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心动像煽动翅膀的蝴蝶。 (第2/2页)
-石膏拆,午一起吃饭么?
他打完几个字,又觉得不对,指在键盘上停顿许久,把“石膏拆”四个字逐字删除,只留下后半句话,将后半句发过去。
医生整理完处理下来的东西和工具,正要拎着医『药』箱离开。
解临发完消息之后攥着机把医生叫回来:“等儿,医生,样,最近我总觉得我腕有些不舒服,能再给我打个石膏么?”
医生:“?”
“腕没什么问题啊。”
“有,”解临说,“有一种不打石膏就浑身难受的病。”
“……”
医生心说,神经病啊,没见过上赶着叫人打石膏的。
解临也忽然想起来,石膏要拆掉,他平时想离池青近点都不行。
但腿上带着石膏实在不方,也不美观,出门、上下楼的时候行动都不利索。
相比之下上打石膏就方许多。
解临借故往腕上搞个跟装饰物没什么两样的石膏壳子之后出医院。
等他出院坐上车,司机开车的时候,他想看看池青有没有回他信息,一抬发现腕死沉,打字都不方,他对着腕上那圈白『色』膏体陷入沉思:他一个从小被人夸“天才”夸到大的人,最近怎么总干些没有脑子的事儿。
……
-
另一边,池青治疗得一头雾水,他说完某个人之后,详细诉说自最近的问题:“很烦,烦他靠太近,又烦自为什么没有推开他。”
“但看到他又觉得安心,他个世界上我唯一能触碰的人。”
“碰到他的时候,周围的声音变得很清晰,又好像很远。”
池青说到里,越说越觉得琢磨不透,自都不知道自到底在说些什么。
并且压根不像平时的他。
情绪陌生就算,此刻坐在里的自也让人感觉分外陌生。
吴医生起初还在喝茶,听到后面茶也不喝,像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居然还笑起来。
池青看不懂他笑什么意思,算冷笑还假笑还嘲笑,加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笑叫姨母笑,他抬眼冷冷地看着吴医生:“很好笑吗?”
“咳,”吴医生掩着嘴角,调整好自的面部表情,“……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池青还在等他回复。
然而吴医生只意味深地送他一句话:“池先生,恐怕得需要自去找答案。”
池青:“……”
池青再次对吴医生的专业水平产生怀疑。
需要他自找,那要心理医生干什么用?
池青走后,吴医生一路送他到诊所门口,台见吴医生嘴角的笑没停过,好奇道:“吴医生,笑什么?”
她其实想说的原话:为什么看着池先生那张没什么感情的脸,也能笑那么开心。
吴医生笑着摇摇头:“我觉得他的病可能快好。”
“啊?”
“就不懂,”吴医生卖着关子说,“个世界上除心理医生以外,还有一种能够改变任何人的良『药』。”
池青没看解临发的消息,他现在看到“解临”两个字就说不出的烦心。从诊所出来之后,他途去一趟季鸣锐家,给季母带些东西,被她拉着聊儿又留下来吃顿饭。
季母初的时候带过他,现在已经退休,女人得很文雅,戴眼镜,只人到个岁数没办法不显老,她拉着池青的拍拍,问:“和鸣锐年纪也不小,就没有碰到什么喜欢的人?”
池青对谁都滚,唯独在季母面强忍着,也没把抽出来。
季鸣锐在厨房刷锅,看起来压根不像那个亲生的,他在厨房喊:“事业为重——妈,懂不懂什么叫事业为重,先有事业才有家,我还小,我和池青都不急。”
季母:“我和小池说话,谁问。”
季鸣锐气势消下去:“问他还不如问我呢,问他有什么用啊他别说喜欢的人,他身边连个活物都找不到……”
季鸣锐话说到里弱下去。
因为他想到一个人。
其实活物,还有一个的。
一个莫名其妙总出现在他兄弟周围的解某人,而且两个人走得还很近,还经常动动脚,整天搂搂抱抱。
季鸣锐想着想着,觉得里口锅似乎变得重一些。
季母敏锐捕捉到他的反应:“还有人啊?谁,跟季姨说说。”
池青:“没有。”
池青嘴里说着没有,隔一儿问:“什么喜欢?”
