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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惊变(七)南舟没察觉到,此时自己的 (第2/2页)

而那人替他掩好眼皮,好整以暇,转身离。

江舫搜遍了整张床。

果不其然,在床后,他看到了一点指甲的划痕。

——垂死的基思牧师,的确是想要为他留下一些什么的。

只是那具体的内容已不可考了。

江舫步出了房间,面对了四张或『迷』茫、或惊恐、或不安的面容。

他深吸一气,向他提出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假设:

“我的对手既然消灭证据,也就是说,我对于任务时间点的理解可能出现了偏差——基思可能早就完成了召唤恶魔的仪式,销毁了所有证据。”

“他,或者被他召唤出来的恶魔,只是在等我来而已。”

……

房间内的南极星两爪一摊,睡得无比香甜,丝毫不知外面的界已翻地覆。

那个初见时逗弄着他的鼻尖,问“为什么要养耗子啊”的爱笑青,那个一心一意要结束游戏、回到现,生怕他的母亲继失去父亲后又失去他的轻人,已无端消失,无踪无影。

第四的白昼结束了,他迎来了第五的日出。

只是那白日被隐匿在漫的雾帐下,也被虚化了,分不清日和月的分别。

基思牧师死了,但他还要做任务。

江舫一笔一划地在教堂日志上记录。

今日气:大雾。

今日早8点气温:24度。

一夜过去,他的搜寻进展异常缓慢。

教堂内外,都是如此。

他没能在教堂内搜索到更有价值的线索,也没能找回失踪的华偲偲。

这东岸虽然是绝壁一座,但要靠南舟一个人靠双腿走遍,还是太吃力了。

亮后,由于教堂已被他翻了个底朝,无其他痕迹可找,关俊良和班杭索结伴出去搜索,留江舫和宋海凝留在教堂之中看家。

下午时分,南舟次按照规定时间,两手空空,第五次赴约,前往吊桥。

这次,有人提前等在那里了。

但等在那里的人却不是赵黎瑞,而是一个身量大、执事模样的陌生男人。

他沉默地立在桥中,线条冷硬,像是一尊优雅健美的穿燕尾服的塑像。

在看清来者的面容后,南舟站住了脚步。

为什么不是赵黎瑞?

南舟注意到,他手中什么都没有拿。

……所以说,要送的是信?

手信和礼品,可以交给新人来送。

信,一定要是相对亲近、可信赖的人来送。

但是,这仍然无法打消南舟心升起的丛丛疑云。

燕尾服摘下礼帽,对自己深鞠一躬,把礼数做了个十足十。

南舟则单刀直入:“平时和我交接的人呢?”

燕尾服摆出十足的事办的态度:“抱歉。前夜里,雪莱爵突然病倒,城堡里太忙了,没有可以用来送信的人手,浪费了基思牧师和您的时间,万分抱歉。爵昨晚上才苏醒,没有写信的力气,就拜托我来传一句信……”

南舟又想到了昨夜。

那扇全教堂唯一能和对岸形成呼应的阁楼窗户,那个和他遥遥相望的人影。

……疑影幢幢。

南舟给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基思先生没有写信,只是问,爵身体怎么样。”

“爵先生也有话对基思先生转达。”燕尾服男人答话的吻,也像是被铜浇铁铸过一样,“他说,您的心意,他收到了。‘那件事’,他去做的。”

南舟问:“什么事情?”

“我不知。”燕尾服滴水不漏,“但是,爵先生知的事情,牧师先生一定知。”

那基思牧师已凉了快24时了,就算他有心要问,也根本是无从问起。

想到这里,南舟迈步跨上了吊桥。

一步一晃,一步一进。

每进一步,南舟都在想,要不要把这执事杀死在这里。

杀掉他,就没有人能回去给爵报信了。

这样的话,爵应该派人来询问。

爵手下的仆役不多,能用来跑腿的,应该是新人。

南舟急需确认他对岸的队友都安全无虞。

他更担心,华偲偲因为某种原因,踏上了西岸。

或者,可以尝试着把这个来自西岸、游戏体系以外的人,强行拖上东岸,测试一下如果过桥,有什么惩罚或者限制。

但诸多念在他脑中转过,也只是转过。

现在局势还没有恶化到不可控的局面,距离第七日还有两时间,他不能贸然杀死他,打草惊蛇。

至于强拉他去东岸……

首先,这人不是玩家,未必受到规则约束。

其次,如果东岸只有南舟自己,平白多出了这么一个验体,他一定把他拖过去试一试。

可现在不行。

东岸有他的朋友,还有他的队员。

他不怕触犯规则,怕的是连累别人。

因此,当立在燕尾服面前时,南舟的吻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冷淡,似乎他胸中酝酿着的那些险恶计划浑然不存在似的:“爵先生还有没有别的话要说?”

燕尾服老神在在:“没有了。”

南舟:“和我一起来的人呢?”

燕尾服施施然:“什么人?抱歉,我只对爵负责,不负责人事管理。”

南舟:“‘那件事’到底是指什么?你不说清楚,我没有办法转达。”

燕尾服依然坚持:“基思先生一定知。”

……对方显然是油盐不进。

然而,未等南舟问出“昨夜里到现在有没有看到人过桥”,只听一声惨叫,响彻山谷。

南舟脸『色』一冷。

华偲偲的声音!

在东岸,在自己还没来得及搜索的那片区域!

然而,燕尾服却像是对这样骇人的惨叫司空见惯了似的,把礼帽抵在胸前,温和地俯身行礼:“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

他的领带被南舟一把擒住。

方才的冷静思考、精细盘算,如今全盘化为了冷淡的杀机。

南舟单手扯稳他的领带,一脚踹上了他的膝盖。

燕尾服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便失了重,被掀翻在吊桥护栏之外。

他登时被收紧的领带勒得脸红脖子粗,那优雅从容的余裕烟消云散,双眼暴凸,血丝绽满。

他喉咙里发出“赫赫”的气音,徒劳地仰着脖子,去抓南舟的双手,两只脚在空中『乱』蹬,企图找到一个着力点。

南舟放任他挣扎够了,把他往上一拎,让他的脚尖勉强能踩到吊桥外缘的木板。

“……你要去哪里?”

南舟没察觉到,此时自己的吻有多像江舫:“……我从问一遍。爵先生还有没有别的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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