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宣泄睡我家? (第2/2页)
许她可以稍微停下来,歇歇。
17岁时,她就觉得“靳睿真好”。
现在她马上要23岁了,依然觉得,“靳睿真好”。
黎簌几近温柔地这样想着,橘子放进嘴里,然后“靳睿真好”在脑海里消失了。
这橘子不止酸,还发苦,又酸又苦的味道直冲天灵感,简直要命。
黎簌微微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的人:“靳睿?!”
靳睿先是很克制地笑了两声,随后拧了瓶矿泉水丢来给她,看她灌了好几口矿泉水的“迫不及待”的样子,始大笑,笑得扶住额头。
很多年有这种感觉了,黎簌气爆了:“你有病吧?”
“我的,我错了。”
靳睿厨房关掉了沸腾的热水壶,冰糖水倒进装了橘皮的被子里,端来给黎簌,“看你太安静,以为跟我见外呢,逗逗你。”
黎簌盯着杯子里的橘皮,忽然说:“我妈妈和我说,你出国了,她说所有师都知道,你有出国的计划。”
“有啊。”
靳睿坐进她身旁的沙发里,侧着身子看她,“我回泠城时就直打算出国,但后来不是遇见你了么,你像个搞传销的似的,天天给我洗脑说帝都好,我就不想出国了,不是得追随你么。怎么,你妈说的你信了?”
黎簌摇头。
最始她是信的,那时候她已经有思维能力了,她接受不了夜之间接踵来的各项噩耗,被砸得毫无招架之力。
可是当她状态越来越好,当她始理智思考。
她有种直觉,靳睿定不会出国。
说,等高考完如果她同意,就和她谈恋爱。
那么聪明的人,定知道,她当时那种水平能不能帝都都是个未知数,绝对出不了国。
所以,不会。
且,她的妈妈黎丽,不是个值得相信的人。
黎丽是个为了结果符合自己心意,不择手段的人。当然,她是个聪明的女人,非常知道对么人说么样的话,才能得到她想要的效果。
黎簌记得有次她和黎丽在住处里,当时黎簌在打扫屋子,黎丽在隔壁接电话。
她听见黎丽对着电话里说有份文件她有收到,对方查了单号,说显示签收的是公寓门口,可能是快递员放在了门口。
但黎丽坚持说,自己并有看到这样份文件。
这么重要的文件,放在门口丢失了,黎丽错都推给了对方,哪怕电话里年轻的女孩哭着恳请,说她可以今天就补给文件来,求黎丽不要和领导说,不然她可能回丢失这份工作。
黎丽并有罢休,冷漠地给合作方的领导打了电话,并借对方的此次失误,要求了更高的合作利益。
可那份文件,就在桌上。
黎丽接完电话,从里间出来,当着黎簌的面,撕毁了那份文件。
这就是在外面独自打拼了多年的黎丽,她心里有杆毫无感情的秤,称得清任何利益得失。
见黎簌只是摇头,有说话,靳睿就以为黎簌是不信,真的觉得准备出国告诉她。
“给你看样东西。”
靳睿伸长胳膊,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拎出个丝绒小袋子,丢给黎簌。
“么?”
“看看不就知道了。”
黎簌打丝绒袋子,从里面倒出几粒黑『色』的小东西。
是黑『色』陶瓷,裂痕上有用502粘的痕迹。
......是她当年的杰作。
黑『色』的陶瓷表带节在灯光下泛着光,她听见靳睿说:
“不是因为嫌弃才换掉的,是怕你好不容易粘的这几粒给碰坏了,才换的。我要保存的是你粘的这几粒,懂了?”
黎簌猛地抬起头,看向靳睿。
终于还是忍住,哭了出来。
靳睿哄了半天,幽默细胞都耗尽了,能博得小姑娘笑,最后干脆拉着手腕人往怀里带,轻轻她的头按在胸前。
那就哭吧。
委屈了这么多年,是该哭哭了。
黎簌哭了很久,最始还是克制的小声啜泣,到了后面始放声大哭,像要这些年憋在心里的难都哭出来。
“我以为我可以、可以永远和姥爷生活在起......我以为...我以为我们有的是时间......为么不等等我...”
“我睡不着,我睡觉就......就梦到姥爷和你们......”
被黎丽强行带的事情;不敢打电话怕朋友们责怪的事情;甚至第次发传单,被人冤枉偷懒不给结钱的事情......
桩桩,件件。她想到么就说么,断断续续毫无逻辑,可她都想说给靳睿听。
好像曾经,她这样在靳睿面前大哭。
像现在这样,失控地狠狠咬了的手臂。
靳睿和从前样,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黎簌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起来时,脸上压了小道印子。
好像哭之后,她稍微有了些精神,还和靳睿抱怨:“你这个皮衣,中看不中用,硌得我鼻子好疼,咬不动。”
“......我下次不穿了。”
“我欠她的钱都还清了。我是学你的,你不是说,靳家给的钱你都用么,我用她的钱了。”
靳睿说:“厉害。”
黎簌『揉』着眼睛:“你衣服被我咬了个压印,这种皮衣咬坏能自己变好么?”
“不能吧。”
靳睿笑了笑,故意逗她,“不是还欠着我房子钱么,不差件皮衣了。我现在,算不算你最大的债主?对你债主好点,眼泪就算了,鼻涕别往我身上蹭。”
“我才有,我有流鼻涕的!”
黎簌顿了顿,小声嘟囔,“钱我会还给你的。”
“不着急,用么方式还等你休息好了,我们谈。”
靳睿看了眼手表,“你该休息了,楚涵说不让你熬夜,睡觉吧。”
“嗯。”黎簌起身就往门口。
“黎簌?你哪儿?”
“我回家睡觉。”
靳睿『舔』了下嘴唇。
觉得,有些话,由说出来是有歧义的。
毕竟隔着几年时光呢,男女有别,上来就这样问的话,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撩.拨人家姑娘,暗示她么。
但又不得不说。
靳睿轻咳声,口:“隔壁是有做简单的打扫,但床品这么多年换,睡不了人。要不你......睡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