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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必以昏时奔马囊藏 (第2/2页)

孔少府与荀令交情不差,不至于刁难其弟吧?

眼见越来越多的宾客注意到这边的异常氛围,荀忻感到头痛,他还不想影响友人与堂侄女的婚礼。

“在下以为少府之言然也。”荀忻揖道。

孔融身边有文吏质疑道,“尧舜之时,圣王之际,岂有此不堪之俗?”

得,这些人不敢怼孔融,怼他时倒毫无顾忌。

“圣王之时无人能知,然文王岂非大贤之君?”

“《易》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荀忻背完书,续道,“圣王亦需观天察时,化成风俗,即可推知当时风俗不堪。”

他深知这种辩论本身没什么意义,只要引经据典,语速够快,驳倒对方就行,不必追求逻辑。

“五百岁圣人一出,天道之常也。若世不『乱』,若风化大行,何必百代出圣人?”他成功将因果反转,“据此可知,世『乱』而圣人显,尧舜之时风俗未化,可知矣。”

“抢婚劫『妇』之俗,流传自上古时,不足为奇。”荀忻对孔融一揖,果断逃离这腥风血雨的修罗场。

刚才质疑的文吏冥思苦想,有心辩驳,但此人立足的“圣人论”不可辨驳,照此推论,所得出的结论也貌似无懈可击。

只是,恍惚觉得哪里不对劲。

“足下捷思。”孔融抚掌而叹,笑道,“还未问君姓名。”

话音刚落,正在下棋的那边有一人起身向玄袍士子招手,“此局败矣,元衡救我。”

荀忻脚步一顿,见郭奉孝似笑非笑,向他眨一眨眼,显然是故意为之。

“来。”郭嘉拉过不肯再走的友人,按着荀元衡肩膀令人落座,“荀君为嘉雪耻。”

孔融离得虽远,却也听到了那一席的称呼,他眼中的陈氏年方弱冠的子弟,竟是荀忻?

“荀令君之弟?”朝官们面面相觑。

荀彧的从弟不止一个,但出名的就那么一个。

“弱冠封侯,不可小觑。”有人叹道。

众人听过荀元衡之名,听说此人长于农事、兵略,想象中的形象……总之绝不是俊秀如玉的佳郎君。

“不意荀叔慈兄弟,老蚌竟生双珠。”孔融遥望荀彧,慨叹道。

那边的议论荀忻等人当然听不到,他叹一口气,匿名发言无所顾忌,郭奉孝扒他马甲,就有些对于狗血情节的羞耻。

转念一想,他羞耻什么呢,喊人的是孔融。

“五子棋?”看着棋盘上双方的黑白五子,荀忻难得面『露』惊愕。

此时竟有“五子棋”?

“格五。”郭嘉挨着他坐下来,“元衡果然精于博弈一道。”

“格五?同博塞否?”荀忻皱起眉头,移动己方的白棋。

不是“五子棋”,一瞬间怀疑人生的荀忻卸下惊疑,也暂时忘掉郭奉孝刚刚刻意点破他姓名之事。

“正是相同。”对面的人点点头,语气友好而温厚。

“刘……”荀忻蓦然抬头,好悬改了口,“使君。”对面赫然坐着温厚和善的刘玄德,刘备。

刘玄德曾为豫州牧,以陈群为别驾,新郎是他的门生故吏。

说“格五”荀忻没听过,但“博塞”的玩法他从书上见过,敌我两方各执五枚黑白棋,每次移一步,遇对方棋子则跳越,以先抵敌境为胜。

但可疑的是郭奉孝怎么会输给刘备?

荀忻打量着刘使君和善的面孔,不禁狐疑,刘备难道是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弈棋高手?

暗起警惕,荀忻收回白棋,拱手揖道,“请教使君一局。”

“元衡先行。”刘备翻掌示意他白子为先,俨然高手风范。

“刘使君胜,还是元衡胜,诸君不妨投注?”郭奉孝微微一笑,目视围观的同僚们,看到跟随荀忻过来的司马朗,唤道,“伯达可来一试?”

……

片刻过后,胜负已分。

众人拍案叹息,“再开一局。”

“使君莫气馁,下局必胜。”有人不忘安慰刘备。

“伯达,下局投谁?”

司马朗独自收下众人掷在棋盘旁的金锭与玉器,挪出自己的玉佩,稳稳放到荀忻手边,叩案有声,“朗信元衡。”

其他人不甘示弱,慷慨解囊投注刘备,“使君奋勇。”他们眼见刘使君连胜数局,投注时底气很足。

……

再分胜负。

刘备转过头憾然赔罪,“有负诸君所托。”

荀忻偏头望郭嘉,见某人端着温良的架子勾唇而笑。

仿佛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他愈发觉得中了郭奉孝的圈套。

虽然这圈套貌似不是针对他的。

“使君承让。”荀忻颔首拱手,“白子先行,荀忻已占先机。”他解下腰间香囊,“今日所佩唯香囊而已,望使君不弃。”

刘备望着棋盘上绣工精致的香囊,有心推辞,荀元衡却坚持让他收下。

待荀忻等人走后,关羽、张飞二人走上前陪坐刘备左右,张飞拾起案上的香囊,端详一番,锦囊上以银线绣着一匹四蹄飞驰的奔马。

“岂不为『妇』孺之物?”

“文远甚敬此人,观其言行不似轻佻小儿辈。”关羽拧眉不解,总觉得荀忻的举动像是刻意为之。

刘玄德思及前日应下董承的邀请,心下惊疑,囊者,有隐藏之意。

奔马者,喻逃亡?

郭奉孝今日突然邀他对弈,荀元衡执意送他香囊……曹『操』的心腹谋臣们用意何在?

刘备费心揣摩的其中一位此刻悠然自得,自添一杯酒递至唇边,郭嘉欲饮又止,倾身低声问道,“元衡赠刘备香囊作甚?”

“贾文和所赠。”荀忻说得没头没尾。

郭嘉微愣住,哑然失笑,杯中清『液』泛起波纹,“害刘玄德不浅。”他饮尽杯中酒,『揉』了『揉』额角眼尾,眉尾浅痣似乎都泛上红晕。

“贾公之意忻实不知,转赠刘使君,望其助我解『惑』。”荀忻『摸』着『潮』湿的袍袖,望向他,“引蛇出洞,岂非奉孝之所愿?”

郭嘉轻笑一声,“殊途同归,香囊助我,添杯当为君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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