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惊变(十六)我愿与你相恋在任何一段 (第2/2页)
班杭的态度问出第二个问题时已经了软化,脸『色』渐渐转好,得到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后,竟然脱力地一屁股跌坐地上,把枪放身侧,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还好……”他语无伦次地呢喃,“还好你还……”
南舟走到他身,蹲下身来:“发生了什么?”
班杭原涣散的眼神骤然紧缩,一把抓住了南舟的手。
“我刚把那个西岸来的人安置好,才一回房,海凝……她突然攻击了我,我差一点,差一点……”
他浑身发颤起来:“没成功……没成功……那个恶魔又开始胡『乱』附身了!”
“我失败了……”他直直望着南舟,语带哭腔,“……老大要怎么办?他一个人过去了西边啊——”
这个问题让南舟的脏产生了微妙的刺痛。
他的反应依然准确而平淡:“要看起你老大。”
他又问:“海凝人呢?”
……讲人人到。
宋海凝扶着头,浑身是血,摇摇晃晃地从教堂内走了出来。
看到宋海凝,班杭气息一窒,慌『乱』地再度『摸』起手里的枪,急撤几步,瞄准了宋海凝。
待她看清眼这两人,陡然发出一声尖叫:“快离开他!南哥!他是基思!离他远一点!!”
南舟困『惑』了。
他站这两人中间,消化着这一瞬之间堪称爆炸的信息量。
……基思?
这兜头笼罩而来的疑云间,南舟思一动,再次抬头,望向了那银光熠熠、审判一样立于整个东岸最高点的十字架。
他眼神一动,终于意识到,那股祥的第六感来源于哪里了。
东岸,也西岸。
也这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
问题于,十字架的影子,过去了这么久,为什么没移动?
为什么还和他送江舫出教堂时的影子……一样长?
……
江舫跨过了云母地板上犹自抽搐的男人身体,顺势从他的身体里拔出了鲜血淋漓的匕首,用一旁的窗帘随手擦净。
男人死瞑目,浑身五秒钟内被短匕首割出了十二处深浅均匀的创伤。
最致命的一处咽喉。
男人的眼睛上,也轻微的烧灼伤口。
察觉到“把我的身体还给我”这句话背后的信息量后,江舫用自己身上仅剩的圣水兑了水,进行了一番简单的测试。
实验证明,西岸城堡内的疯病,当真是掺杂了东岸的恶魔诅咒。
由此,江舫知道,他并没成功驱散恶魔。
那恶魔仍然以某种形式存于东岸的圣地之上,而且已经被那个访客打破,让东西两岸的诅咒连通了。
只是,江舫没回头的打算。
事已至此,他也无法回头了。
那条漫长的吊桥,足以要了他的命。
正如南舟担忧的那样,一语成谶,江舫独身一人,被困死了这疯人院一样的东岸。
与其思退,如进。
只要保证最后一个倒下的是自己行了,是么?
城堡面积的确广大。
城堡内的人品味坏,一楼设专门的绘画室和手工坊,而且从各种器具来看,公爵先生相当酷爱制作金属摆件。
正厅内摆放着一只约人体积大的金属翼龙,展翅欲飞。
下方的底座,雕刻着它的创造者的名字。
雪莱,一个和诗人一样浪漫的名字。
城堡内走动的人员少,而且房间也像东岸教堂一样神神秘秘,恨得把每一间房门都锁起来。
按理说,东岸队友的调查像他那样被彻底锁死,难以推进。
惜,他的角『色』是仆役,而且还要侍奉一个病了的公爵,日日忙碌奔走,这大大摊薄了他调查用信息的时间。
而知道是否是巧合,身处东岸的都是执行力余、决断力足的普通队员。
他像班杭那样拥格外突出的单项能力,也像他那样情绪化,却也实缺少一个能够指挥下令的骨。
以,几天,他的推进程度异常缓慢,以至于错失了最价值的讯息。
比如说,公爵的日记。
江舫徒手砸碎了书房书桌左上角那把唯一上了锁的抽屉,用沾满血的手拿起表皮华贵鎏金的日记,没留给自己详看的时间,便径直向外走去。
江舫的身影穿行寂静的城堡内,光鉴人的地板映出了他毫无意的面容。
没任何观众,他也没矫饰自己的必要了。
他一面寻找队员、一面规避知何时何地窜出来的疯子,一面用沾血的指尖翻开了日记。
扉页的第一句话是,我愿与你相恋任何一段时间内。是,是,能是现。
读到这句话时,江舫正沿着台阶拾级而上。
右脚迈上上一级台阶时,他由得驻足。
……“时间”?
而他低头看日记的时候,盘旋楼梯的上面,探出来了一张惨白的面孔,掌持刀,静静地、自上而下地注视着江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