是钢琴家的料。
可这并不妨碍他的热爱。
白问霖对乐团的艺术总监介绍他的时候说:“这是我弟弟,肖恩。”
总监眼睛微微睁大,看向元霄那完全东方的面孔,似乎很困惑老罗伊斯一个日耳曼人,怎么会生出一个亚洲人来。元霄在网上见过他的介绍,很激动,伸出手去,说“
ice to meet you”。
总监是个上年纪的奥地利老头,头发银白,笑眯眯地跟他握手。
白问霖冷漠地扫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
他话很少,说要带着弟弟进去,没说他是旁听,只说弟弟要等他,总监就同意了。
白问霖到奥地利的时候,乐团和指挥已经配合了许多天了,里卡尔多曾多次指挥维也纳爱乐乐团,他们非常默契,也跟罗伊斯合作过。里卡尔多对他印象一般般,只能说罗伊斯不太听话,以自我为中心,可他的确是当之无愧的天才——生平所见。而乐团也曾和罗伊斯合奏,不过,三方却是初次同台。
远远地,元霄就看见了排练厅里,正在大吼的里卡尔多。指挥都是肢体语言丰富的人,说话时总是带着动作,以至于总会显得情绪激昂。元霄看见他正在教训铜管,说重来一遍。
乐团奏乐,是一首施特劳斯的快速波尔卡。元霄忍不住抓住了白问霖的胳膊。
“怎么了?”他回过头。
“我……不敢进去。”
“不是要跟里卡尔多要签名吗?”
元霄:“……我不敢了。”
“他可怕吗?”
元霄摇头:“他不可怕,我就是……怕。”这种畏惧感不难解释,见到遥望中的偶像时,很多人都会畏惧。
白问霖低头看了眼他红透的脸,又转头去看发福的意大利指挥家。
“那你坐过来,等着我排练结束,我让他给你签一张名。”他摸了摸元霄的头发。
这再好不过了,元霄重重地松了口气。
白问霖让元霄坐在离钢琴不远的一张椅子上,还叮嘱排练厅的工作人员,让他们看着元霄。那语气就好像一位家长,让旁人帮忙看着自家小孩不要乱跑。
元霄坐在一旁,看见白问霖受到了乐团的热烈欢迎,但他们或许都知道罗伊斯的冷淡性格,那种热烈的目光里含着一丝敬畏,这很奇怪,因为在整个乐团里,三十岁以下的乐手屈指可数,白问霖可以说是在场最年轻的音乐家,但他受到的尊敬,却是和年迈的指挥一样多。
里卡尔多显然也明白罗伊斯那不讨人喜欢的性格,活跃氛围道:“现在罗伊斯来了,我轻松了,我把总谱交给他,你们谁要是出错,就得受着罗伊斯的死亡瞪视。你们不怕我,总该怕他吧?”
众人笑了,结果反观罗伊斯,一点不买账,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他正在看里卡尔多给他配的钢琴谱。在这种大型圆舞曲演奏中,他钢琴的部分其实一点也不重要,但里卡尔多还是给罗伊斯配了很大段的独奏——因为知道这家伙的受欢迎程度,和他讨人厌的臭脾气是等同的。
元霄就在旁边不远,他看起来年纪很小,受到了特殊照顾,有人给他端来一杯果汁,问他要不要甜点,他拒绝了,音乐会不允许带食物,哪怕只是排练,元霄也不想在旁边吃东西。
乐团先后排练了约翰·斯特劳斯的几首不同的圆舞曲,他们几乎没有出错,但里卡尔多总能找到不满意的地方,哪里轻了、哪里重了,哪里情感没有到位,一丁点的差距都会使他大发脾气。
他是个吹毛求疵的指挥。
乐团排练得入迷,元霄也听得入迷,音乐太奇妙了,哪怕里卡尔多偶尔冒出一句听不懂的意大利语,但音乐却是他能听懂的语言,他能听懂这位大师的指挥语言,太动人了,仿佛心底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般,元霄有种深切的感动,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特别想手底下也有一架钢琴让他弹。
白问霖不时分心看他一眼,却发现元霄的目光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很快,大半天的时间过去,排练时间结束,元霄看见白问霖在跟里卡尔多说话,还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过了会儿,白问霖拿着一份总谱回来,递给元霄:“你要的签名。”
元霄:“……”
这是《桃金娘花冠圆舞曲》的管弦总谱,上面囊括了各个管弦乐器、不同声部的谱子,有十几页厚,甚至还有里卡尔多的标注字迹、英文、意大利语。元霄压根不敢接:“怎么把总谱给我了?那排练怎么办……”
白问霖:“他那儿还有几份,我说你是他的粉丝,想要你的签名,他就大方地签在了总谱上,他还想跟你说话,我拒绝了。”里卡尔多听闻是他的弟弟,非常想见一面,因为他认为罗伊斯的弟弟,定然也是一位不差的天才。
元霄:“……”他立刻去张望里卡尔多的背影。
白问霖略一弯身,抓着他的手把他拉起来:“不是害羞吗?”