他身边没什么辈,又对很多情绪不太解,但季母说话时嘴角的笑容看着和那名庸医吴医生很像。
池青回去之后,洗过澡躺在床上,脑海里季母那句话依然挥散不去。
“喜欢啊,”季母说话时眼睛亮的,她将目光投向墙壁上挂着的结婚照,“喜欢就好像心里装着一万只蝴蝶,只要听到他的名字,蝴蝶就煽动起翅膀。[注]”
说实话,种酸溜溜的文艺发言实在很难让人听懂。
季鸣锐一脸被酸得牙疼的反应。
池青躺在床上,琢磨半天也没琢磨明白,他正打算把些有的没的东西都从脑海里抛出去,就接到解临的电话。
解临听到他接电话,松一口气:“给发消息怎么没回?”
池青大半天没消息,他还以为人出什么事儿。
池青:“没回就不想回,有事么?”
解临看一眼自白天辛辛苦苦套上的石膏:“……没什么,也就伤口还没好,洗澡还有点不方。”
池青直接挂电话。
分钟后,池青输入解临家门锁密码直接进去,进门第一句话就:“石膏不应该拆吗。”
解临仿佛知道他来一样,坐在沙发上等他,他脱外套,里面只剩下一件黑『色』薄衬衫,不知道往哪儿摆才能将石膏最大限度地展现在池青面,摆好动之后才微微侧头看着他说:“腿上的石膏拆,但最近水逆,又不小心崴,回不方。”
池青看着原本应该在腿上的石膏消失后,腕上又多出来一块:“……”
解临担心被看出来,也不想重蹈上回“帮忙拿书”的覆辙,次缜密地部署过,事件逻辑被他理得分通顺:“上午八点分左右,我去医院拆石膏,从楼上下来一位大爷,当时的情况样……”
池青不很想听当时个什么情况。
他应该扭头就走,然而看着那圈白『色』石膏还问一句:“还洗不洗。”
解临:“……洗。”
池青第次进解临家浴室。
浴室内的陈设和上一次没什么不同,好像点熏香,他闻到一股很淡的像香水一样的味儿,闻起来有点类似雪松。
解临拄着拐杖,像上次那样半靠在水池边上,他身上那件黑『色』衬衫领口解开一粒扣子,之锁骨附近那块暧昧的红『色』擦伤已经看不太清楚,但即使没有那道印迹,从衬衫领口看过去也仍然透着一股子难言的感觉。
男人喉结微凸,说话时上下窜动。
“我腿还没好全,一只得撑着,另一只不方动,就帮我把扣子解开就行,剩下的我自来。”
他说话时拉近和池青之间的距离,鼻息清浅地撩过池青额的碎发,池青反应过来刚才闻到的味道好像从面人身上传过来的。
池青本来都打算睡,出来一趟也没换衣服,身上穿的还一件随拿来当睡衣的短袖t恤,他平时不光戴套,衣服也遮得严实,总袖裤的,还头一回在别人面『露』么多。
解临发现他不光白,身上哪儿都白得过分,腕连着肘,瘦得捏不出肉。
池青:“用剪刀剪得,不有钱么。”
解临:“有钱也不能么烧,反正得对我负责。”
池青觉得事不太对:“上次腿受伤勉强可以算在我头上,受伤关我什么事。”
解临“啧”一声:“我要腿没伤着,今天能去医院吗,我不去医院我也就不受伤,说不个道理。凡讲因果,不在我身上先种的因。”
“……”
种个头。
谁在身上种因。
池青懒得多说,尽量把视线集在面的衬衫纽扣上,苍白的指尖碰上去,肤『色』和那件衬衫的颜『色』形成鲜明对比,片黑像烫一样,池青无端端地感觉指发热。
衬衫纽扣每解开一颗,不该看的地方就多『露』出来一片。
解临低着头去看他微颤的睫『毛』,平日里那对漆黑的瞳孔被过的睫『毛』遮挡住,解临耍赖让池青帮他解衬衫,想逗逗他,看他不得不靠近自时不情不愿的小表情,然而池青冷着脸解几颗之后,他发觉逗池青干事儿,遭罪的可能他自。
一开始连碰都不让碰的人,现在在帮他解扣子。
池青指很细,解临见他第一天就知道。
随着动越来越往下,指尖时不时地隔着衣料擦过腰腹。
再解下去就的快碰到腰带。
解临闭闭眼睛,抬起那只刚才还说“受伤不太方”的,五指微微张开,掌心压在池青头顶,将他往边上推开:“行……后面的我自来。”
平时任何细节都不放过的池青居然没有抓到个破绽。
他像扔掉一块烫山芋一样松口气,出去之后发现自心跳很快。
快得像煽动翅膀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