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七十五章这可是件费钱的事 (第1/2页)

在这世界上, 大多掌权者为了分担风险，或是自己喜欢，总会有很多子嗣。

孩子一多, 在任何庭都是一件令人烦恼的事。

太上进的怕他篡位, 不上进的又嫌人败。

归彦在来到圣斯威之前，他那年长他二十岁的皇兄, 已经生了几比归彦还大的侄子了。

归彦在圣斯威的一举一动, 在他的母后未曾死去前，还是人约束，也人监看的。

因为母后不许, 她做出了这样大的让步，将自己的幼子驱赶出去, 不是为了方她的长子把人杀了的。

于是归彦在圣斯威平安事地长到了十六岁, 期间谁也不知他在圣斯威做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等归彦的母后死去，他未能获准返回东方王庭见母后最后一面, 应该说整东方王庭都像是忘了他一样，只在将人下葬之后, 才给归彦发了一条讯息, 告知死讯。

但谁也不知，归彦在母亲下葬的那一天, 回到了东方三十六国。

皇陵周都已经被围起来了，黑发的少年站得远远的，只能看着那长长的, 人人都穿着一袭白衣的队伍，如同白『色』的游蛇一般，填满了狭窄的山缝, 在里边游曳穿行。

等那三日葬礼结束，归彦启程返回圣斯威。

只是在半路上，归彦却被人请上了船。

归彦上船的时候，颇有些意外。

“还以为会是父皇。”

坐在船里的不是归彦那位已许久不见的皇兄，是一名生得玉雪可爱的小童。

他穿着白衣，但衣领和袖口却绣着东方王庭才能使用的祥龙图样。

这小童看起来大约八/九岁，见着归彦时，他对着归彦躬身行礼，态度十分恭敬。

“王叔。父皇让来送您。”

归彦则笑了笑，让那小童起来。

“父皇派的是吗？”

小童抬起头，澄清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后他弯唇笑起来，现出脸颊上两浅浅的小梨涡。

“自然是，王叔可是觉得年小……”

“年小也算不得什么，”少年归彦缓缓展开手中折扇，指向了船上点燃的香炉，“只是下次杀过人之后，还是换船，不要点香了。血腥味混着香，味太冲了。”

小童闻言，又对着归彦躬身行礼。

“王叔教训得是。”

哪怕这艘船里里外外都洗刷过，但仍是有血水渗到了木板里，多少得用点香料掩盖。

可惜，仍是被发现了。

看来下次再有这类事，不必担心他人觉得船的形制不同，不肯换船……或者提早准备一条一样的船就好了。

船外春风拂面，杨柳依依，在船内，那小小的孩童面上带笑，心底却在着这些东。

“王叔，来见您的是十七兄，”小童请归彦上座，有聋哑的仆人上前奉茶，“父皇知晓您来了，就没过让您活着出去。”

“是吗？”

归彦看着手边的茶，并不喝，即使他已经很久没有喝到这里的茶水。

“可看他这样轻易就被杀了，来这位‘十七王侄’也没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归彦三言两语点出小童杀了他十七兄，替换了他，前来见归彦一事。

那小童坐在椅子上，脚尖还触不到地面，这样小的孩子就已心智深沉，手辣心狠，待他长成还不知是什么光景。

那小童细细打量着归彦，东方王庭里有许多『摸』骨师，能观人貌定其心『性』。

他耳濡目染，也得一些，人中之龙，紫罩顶，这些都看得出来。

归彦都有。

可这位自幼被皇祖母赶出东方三十六国的人，眉眼间却不见野望，只有……平静。

临水照影的鹤似乎也是这样的，独自站在水边，身旁需同伴，也需他人注，仿佛那方天地都在此刻静止了。

这世上有许多人能装，小童也是中好手。

但如今看起来……这位王叔虽有储君之名，却储君之念。

“王叔，十七兄长于武艺，军中历练已久，若他亲来，任您身边跟着谁都挡不住。”

小童对着归彦一拱手，船外的林影间隐隐闪过几黑影。

归彦眼角余光掠去，那些欲要上船保护归彦的影子退去了。

“那么是长于谋略么？”归彦笑。

小童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在王叔面前，这点小伎俩也不算什么。”

归彦也不兜圈子，直接问：“看样子不杀，那么寻做什么？”

小童看了归彦一眼，小小的孩童脊背挺得很直：“请王叔帮。”

“帮什么？”

“帮登位，成王庭之主。”

小童对着归彦又是一拱手，但这一次归彦很久很久都没有叫起他。

小童脖颈和额头上因长期保持一动作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真有意思，帮对有什么好处？”归彦笑。

“必保您一生虞。”

“哦？先不说能不能，真要保，必将弑杀亲父。”

归彦的指尖点在桌上，一声一声，就像报丧的钟。

“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童依然没有抬起头，他的视线落在桌上，轻声说。

“他杀了母亲。”

这小童声音清脆，但话却说得让人不寒栗。

“父亲杀母亲，儿子杀父亲，天经地义。”

归彦则看着小童，问了一句：“叫什么？”

“红清。”

一把折扇托着小童的手腕令他抬起头来，归彦打量着小童的脸『色』。

“让帮，还得过了今天这。”

“若是一年之后，还未死，会看看值不值得。”

红清重重点头，待得下了船，归彦侧头看向红清。

“十七兄真的死了吗？”

红清一愣，又是一拱手：“看来骗不过您，没有，意在父皇，他人。”

归彦这才转过头，隐入林间，这一问才是他要问的。

一杀了父亲，杀了兄长的人，又有什么由信他不会在事成之后杀了归彦？

人若是连一点信念都法坚持，那么算不上是人。

返程的路上，归彦把那泄『露』了他行踪的侍从处置了。

一年之后，归彦留在东方王庭的人报知，那位名为红清，排名第二十九位的皇子，仍存活着。

那位办事不利的十七皇子，也因红清的系没有被降罪责怪。

由也很正当，都是因为那位王叔归彦实在狡诈如狐，又心狠手辣，十七皇子还在路上，就被人引开，差点被杀，还是红清救了他一命。

那小小孩童一边哭一边把他十七兄带上自己的车驾，小小一点大的人，身上白『色』的丧服都被十七皇子的血染红了。

若不是王庭内有人向归彦提前通风报信，怎会发生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