元霄赧然:“是啊……”
白问霖拉着他的手从排练厅出去,乐团里的乐手齐齐看着他们。
上了车,元霄还在说:“里卡尔多太厉害了,他简直……”
白问霖面无表情地听着他吹嘘别人。
元霄难掩激动:“我刚才觉得我的耳朵好像能听见了一样。”
白问霖这才扭头看他。
元霄说:“就是你们排练的时候,我的耳朵很清晰的感觉,等我反应过来就失去了那种、那种……说不出来。”他顿了顿,看向白问霖,眼睛有些亮,“我一直相信音乐疗法是存在的,可是当它真正在我身上起作用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有多神奇。”
他刚才甚至不觉得听力衰弱是多么痛苦的事,他在聆听音乐的那几个小时里,仿佛能看见十岁习琴的自己,心中有着最伟大的梦想,音乐提供了另一种现实,帮助他忍受住不得不忍受的东西。
白问霖闻言,伸手将他搂入怀中,也不去计较他刚才不看自己的事了。
元霄不想靠在他身上,正要起来,白问霖就按住他:“元霄,乖,别动。”
元霄想让他别这么说话,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白问霖把手伸到他面前,元霄看着他,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
白问霖暗示道:“我今天弹了八个小时。”
元霄似懂非懂,但还是有些懵,不是每天至少八小时的吗。
白问霖脸有些冷,过了几秒,他把手放在元霄的手背上。他的手很大,虽然都是学钢琴的,但是先天就有区别,他的手完全罩住了元霄的手掌。白问霖记得,阿尔每次把手伸过去,不必说一个字,元霄马上就能理解他的意思,帮他轻轻地按摩放松手指。但是阿尔有的待遇,他却没有。
虽然没有理解到他的意思,元霄却也是对他的手掌很感兴趣的,白问霖的手指很有力,骨节分明、修长,指腹有粗茧,他有时候练琴会把指尖练出血来,可哪怕渗出了血,他也不会停止。
元霄有点心疼,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小心地捏了捏他的食指,按揉了几下:“练琴这么久、这么辛苦,为什么不适当休息呢?”
“休息不了。”白问霖低垂眉眼,“停不下来。”他有段时间拿音乐当做麻醉药,当做回避这个世界上所有苦难的唯一方式,但后来他又意识到,音乐不是麻醉药,而是救助。然后他就找到了酒和雪茄,替代音乐的麻醉药作用。
元霄自然不会懂得他的意思:“偶尔也要休息的,不然以后怎么办?”
在排练厅围观了一周,元霄对音乐有了完全不一样的全新感受,他不再丧气,仿佛找回了最初学音乐的理由,白天看他们练习,晚上他就用白问霖的钢琴试着编曲、寻找灵感,捕捉稍纵即逝的乐句。
不过白问霖这里只有钢琴和小提琴两样乐器,元霄给《光年》插曲配器,打算用钢琴外加提琴三重奏。
但是他的录音装备全都不在,元霄只好先用overture和wi
dows自带的钢琴音源做了个最初级的版本。他做出来后,第一个给白问霖听,白问霖倒是不提意见,免得打消他充沛的热情和喜悦,因为在他听来,瑕疵真的不少。倘若换个人站在这里,折磨他的耳朵,他早该生气了。
第二天,元霄就把用电脑制作的插曲发给了《爱你一亿光年》的导演袁皓。其实编曲不难,用软件一个小时就能做出来,难的是制作出合心意的、完美的成品。
袁导给他打了个微信电话,说:“比上次提交的版本好,有温暖向阳的感觉,就是细节上……”
元霄说:“抱歉啊袁导,我人在国外,什么设备都没有,用wi
dows钢琴音源制作的,可能有些粗糙。”
袁导说:“没关系,听个大概就行了。不过啊,问题还是老问题,电影是爱情电影,你编曲的这个,缺少一种浪漫,怎么,还是没有找个女朋友?”
元霄说没有。
“你不去体验,怎么把爱情写进歌里呢?”袁导唉声叹气,“这么帅气个大小伙,单身,不谈恋爱简直是浪费社会资源。”
他又说:“没有初恋、也没有暗恋过谁,你是不是gay?”
元霄赶紧否认。
“我开个玩笑,”袁导笑,“你在哪个国家?”
元霄说维也纳。
“听音乐会呢?是不是新年音乐会?”
元霄嗯了一声。
“我也准备去听,就是没抢到票。”袁导有些羡慕,“那这样,你来米兰,我们正在拍男女主重新邂逅的戏,你就过来,看着咱们拍戏,回头再改改,肯定就成了。”其实元霄现在这个版本,已经非常好了,虽然粗糙但是却不乏让人耳目一新的动人,比他找的很多工作室做的都让人满意。但骆元霄的效率太低了,而且……比起他之前花五万买的、由骆元霄和“威廉”制作那个主题曲,还有一定的差距。
这个差距,他琢磨了下,问题恐怕就是出在那个“威廉”身上了。
元霄一听要去米兰,愣了几秒,随即应了:“那我现在买票去,明天就来。”
挂了电话,他查了下票,一千多点往返,一个小时就到了,非常近。
他买了票,才给白问霖说:“我买了去程,返程到时候再买,一月一号前我肯定赶上。”
“明天是二十四号。”白问霖说。
“平安夜?我知道的,没事,圣诞节不过也行,你想要圣诞礼物的话,我去米兰的时候给你买回来。”
白问霖说不用,他微微皱眉,似乎在烦恼自己为什么走不开。
虽然他的性格不讨人喜欢,可对于工作,他一向是负责的,从不出差池。他开演奏会从来都很准时,这也是为什么他性格这么差还能博得这么多尊敬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万无一失,指挥根本不用担心他的临场发挥。
过了会儿,他敲定:“菲利普跟着你去。”
“我一个人又……”
“我知道你走不掉,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坐飞机。”
元霄就沉默了,说实话他自己也怕。
第二天的时候,元霄和白问霖的司机菲利普坐着私人飞机飞往米兰,下飞机后,菲利普从另一个胸口别着罗伊斯家徽章的人手里接过车钥匙,把元霄送到了《光年》片场。
《光年》在米兰实地取景,今晚更是一场重头戏——因为今晚是平安夜,原著里男女主两人就是在一个浪漫的平安夜里再次相遇的。
这种并非刻意布景的节日氛围,能给影片增色不少。
剧组正在街头拍戏,菲利普开着车,缓缓停在了街道旁。
元霄还没下车,菲利普就绕到后座,给他打开了车门,手扶着车门上框:“骆少爷,您小心。”
“菲利普,其实你不用这么叫我的……”元霄说,“叫我名字吧,sea
。”
菲利普顿了顿,顺应地叫他肖恩少爷。
元霄嘴角一抽,这时,副导演发现了他,一幕戏也正好拍完,在休息,他立刻高声唤道:“小骆。”
元霄走了过去,副导演说:“你从奥地利过来的?”
他点头,副导演又惊奇地看向跟着他的帅哥:“这位是……威廉?”
元霄正想说不是,袁导人就过来了:“小骆啊,来来来,你终于来了,等会儿晚上拍的那幕戏,你也得看着,你的插曲就在这儿第一次出现。”说着,他看见了穿一身双排扣苏格兰纹狩猎西装的菲利普,眼睛一下亮了。
副导演低声说:“这个好像是威廉。”
袁导:“!”
袁导上下打量了一下,立刻就分辨出,这个“威廉”非常有钱,一身少说几十万。他伸出手去,要跟菲利普握手,同时转向元霄:“你怎么不早说威廉要来呢?”元霄正想说这不是威廉,袁导又说:“你怎么不告诉我,威廉居然长得像布拉德·皮特呢……”
菲利普友好地跟他握了握手,袁导低头就看见了他的手表——劳力士迪通拿。他心里一惊,估摸着这起码得是身价上亿的富二代吧,他笑着说:“威廉你好你好,慕名已久,我是导演袁皓。”
元霄尴尬地解释:“袁导,那个……”
“什么?”
元霄小声:“他不是威廉。”
袁导:“……”
“他叫菲利普。”
袁导:“剃须刀?”
元霄说:“不是那个飞利浦……唉、不过拼写都一样,总之他不是威廉。”
袁导心说我说呢,这么有钱来写歌,才卖我五万块,有钱人玩儿我呢?他重新跟菲利普打招呼:“菲利普你好你好,我是导演袁皓哈哈哈。”
菲利普相当绅士礼貌,微微颔首,金发挡住灰绿色的眼眸:“您好,我是骆少爷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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